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她怎么就这般好的运气!”
傅瑶砸了食几茶盏,惊吓殿中侍儿内监皆匍首跪地,方娇喘红了眼的紧握拳头起了一丝杀意。
“生了皇长子,有了太后与陛下的作保…呵呵呵”
傅瑶突然发笑,如同鬼魅般轻飘飘下了软榻走过侍儿内监的身边,看着椒房殿朱红镶金的繁华,颇有一丝狠意渐起的涨红了双目。
皇后娘娘,这般让你该有忌惮之心的人,你就不出手?
“陛下不曾怪罪娘娘,娘娘何必自责至食不下咽呢?”
秀丽瞧着慕雪鸢自紫宸殿请罪回来后的恍惚无神状态,也知哪有正妻大妇不膈应一个先自己一步诞下皇长子的人,更何况如何身居高位可设六宫事,只差一步便是副部者。
“并非如此,你切莫多想了去。”
慕雪鸢见秀丽满是关切,怕她多想些不该想的连忙嘱咐道。
“吾只是在想,陛下天子风范深得京城女眷之心,也颇为男子之铠率。可吾这大妇宗妇的…唉。
既不能替他安抚后宫事,又不能处置好京城女眷官僚的体面。时不时仍需他来替吾出头收尾。
可偏生还有位傅夫人在前,太后娘娘在后瞧着…”
“皇后娘娘!”
慕雪鸢越说越急,愁眉苦脸的样儿也让秀丽慌了神红了眼的忙上前跪坐脚塌握住她的胳膊。
“娘娘切莫如此想。您是隆御帝的帝后,亲封受百官朝拜过的正妻大妇,岂是那些不过尔尔的人能相较?!”秀丽的话音刚落,就闻慕雪鸢短叹一声,再想开口便听外头侍儿通报金娇来了。
“娘娘,宜贵妃求见”
“不…”
“让人进来,先安置在正殿,吾即刻便到。”
慕雪鸢按耐住秀丽的手,示意她不可方开口让人有请。
自那日后已然过了半月有余,陛下几乎日日都在她的宫里守着,若非时不时傅夫人有个小情绪闹着,怕是可能早就日夜住在那储秀宫中了。
“吾知你想的,但已是深宫怨妇,又岂有回头之路?”
慕雪鸢这话不知是在说自己还是再说她人,阖目再睁眼恢复皇后该有的仪态便让秀丽起来与她梳妆更衣着朱红霞衣襦裙去正殿见客。
“宜贵妃稍带,可饮一盏清茶润喉,娘娘即可便来。”
金娇今儿并非是来践踏皇后的,所以也没为难凤鸾宫的侍儿,点头让其退下方端盏饮了口默默的等着慕雪鸢前来。
慕雪鸢来的不慢,从后室而来时恰好金娇回头听着动静望了去,便免了唱和声连忙起身见礼请安迎人上座的方规矩含笑着。
“前阵子平白牵连了娘娘,妾早已心生不安。奈何这阵子又是养伤起不得病榻,加上身边的侍儿皆受了打发回府,所以呀才如此晚来向娘娘赔罪”
金娇知晓,若非那日慕雪鸢紫宸殿外请罪,别说她的父亲怕是免不了一顿斥骂革职,就是自己也恐免不了传召福宁宫受一通听训。
如今自己相安无事还得了赏赐,这皆是拖了她的福承了她的恩。
她也不是个当真胡搅蛮缠的,经历了这一遭如今也没了过多的想法,只盼着玄穆覃能安稳长大。
“说的哪里话,皆是吾没有省清你与家中的处境,这才晾成此祸来。只盼着妹妹不曾怪罪吾来,也早日养好了身子,好再替陛下开枝散叶。”
慕雪鸢是真贤淑温婉,金娇自愧不如也羞愤自己在东宫府私底下与傅瑶同进府后对她的唾弃,忙起身行礼眼眶含泪满的柔柔道:“妾这一遭已然落了病根,妾昨儿还受太医请脉已然询问过。
妾本就是才生产了皇长子去,如今再伤了心脉又动了暴怒怕是身子羸弱再遭受不住一胎了…”
“怎会如此?秀丽你去,吾要听太医令亲口所说!”慕雪鸢蹙眉关怀的问道,转头看向秀丽示意她快去请太医令来为宜贵妃诊脉。
“娘娘不必了”
金娇阻止了秀丽的举动,抬手拭去了眼角的泪水,柔笑着也是看开了的舒气道:“今日说出来,妾心中这座大山才算卸了一半去!
妾那日被人关在殿中,没法子及时就医,如今能捡了一命也算了不得。”
“是啊,那日我们皇后娘娘可是为了宜贵妃费心尽力,若非有着皇后娘娘殿前请罪,怕是谁也想不起储秀宫的那位还是皇长子的生母!!”
傅瑶一身正红垒金丝牡丹服入内,朝云髻间戴了偏凤咬珠帘一只,旁边簪了垒金丝的牡丹簪子突然富贵的招摇而入。
“宜贵妃鬓间那只东鲛珠的簪子倒是别致呀!”
一无行礼,二无请安。
傅瑶轻飘飘一句发问后便落座金娇对面圈椅,让人上茶全然自己托大为主的不顾正首慕雪鸢的神色体面。
“傅夫人,可还…”
啪…
“秀丽姑姑,奴婢失手了!只不过,我家主子乃是深受陛下宠爱之人,现下柔荑来犯家中兄弟还在边疆抛头颅洒热血,姑姑了切莫自己寻了不痛快!”傅瑶跟在左右的侍儿嚣张跋扈的上前道,惹了秀丽捂脸的憎恶,也让慕雪鸢蹙眉轻咳两声的止了扯不清的祸端。
金娇看了傅瑶两眼,这人明明在东宫府还不曾如此,怎的去了东宫便越发跋扈起来?
正想着突然忆起那日金氏主母入宫也是说承了皇后的恩,但她养伤时却听侍儿闲嘴可是她提的鸿恩出的法子!
这一想不由后背发凉,若是傅瑶无端针对她倒不怕,就怕她是有备而来如今疼宠在身爆了本性专门针对的她们母子二人来。
“你们好生大胆,竟敢藐视犯上!”秀丽怒目圆瞪的搡了一把那侍儿下去,见人踉跄退到傅瑶跟前去,才一甩衣袖又重新回到慕雪鸢身后。
“皇后娘娘想来不会怪罪,毕竟妾如今也是有子嗣傍身的…”
傅瑶说着还冷哼看了眼金娇,眼中满是不屑一顾的示意候在殿外的乳母抱着尚在襁褓的婴孩入内。
“穆覃…”
哪有生母识不得自己亲子的,更何况如今隆御帝只一子,那便是金娇诞下的皇长子。
“宜贵妃,这可是妾的养子。陛下封了…太子之位,矗立东宫府尚学而长!”
瞧见金娇慌乱起身,慕雪鸢听着太子与东宫府而双手颤抖,她不由大喜过望的笑不离面。
“你…”
“那可是大喜事啊!对吗?宜贵妃。”慕雪鸢见宜贵妃指着傅瑶便是肝肠欲断的模样,生怕在这凤鸾宫再出了岔子,连忙出言阻断敲打警醒金娇一言。
“皇后娘娘,那可是我九死一生诞下的麟儿啊!娘娘一句喜事,便可让妾认了吗?!”
金娇悲愤填膺的嘶吼于鸾殿之上,慕雪鸢愁肠百结的颦蹙眉头,似有心力交瘁之相的按耐着双手的颤抖。
“何须此话,陛下亲赐册封,你我皆是陛下妻妾妃嫔,当一心为其分忧解劳才是,何须此等…”
“娘娘当真是不曾生产,尚可如此低屈亲母的爱子之心!!
可知母视子如命啊…”
“宜贵妃,可要慎言啊!”秀丽怵目惊心而喝到。
金娇可悲可泣的哭诉着,那颤抖的身子悲鸣的神色真真是刺痛慕雪鸢的心,她深呼吸几气,正欲开口劝慰两句,不曾想金娇似是真的被刺激到又上前指着傅瑶面首而言。
“她!一个出身宗门的女子,凭着父亲权贵横行霸道,当初我那母亲入宫岂非你的手笔来!
皇后娘娘,你难道要看着这祸害妖妃彻底秽乱后宫吗?!!”
金娇咚的一声跪下,惊得慕雪鸢即可起身娇喘粗气的指着她还未出声就见倒在连忙上前搀扶的秀丽怀中。
“娘娘,娘娘…快,快寻太医令!”
秀丽慌乱至极的唤着,连忙嘶吼着让人寻太医令来。
傅瑶见好事已成,由着侍儿搀扶起身轻抚衣裙面露好色的社威擅势道:“宜贵妃,不是妾不帮衬妾孩儿的生母…谁让您气晕了皇后娘娘,让国母圣体有哀!”
等候在外已久的婆子鱼贯而入压下金娇,容不得她起身反应过来时便接连不断的掌面落下。
“藐视犯上,喝威殿前。宜贵妃失仪妄言…啊!”
不知这金娇是真心有不甘呐,趁着婆子以为拿捏的住一个稳劲挣扎开来,抬手拔了发间的簪子挥手便向傅瑶面部心首刺去,招招狠厉决断致人死地。
“贱人…你敢伤我容貌!”
一招伤了傅瑶珠圆玉润的面颊自耳旁落下一道血印,使得她微怒动容杀心渐起的威喝一声。
“给我按下她,打死不论!”
“都做什么!!”
凤鸾宫大乱以隆御帝匆忙而来结束,慕皇后晕倒不醒除秀丽看顾便无人再管,凤鸾宫的殿使让人派去做事,竟让一国之后身侧几乎无人可护。
玄烨心寒至极,自小于深宫内院长大的她岂会不晓这些弯弯绕绕。
听着殿外被赶来太后责打的一众侍儿仆妇,他叹气抚了下慕雪鸢苍白侧脸,终起身入了侧殿。
“瞧你身为皇长子生母,如此不堪重用的样子!”太后斥责道。
“太后娘娘,您可要为妾做主啊!宜贵妃得了失心疯,说甚皇长子堪为皇太子是陛下唯一子,实乃该寄养皇后膝下归嫡出,圆皇后娘娘无子之失德,当以为东宫府主…”傅瑶与面无生色的金娇同跪殿中,她先发制人的指着说的句句属实头头是道的,切莫还没说完,已走到屏风后的玄烨便怒火中烧的猛推倒屏风而入。
咚通。
“混账!”
玄烨一脚踹下至傅瑶心口,面上发了狠的又是一巴掌落下。
“陛下…”傅瑶满目柔情梨花带泪的捂脸瞧着他,见玄烨当真是狠绝的盯着自己,像是一匹饿狼紧咬。
心下微微发怵的颤抖着身子站起,见太后也垂首吃茶不与言语,她猛地发笑转身便撞了柱子。
“夫人!”
侍儿忙阻了作肉垫,可仍晚了一步让傅瑶额间见了红落下,神色恍惚的抽泣在怀顾着。
“陛下与太后可要明察秋毫啊!那宜贵妃听闻我家夫人可轻易从太后娘娘处见的皇长子心有不甘起了昏欲,如今又气了皇后娘娘可谓是可恶至极呀!
若是陛下不信,大可寻了一众伺候的来!就连宜贵妃身边的侍儿,也是可作证的啊!”
听着她说的悲戚难耐,玄烨知现下不能发作了她,转而看向金娇还未出声便见她早已瞧来。
“妾…叩谢陛下疼宠爱惜…”
金娇行大礼叩首,知自己今日妄作她人棋子,早已是落入泥潭洗不净,不妨舍了这富贵繁华一身枷锁,留的一席活路与孩儿尚存。
“宜贵妃因心伤而疾,殿前失仪惊厥皇后,夺…夺恕贵妃位,贬为常在送往福清寺庙祈福君主国母安康圣虞,无召不得回!”
“婢妾金氏,叩谢圣恩!”
这一拜,金娇保了命。可却也断送了自己富贵容华的一生,与儿分离恐终生不得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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