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入

云九步换好衣服，自顾自的找了个地方做了下来，离墨凌见了，主动凑了过来，看着云九步没有毁容的半张脸，入了迷，说实话，他今天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他向来稳重，一个女子，怎么会扰他心弦？！

云九步有些不自在，别过目光，和别的将士敬了敬酒，拿着酒壶喝了起来，十分豪爽。

离墨凌见了夺过云九步手中的酒壶。

“我跟你说，虽然我们刚认识，但你为女子，还是要注意一下，这里可是军营。”

云九步来了兴趣，凑近了离墨凌那张比离枫还要俊美几分的脸。

“那你会不会对我有兴趣？嗯？”

离墨凌咽了咽口水，顿时觉得脸上有些发热，云九步看到离墨凌粗红的脖子，还有红红的耳垂，脸上的红晕，更显得诱人。

离墨凌急忙转移了话题，“我已经把三言姑娘安顿好了。”

“嗯？你就这么信我，不怕我跑了？”提前安排好三言，云九步也不知道他是何用意。

“嗯，我信你，我也相信，你不会轻易离开。”

“确实。”说着，云九步一把抢过来了离墨凌手里的酒壶。“我现在可是男子，有什么可怕的。”

离墨凌也没再去夺她的酒，想着自己照顾点儿就好了。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明天我会请示我哥，跟你一起去。”

“咋啦？怕你哥喜欢上我不成？”

离墨凌听到这，心里面莫名的烦躁，“我哥有陆姑娘了，注意点儿还是好的。”

云九步也不想理他，兄弟俩一个比一个腹黑，一个比一个会装，她还是离远点儿的好。

“你能不能别看我了……”云九步被她炽热的眼神注视的有点儿不自在。

“我在想你的脸……？”离墨凌显得有些踌躇。

“毁了呗。要看吗？”云九步倒是不在意，她也不信他敢看。“看的话，可就要娶我了，你确定吗？”

“乐意至极。”说着便动手拿云九步脸上的面具，云九步一时没反应过来，今天她遇到的兄弟俩怎么都是不按套路出牌。

回过神，云九步急忙把脸一撇，谁知这下子面具和发冠都掉了下来，离墨凌一时没缓过神，云九步急忙夺过离墨凌手里的面具带在脸上，幸好他们这里灯线比较暗，加上将士们都有些醉，没人注意到这里发生了什么。

离墨凌坑坑巴巴，口齿显得有些不伶俐，“对……对不……不……不起啊。”

云九步也没说要怪她的意思，是她自己最近出师不利。

“没事，你……别告诉别人，我这个样子……”

离墨凌立马保证到：“你放心，我绝对不会乱说的，也是，确实应该带个面具哈。不过，嘿嘿”离墨凌一脸坏笑，“我会按照刚才的约定对你负责的。”

“别，你可千万别，刚才就是开个玩笑。”云九步急忙跟他拉开距离，她可不能祸害人家。

离墨凌还想说什么，云九步根本就不给他机会，“我去收拾一下明天要带的东西。”

说着飞快的离开了，离墨凌看着云九步逃也似的背影，不自觉笑了起来。

远方传来一声鸟叫，离墨凌眼神突变的寒冷，向马槽走去。

不远的拐角处，一个小小的身影露了出来，是未走远的云九步，离墨凌的一举一动都落在她的眼里。

从一开始，离墨凌的举动看起来像是个纨绔子弟，从小在别人眼色里长大的云九步知道，他的动作，神情，全未直达心底，掩饰的很好，怪不得一开始能把她骗了去。

一开始云九步也只是奇怪，为什么离墨凌言行显得有点儿不一，等到他说已经把三言安排好，又要强行要动她面具的时候，云九步才知道，离墨凌她绝绝对对惹不起。相比之下，还是离枫好接触点儿。

回到蒙古包，云九步翻腾的睡不着觉，眼下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慢慢得云九步不知道何时已经睡着了，一个黑色的人影走到床边，看着她熟睡的脸庞，小心翼翼得亲了一口。

次日，云九步起了个大早，浑身筋骨酸疼，活动一翻，苏爽了很多，身上的伤也好了，离枫的药丸真是个好东西。

“早啊”离墨凌不知道何时出现在了云九步的身后，拉着两匹马。“我昨晚跟我哥说了，他同意我跟你去。”

云九步见了鬼一样看着他，“神经病吧……我说了你不用……”

离墨凌打断她的话，“欸~这我知道，你说你的，我弄我的，我们互不干扰。”

“无赖，扮猪吃老虎。”云九步小声嘀咕。

离墨凌凑过来一张俊脸，“你刚才说什么？”

云九步讪笑，“我怎么敢说你呢？你这么英俊潇洒。说正事吧，我们现在有两个计划，要么你牺牲色相，要么我们提心吊胆，你选一个。”

离墨凌来了性质，拿地形图还要牺牲色相？“色相怎么个牺牲法？”

“我听说，金国公主爱好美男，我们可以混进金国大营，直接取得地形图。另一个便是我们自己去找，但是要防着被他们发现。”

“我要牺牲色相不对不起你嘛，那我们就自己。”

云九步白了离墨凌一眼，拉过一匹马骑了上去，“赶紧走吧。”

离墨凌看着初阳下的小女人，脸色一片温柔。

“驾~”离墨凌追上云九步。

两人边走边注意路上的行程，走走停停，在地形图上做着十分严密的标记。

不知过了多久，一路上两人也没遇到探查兵，云九步不敢松懈，在內宅，后宫，这种情况下可能是波涛汹涌前的平静，也可能是他们二人真的没有被发现。

“吁~”离墨凌下马，看了一眼前面的峡谷，“我们在这休息吧，前面的峡谷曲折，还是白天比安全些。”伸手要去扶云九步下马，云九步看都没看，一个翻身，十分朗历。

“诺。”云九步扔给离墨凌一个馕饼，加上一些腌制的咸肉，自顾自的去生火。

“看不出来，你还有这本事，我很好奇，你不是第一次来边塞吗？怎么会这些。”云九步別过离墨凌自觉主动凑过来的脸。

“你不是知道吗？”

“和聪明人相处确实轻松的多。我也想不到丞相府的大小姐会这么让人惊喜啊。”离墨凌又凑了过来。

云九步真想给他一巴掌，又怕以后在兵场中为难她，打消了这个想法。

“我不是什么陆家小姐，我姓云。”

“哈哈，你还真是介意，传闻你的母亲倾国倾城，引得四国乱，最后没想到便宜了丞相，一开始我还在想是怎样的美人，直到我看到你这半张脸，才知道，原来真有如此的美艳之人。”

“行了行了，别假正经了，让人发毛……你放心我不会危害到你什么利益，我想要的，只是陆府人的命！”云九步眼中充满了狠厉，直达心底。

“我可助你。”离墨凌抬起手，抚摸云九步的脸，云九步毫不客气的打了下来。

“你自己尚且如此，怎么助我，而且我也不想欠别人人情。”云九步看得出来，离墨凌相比于离枫，手段高明了不止一点，他能调查出她的身份，也能在后宫之中，得到离枫庇护，平安长到这么大，已经不简单。更甚的是，他没有被离枫发现私下的动作。

离枫看起来好相处，实际上只是为了拉拢人心，也是个狠毒的主。

“我一直好奇，离枫，为什么没对你下手，或者说，你又为什么没对离枫下手。”

离墨凌绕有兴趣得玩着云九步的发梢。“你没看出来吗？或者说是猜出来了，但是不敢确认。”

“怪不得，同胞兄弟，你看起来又没有威胁，而你对他也是存在某种幻想吧。”

“娘子真是聪明。”云九步哼了一声，白了他一眼。

“你们兄弟俩真是一个比一个腹黑，不过不管我什么事。”

“那你就错了，你应该看到离枫桌子上的手帕了吧，那是丞相府陆千鹤的。我大哥有意娶她为妻。”

“什么？！”云九步不知道事情什么时候发展到这个地步了，陆千鹤什么时候找到了离枫这么强大的靠山，虽然云九步不知道离枫是哪个王爷，但是能在皇上眼皮子底下把手伸到兵营，并带兵在边塞取地形图的，不是简单人。

“别怕”离墨凌手搂着云九步纤细的腰肢“我会帮你。”

还没多长时间，云九步就被这货不知道占了多少便宜，这货多动症吗？怎么那么喜欢往她身上凑，云九步受不了了，狠狠得猜了离墨凌一脚，坐到另一边，离墨凌揉揉脚，又凑了过来，虽说还是趴的很近，好在保持了距离。

“你要是，对陆千鹤出手，你哥不会放过你的，这是我自己的事，你不用管，不过我一直好奇，陆千鹤是怎么搭上你哥的？”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在一次宫宴上，离枫见了陆千鹤，之后他们就好上了……”

“果然，皮相是个好东西，可惜了。”

“可惜什么？”

云九步没继续说下去，直叮叮看着苒火，离墨凌也有分寸，她不想说，他也不逼她，她迟早会告诉他。

提起陆千鹤的皮囊，现在云九步满脑子都是那晚，火光冲天，陆千鹤手里拿着的一把刀，一刀，两刀，挽在她的脸上，生生的扒下了她的半张脸……后来陆府的一切都与她无关了，他们也只当她不存在，唯有的，是第二天，在宫宴上美名远扬，色艺双全的陆家大小姐，陆千鹤！！！

云九步抚摸着另一半完好的脸，若不是娘亲拼死想护，这半张脸她是保不住的……

“睡吧~”云九步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躺好，虽然有点儿咯，但不至于睡不着觉。

等到云九步没了意识，睡度睡眠，离墨凌动作温柔的把她的头抱在怀里，守着这片刻安宁。

不知过了多久，峡谷的另一面突然传来了人群说话的声音，听起来，人数还不少。

离墨凌急忙熄灭了火焰，在云九步耳边轻声呢喃，把她轻轻拍醒。

“起来了。”

“干什……”离墨凌急忙捂住她的嘴，原本有起床气的云九步气的不行，觉得她和他简直就是冤家，刚要上手，就听见人的对话声。

“大哥，你刚才有没有听见说话声？”

“没有啊，你听错了吧”

“可能，可能。”

……

云九步示意离墨凌她知道了，离墨凌小心翼翼松开她的嘴，两人动作十分轻巧，来到峡谷另一面，隐藏起来，听着几人的对话。

“这离国的将领来到这边塞不就是为了地形图吗？把这个给它不就完了吗？”

“可大哥，这地形图就白白给他们？”下面一个长得猥琐的男人有点儿不甘心“好歹那东西换啊，我听说离国的女人个个的那小腰细的，那皮肤啊，嫩的能掐出水。”说着嘴里不直觉流出了口水，云九步实实在在恶心了一把。

为首的男人一巴掌呼过去，“就知道女人，这地形图那是那么好的的，没有这地形图，我都走不出去，放心真的在这呢。”说着男人拍拍胸口。

“大哥，不是我说，你给他他能要吗？”

为首的男人实在受不了了，他怎么有这么笨的手下，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也不客气，直接狠狠踢了一脚，“你就不能装作假的，演演戏。”

“大哥，可是公主不是让我们把大将军带回去吗？”

“带……带个毛线啊带，你带回去是王上要你命，不带回去，大公主我们带些新鲜玩意哄哄便是，再说了，王上可怕，还是大公主可怕。”

“大哥英明。”一群小弟在下面碰吹马屁。

“得了，就你话多，赶紧睡，离国军营不是来了两个谈地形的吗？要不你以为为什么王上要我们送这假地形图，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你们谁，轮流守夜。”

云九步和离墨凌想试一笑，得来全不费工夫，两个人此刻倒是默契的很。

离墨凌从衣内拿出一个小竹筒，对着几个人轮流吹了暗器。

只见守夜的人立马倒下了，云九步刚要出去试探，离墨凌先行拦下了她，踢了几个人，确定没了声响，才让云九步出来。

离墨凌摸了两张地形图，看着对比了一下，又狠狠对着头领头子踹了一脚。

“真是够狠的。”云九步凑过来，问道：“怎么了？”

“你看”离墨凌给她指到，“我们的人之前也探过着地形，凡是地形险要，易埋伏的地方，都被做了修改，要不是发现的早，后果不堪设想。”

云九步蹲下来，不知道哪里拿出来的毛发，自顾自的放在鼻尖上挠着，惹得几人睡觉还连连打喷嚏。“这几个人怎么办？”

“带走，拷打。”说着对天空放了信号弹。

“不打算带给你哥？”

“带个他干嘛？”

“也是，改明儿我有空了，得把什么金国公主弄过来，到时候就有陆千鹤受的了。”云九步想想就觉得开心，心情舒畅了很多。

“这个简单。”离墨凌凑过来，讨好道。

“你有办法？”

“等等便是。”离墨凌卖关子，云九步也不继续追问，只要不是敌人，就是朋友。

“我很想知道，你到底和陆千鹤有什么仇，或者说和陆府有什么仇？”

云九步看了离墨凌一眼，有些警惕，“你是要得到丞相府的帮助？”权力令人发狂，离墨凌身为皇子，云九步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但他要是也对陆府哪家千金有意思，那便是敌人。

“我对权力不感兴趣。只是对你，感兴趣。”

云九步捧腹哈哈大笑，仿佛刚才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笑话，随即有恢复常色：“你最好离我远点儿，我是个灾星。”

“是福是祸，由人定。”

云九步心猛地一沉，泪水不小心红了眼眶，离墨凌见了，有些慌张，手足无措，不知道怎么办。

云九步擦了眼泪，用手捶了离墨凌的肩膀，“你这个兄弟我交了。”

离墨凌的脸瞬间耷拉了起来，“我才不当你的兄弟，叫夫君~”

云九步没理他，离墨凌也不急，来日方长。

“他们说我娘是天生的妖精。”云九步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离墨凌发泄，发泄她十几年来的痛苦。“你应该知道，陆千鹤出生那年，来了个和尚，说她是天生皇后命格。”

这些离墨凌当然知道，也因着这些，陆千鹤乃至整个陆府，都是块烫手山芋，谁娶了陆千鹤，就要准备好对抗当今皇上，所以这也是离墨凌当现在也想不通为什么一向谨慎的离枫会为了她，明显显的出现在皇上的眼皮子底下。

离墨凌凑近了云九步，把她抱在怀里，这是第一次，云九步没有反抗。

“世人不知道的是，同时间生产的还有我阿娘。”云九步语气平淡，像是在说别人的事。“阿娘生出来的孩子，被和尚定为天生灾星，我就是那个孩子，阿娘为了救我姓名，自愿陪了佛寺青灯。”

离墨凌心猛地一痛，他从来没听过，陆府还有云九步这位小姐，那怪不得刚才说那些的时候，云九步会哭。

云九步推开离墨凌，说道：“你不会知道的。”

离墨凌想说我懂，我都懂，可是话在口中，又显得那么无力。

离墨凌细细想下去，越想越不敢往下想下去。如果单单是这些，倒不至于让云九步害了陆府全口人的姓名，那她到底经历了什么，他不敢问，也怕问。

云九步看着睡的死死的几人，绑了绳子，问到：“你的人什么时候来？半刻钟了吧。”

“应该快了。”离墨凌拉过云九步，细细的检查了一遍她的手，这边塞之地，多石呖，这几个人皮糙肉厚，想必也没什么大事，要是云九步手破了，他定要取他们性命。

云九步只觉得离墨凌何时这么矫揉造作了，有些嫌弃的把手抽了回来，她不知道，眼前的男人，早已经认可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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