第五章

她，终究还是死了……

死在了，我与她说话的那个晚上……

她为什么想要寻死呢？明明已经回来了，一切的黑暗都过去了啊，为什么不寻仇，杀了陈蔺呢？

我不懂，真的不懂……

妈妈说：“等你长大了，就懂了，不过我希望你永远都不要懂。”

我不懂，真的不懂……

纭诗离开的那天，芊荷冲纭诗的尸体喊：“不早就跟你说了吗，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你为什么那么傻啊！”说完，就哭了，哭的特别惨。我一直以为，芊荷很讨厌纭诗的，可纭诗死后，她哭的最惨。

我不懂，真的不懂……

纭诗就那么离去了，永远的离开了，离开了我们的世界里……

时间匆匆划过，转眼间，就到了我的及笄之年。

及笄后，我就是大人了。妈妈跟我说长大便能懂得事情，我还是不懂。

及笄那天，是妈妈为我束的发，并为我插上了人生的第一个簪子。还送了我一个手链，特别好看！上面挂着好多的小铃铛，好像所有的铃铛都是在一条丝线上，又好像不是，看起来很复杂。细看，小铃铛上还有着奇异的花纹，莫名的熟悉……

妈妈说，那是捡我的时候从我身上掉落的，只是当时线断了，铃铛也散了，妈妈就想找人把它修好，只是一直找不到堪比原来坚硬的线，与厉害的师傅，所以拖到现在。刚好在及笄的时候还给我。

我很喜欢它。

今天，是每一个及笄青楼女子的重要日子，我特别张。还好有汀兰在，才好点。

汀兰是纭诗死后不久来到莳花馆的， 因为我们两个年岁相当，汀兰的性格又很活泼，所以关系非常好。

屏风后出来了一个丫鬟说：“眠雨姑娘，妈妈叫你上台。”

我还是好紧张，汀兰就对我说：“相信自己，你虽然琴棋书画不行，干啥啥不行，但你要相信你的脸，绝对是仙女级别的！”我忍不住笑了。

随后我就用最好的姿态走上台去。

台下全都是各种各样的男人，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男人，紧张的不行，我还能听到他们倒吸口气的声音。

妈妈好像看出了我的紧张，拍了拍我的手。突然想起妈妈之前跟我说的话：“要是紧张的话，就把下面的人当成草，当成花。”

我平复了一下心情，然后展现出自己最好的姿态。

妈妈笑着说：“我们家眠雨啊，别的先不说，就光说这张脸，整个金陵，能比的过她的，又能有几个？我们家芊荷自不必说，其他的，各位恩客，可见过？”

台下皆摇头。

“好了好了，咱们废话不多说，老规矩，起价三百两！”妈妈笑着对下面的人说。

“我出六百两！”

“我出八百两！”

“我出九百两！”

“我出一千两！”

“我出三千两！”

“……”

一个又一个男人争相的加价，我只希望，与是一个长的好看的男人，最好是身材还不错的！

我觉得我的要求挺低的，毕竟，我只是个青楼女子……

“我出三万两！各位，可还有加价的？”台下停止了争吵的声音。

说这话的，一个大腹便便的商人！长的还巨丑！我从来没有见过比他还丑的！

老天爷，不是吧，别开这种玩笑，一想到我马上……我就莫名的恶心！

求求你了，老天爷，给我换一个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男人吧！哪怕给我一个不那么好看的也行，只要比那个胖商人强就行！老天爷呀，可怜可怜我吧！

“我出他的两倍！”一道很好听的声音传来。

我的愿望实现了？

那道声音的主人缓缓的从人群中走出来……

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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