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君景行照旧留宿梨棠宫。
她才小产不久,各宫嫔妃都明里暗里邀皇上去自己宫中过夜,可君景行却对那些妃子的话置若罔闻,执意留下来陪她。顾及沈亦娆的身子虚弱,只与她相拥而眠。
半夜,沈亦娆突然睁开双眼,她轻手轻脚地下了床,找出纸笔,写了一封简单的书信折了起来。
她看了看床榻上睡得安然的君景行,想起他临睡前的那句呓语:“娆儿,朕以后定护你无忧。”他说得又轻又缓,若不是她实在被他抱得太紧,他的唇就在她的耳边,她是不会听到的,可是,正是因为听到了,她才犹豫,犹豫到底该不该把从皇后口中得知的消息告诉面具男。
握着笔的手在半空停顿良久,终于她将刚刚折好的密信再次展开,在末尾添了一句:和田玉即可调遣暗影。
怕自己后悔似的,她急忙将信封好,系在了海东青的腿上,顺了顺它的毛发,轻轻开口:“去吧。”
翌日,君景行不用上早朝,恰逢阳光正好,用过早膳,他带着沈亦娆去了御花园。太医说,多去外面走走,有利于身体的恢复。
君景行拉着她坐到秋千上,自己则走到沈亦娆的身后,轻轻地推了起来。
沈亦娆牢牢地抓着秋千,双腿腾空的一瞬,她回头看向君景行,眼角微微弯起。
“抓牢。”君景行的眼里也漫上笑意,提醒了一句,加大了推秋千的力度。沈亦娆被推得老高,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绕回到身前的君景行,她脸上的惊恐慢慢转换成欣喜,嘴角的弧度也不自觉加大。
秋千缓缓停止,君景行也坐了上去,他双臂环过沈亦娆的腰身,让她把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远处的宁嫔目光变得深沉起来,眼底阴影绰绰。女人向来最懂女人,也只有女人才能敏感地觉察到另一个女人的情感变化。虽然她听不到沈亦娆和君景行的对话,但是沈亦娆看向君景行的时候眼里流露出的爱意逃不过她的眼睛。
她食指微弯,和拇指共同构成哨子状,放到嘴边,轻轻一吹,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不消一会儿,一只幼童巴掌大小的精致鸟雀落在了她的手心,她的嘴唇张张合合,四周寂静无声,只有树叶随风摇曳发出的细微声响。待她嘴唇停止张合,鸟雀一溜烟地飞走了。
能被送来宫中做接应,怎能没点过人的本事,而宁嫔所倚仗的就是她对鸟雀的熟悉,她通鸟性,可与鸟类交流。
刚刚她正是托那只鸟雀给殿下带一句话:沈亦娆恐生反叛之心,请殿下务必小心。
之所以用“恐”这个字,一是顾及沈亦娆在殿下心中的位置,怕殿下不相信她的话,斟酌之下采用了一个略微模棱两可的字眼,二是她确实看不透沈亦娆,但是她可以肯定沈亦娆眼底对君景行的爱意做不得假。
宁肯错杀一百,绝不放过一个。尤其这个人还是能扰乱殿下心神的沈亦娆,自然更要小心防备。
这厢宁嫔心下百转千回,那边沈亦娆和君景行相依相偎,好不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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