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忽然反应过来,原来舟上或许又少了几个人,然而,墨倾怀——
“我怎么像是并未见着墨二?”舟容先发出质疑了,原来墨倾怀当时怕引得人们注意,尤其怕墨倾瑜有什么坏心思,刻意地避开了人群,躲在了一边。竟教得舟容压根不晓得原来舟上来有一个墨倾怀。只不过,她注意到,另外一个人似乎也不见了。
又是找人,怎么一个个的,天天闹失踪?
“怎么会?上舟前我还同怀姐打了招呼的!”不仅是白鹊桦,连墨倾欣也叫嚷了起来,她依仗着年纪尚小,先一步发难:“郡主自己遣人送了帖子过来,怀姐又怎么会拂了您的面子?这会儿左右人是不见了的,管她是不是被什么人看到了,正经先下河捞人才是。”
舟容被她忽然一喝,气得脸发白,当时只想要那手在她脸上狠狠抓上几下,然而眼下四周全是名贵子弟,况且墨倾欣也算的墨相的宠女,轻易动不得。万一墨倾怀确实是上了船,偏偏又在这里出了事情,追究下来,即便父皇并不责怪自己,但这群人见着她以为自己推卸责任,在自己背后嚼舌根,那真是叫人受不了。
她冷着脸吩咐候在一旁的小厮:“还不快去下河捞人,难道等墨小姐冷了吗?”
白鹊桦、墨倾欣二人已关注不得舟容语气中的暗骂,只是焦急地等着。倒是青竹,一听到消息,吓得有些要晕过去,一直是哭天抢地。
她一径哭着:“我的姑娘啊,没有你我可怎么半......”
那边小厮寻找了半日,湿漉漉地上来后,“扑通”便跪在地上请罪,直言湖中断没有第二个躯体的影子。舟容见他们磕头磕得诚心诚意,只好顺着他们,不好真去罚,于是挥手叫他们下去。然而,游戏的兴致是没有什么了的,除了那二三个男子,她安慰了一阵其余姊妹,又叨扰二三太子、二皇子等人,此次宴会也不了了之了。
且回到那坠湖之时......
墨倾怀心里后悔极了,她晓得,假如自己再借一点力气,大不了拖下墨倾瑜进水,自己也绝不会这样狼狈。现在,浑浊的湖水不容置疑地涌进她的口鼻,侵占原本属于空气的位置,鼻腔窒息而痛苦。这是死亡的味道,她感觉到自己应该痛哭一场,想不到好不容易重生了一次,却挨得个更加迅速结束的结局——不晓得别人是不是也这样,她愤怒,她的所谓复仇的实验像是一句空话,你看,连命都没有办法保住......可是她哭不出来,她甚至不晓得该怎样去哭泣,周身全是水,泪水的位置又在哪里体现呢?
她勉强地睁开眼睛,朦胧之中好像见到一个黑影向自己游来。
红绿的湖面,破碎得像一场梦。
她没什么意识,不晓得应该有什么意识。有一个很长的梦,并不是关于湖水的,甚至于不是关于萧珏或者墨倾瑜这些人的。
好像关于她自己,一片空白的地方,她说,有一个黑点,你要消灭它,那是恨,然而消灭恨的办法,是将自己的恨转移到别人的身上。
她听到——
“爷,这是——”
这是一道很苍老的声音。
“擦干净,秘密送回她自己的地方去,别叫别人发现了。”
另一道声音,有一些熟悉,甚至于有着模糊的影子出现在脑海里。
“啊——”
墨倾怀倏地睁开眼睛,面前是青白的帷帐,一旁青竹眠着,外面日光醺微。
“你倒是胆子大!”夏碧斓“碰”地锤向桌子,桌上碗杯蹦跳,骇得底下的人一阵抖擞。
“母亲、母亲,女儿并不是故意的,只是不小心碰着了二妹妹,怎晓得连人也绊倒下去了。”墨倾瑜搂抱着夏碧斓的腿一个劲地撒娇着。
夏碧斓晓得自己女儿什么德行,一向做事有些蠢,最近有耽于爱情,愈发不晓得东南西北、礼仪礼教了,她提起一只手,点着墨倾瑜的额头:“你呀你呀,你的那点三脚猫的计量,我还能看不出来吗?现在要是老爷问起来了,我这个当家主母怎么交代?做这点事情,难道你父亲还看不出什么蛛丝马迹,任凭你好去哄骗的?”
“母亲~”墨倾瑜声音有些颤抖了:“那二妹妹到底不过是庶女,有什么好挂齿的?我看,她这次多半是报应,我本来也不过想恐吓她一下,谁晓得人却不见了?我看不见就不见了,大不了父亲还有我同欣妹二个女儿嘛。”
“你糊涂!”夏碧斓听不下去了,想不到女儿心里倒是打的这样主意,她沉声喝道:“你当墨府是什么了?随便一个府里的小姐就无故失踪了?这让府里的名声放在那里?你也不要想这些花花肠子的了,我遣了人去寻她,要是没找着,你父亲可有你受的!”
这时,一个下人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她连声说道:“在......在,正在她的院子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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