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亭,我知道你们瞧不起我,觉得我是勋贵子弟。”杨玉书低下头。
“哪有,我还是罪臣之子了!”何亭看着杨玉书一笑。
“你有本事我没……你其实,比我,强!”杨玉书抬起头看着何亭说。
“哪有啊!我天天倒数了!”何亭一笑。
“那都是戚将军让你藏巧。”杨玉书说,他早就看出何亭是有真本事的,这几次倒数明显何亭在放水。
何亭一笑,看来自己瞒不过他。
“何亭其实你没必要把经常倒数……毕竟打板子很疼的,你放水他又不给放水……”杨玉书说,“你只要别拿前几名就行。”
“嘿嘿,这都被你看出来了?你会读心吧?”何亭其实心里也有些埋怨戚继光,每次让自己藏巧,藏巧,每次打板子都那么重。
“何亭,你是不是对将军……”
“打住!”
何亭看着杨玉书,他简直是会读心的妖怪。
其实戚继光让何亭藏巧,是为了保护他,总是下重手打他罚他也是为了保护何亭。
他也不清楚何亭会不会怨他,但在自己这里至少能让何亭不受太多虐待。
王月娇看着发呆的丈夫,走过去一拍他。
“怎么了?”戚继光看着妻子。
“继光,想什么了?”王月娇问。
“我在想马上我就要被调去浙江了,你说浙江是什么样的呀?”戚继光扭头看着妻子。
“浙江水乡嘛!”王月娇说,“那样冬天就不会冷了,春天会有好多花开!”
“我其实有点怕……”戚继光一想到自己又要换上级,就有些担心,“你知道的我在这里屯田的时候被人打过板子……”
“你怕俞总兵给你下马威啊?”王月娇早从父亲那里打听了一些关于俞大酋的事情,“我之前让霁月去打听过,到了到了浙江那边,与你共事的是俞大酋,俞总兵为人不错的,你别瞎担心了。”
“哎呀,那就好——”戚继光长舒一口,还得是月娇消息灵活。
“继光,我们结婚这么久了,还没有孩子,你会不会到那里找个南方姑娘啊……”王月娇的孩子前不久又夭折了。
“怎么回了?我是那种负心薄幸的人吗?”戚继光立即站起身看着妻子,严肃的说。
看着王月娇还不放心,他便把佩戴递给王月娇说:“我要是负了你,你就把我活劈喽!”
“噗嗤!”王月娇笑出了声。
那时候他还年轻,怎么会知道人言可畏,绝后不孝罪有多重。那时候妻子就是他的一切,他绝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到她,哪怕是他自己。
嘉靖三十二年,二十六岁的戚继光被调往浙江都司佥事,并担任参将一职。
浙江,这里是何亭的故乡。
“何亭,回家一趟吧?”戚继光把马鞭递给何亭,“收拾一下回去看看!”
“参将您……”何亭感动的想哭,被戚继光拍了一下。
“不许哭啊!有眼泪留到家里再流!”戚继光说。
何亭点点头,接过鞭子,上马往嵊州赶去。
南方此时已经梅雨,戚继光抬头看着天空,天天下雨啊……
带过去的铠甲还没有一个月就已经锈了。
每天床铺都是湿漉漉的,要是打起仗来就更是难受了,碰上晴天还好,碰到连雨天,伤口沾染泥污,清理起来简直就是一种酷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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