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兰卡斯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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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维纳斯公主

冬日的清晨想必是最接近童话的场景,深蓝、浅蓝、鱼肚白、浅红、橘黄交融的天空,雪片飘落的声音,壁炉发出的噼啪声。独自享用一杯热茶,这种慵懒的状态一直持续到女仆们恭敬的来到房间,踩着轻盈的舞步为她梳妆打扮,维纳斯公主殿下的一天便开始了。但今天公主却无法享受这种愉悦,她觉得窗外的大雪纷乱而恼人,侍女送来的丧服怎么也不合身。

不久前信使传达噩耗:国王在攻击异教徒的东征中不幸阵亡。而作为他唯一的女继承人,公主会继承整个王国。首先她必须支撑着悲痛去接见兰伯特伯爵——先王的得力干将,他将带回国王的武装还有遗体。这位兰伯特爵爷是一个天生使剑的人,戎马半生到现在还没人能在他身上留下一处伤疤。凭着这个,国王器重他,敌人害怕他,士兵们敬畏他。在此前的日子里,公主日日以泪洗面,但能让廷臣看到的只有发红的眼圈和不时颤抖抽搐的嘴角,悲伤是不能持续下去的,她要在军队班师归来前流干眼泪,迎接军队的应当是一位等待加冕的女王而不是痛苦无助弱不禁风的少女。

信鸽不断报告那支队伍的行程,终于在这一日传来了抵达的消息。不过拂晓维纳斯便在城门上远望山口。

凛凛寒风中,公主好似凝成冰晶般一动不动,侍女们竟找不到憔悴的痕迹了。远处的群山万壑使朝阳迟到了些,队伍从青灰色的山口中走出时天空还是泛白的,这是一支得胜而归但没有欢悦骄傲的队伍,是沉默肃穆的队伍。打头的王旗和黑色的丝带一起在风中凌乱,队伍和旗帜机械而整齐地缓慢前进。这时清晨凛冽料峭的风又袭来,卷起挂丧的旗帜;带起来谷间的衰草。维纳斯一阵颤抖,几乎倒在侍女怀里。公主怀着矛盾的心情,既望那队伍快些,又极力抵触这支军队到达。

从远处看去,高耸挺拔的维茨山堡不像是刺透云霄而是被阴云笼罩。

入城时国王的坐骑一如既往地走在最前,尽管没有国王骑乘,但仍是抬头挺胸阔步缓行;兰伯特的座骑一如既往地跟在右后,模仿着它出众的同类的步伐。这时公主已经移驾到教堂前,街道和广场都填满了民众:妇女和小伙子们还沉浸在刚刚经过的那位高贵的小姐华丽的装扮和无法用语言描述的美貌;中年男人们小声评论着兵士、甲胄、武器;老者则用苍老的声音感叹只有在死神面前一切都是平等的,这些声音都是细微的因此整个场景依然极其寂静。

看到公主被人搀扶簇拥着走出教堂,那位率领军队的七尺汉子迅速翻身下马——这时他还保持着对先王崇拜敬畏的态度——拜倒在地。这位刚过而立之年的将军生着宽额头,眼眶很深,不过出征时还像小伙子一样的金发颜色淡了不少,棱角分明的脸也像泄了气的皮球不少,皮肉有下坠之相。

“殿下,酿成这样的悲剧是我的责任,请您处罚我吧。”兰伯特声音有些嘶哑。

接着是一个短暂的沉默,低着头的兰伯特心里想着着公主必是悲痛欲绝快要昏倒以至于不能回答。不过人总不能很好的预测看不到的东西,这沉默并没有持续多久,也不是被用手帕极力掩盖的抽噎打破的。

“您是如同我叔父一样受我敬重的人,先王器重您;我这样没有经历的年轻人、弱女子,怎能任性地将您贬谪而自毁坚城呢。”公主的声音沉痛也沉着。兰伯特的心思落了空,甚至稍稍抬头想弄明白公主现在的状态,但一股无形的力量很快又将他的头按下去:公主面无表情,碧蓝色的澄澈眼眸像是能将一切都视若无物直视内心,哪怕是披坚执锐的大将。

斟酌顾问们的意见同时也按照先王的惯例,公主很快便安排好了这次出征的善后事宜。将校们沉默在对先王的哀悼中,士兵们也因功得赏获许解甲归田。接着便要办好国王的葬礼了,廷臣和各种供应商们一面用各种肉麻的话向公主表白自己的悲痛,一面力劝公主举办一场盛大的葬礼。尽管公主已经多次表明,先王不会希望自己辛苦积攒的财富被这样使用,但似乎这样温润娇弱的声音让人不太能听见。

“殿下,我强烈建议您,将巨幅的画毯挂在整个城堡四周来展示先王的伟大功绩,这样不仅能展现您的悲痛还能显示先王的功业——他的王国富有强大……而且这是一种奇观。”

“像您这样有孝心而富有的继承人……您不会在我们伟大的查理国王的冥器上吝啬的对吧……您放心我们有世界上最好的金银器工匠……”

“哦,先生们,先生们……我不能这样…”维纳斯坐在对她来说颇有些宽大的椅子里,显得这位高挑的美人很娇小,她试图深呼吸,让自己平静些,也让这些狂热的人平静些。

“您,是的,您可以制作一幅举行的壁毯”

她低垂的双眼四处寻找着什么,目光不时停留在像雕像一样站在一旁手紧紧的按在剑柄上的兰伯特。

“吾王已逝,女王万岁!”

这吼声像铜钟一样,余音绕梁不决于耳,满堂上下只剩下阵阵回音。

公主带着满意和些许感谢微微向兰伯特点头,随后她深吸一口气站起来说到:“我深知各位敬重先王而希望有一场盛大的葬礼,但先王有所嘱托,一位英雄的身后事无需铺张。”

公主顿了顿,双手撑在桌子上“因此各位请听从财务官的安排,按照我提出的要求供应宫廷。”

“如果各位真的如此殷切地想为国王服务的话,我想王室不会拒绝各位的‘奉献’的。”兰伯特向前走了一步,甲胄的声音非常响。

商人们再也说不出一句话,面面相觑一阵后,只得行礼告退,厅堂中只剩下君主和臣僚。

“殿下,请原谅我的鲁莽之举。”

“您的热心解决了我很大的烦恼,我想现在我们都需要宁静和肃穆。”

“尤其是军人。”

“对,尤其是军人,不能混乱………啊,爵士,我想您也累了,原谅我心乱如麻简直要去追随先王了,您不必当值了快回去好好歇歇吧。”公主说罢顾自起身离开大厅。

“我应该想想我的头脑有多久没有再次认识公主了……”兰伯特一边走一遍嘟囔着“真是见鬼,难道我也老了不成!啊,小孩子都是这样,变得快……上次还是个疯跑追蝴蝶的小丫头呢。”一位将军带着老旧的情报去思考确实是值得羞愧的,兰伯特猛的意识到自己从来没有仔仔细细地去了解自己现在的君主。

一日的活动,让公主精疲力尽,回到宫廷后她便再没有气力说一句话,哀伤让那本就倾国的容貌更加动人,但侍女们仍旧心疼不已。维纳斯早早地便回到房间,直到她进膳时仆人们才再次见到公主,期间没有一个人被允许进入闺房,也没有一丝一毫的声音传出来。在用膳时维纳斯表现的很平静,只不过拿杏眼的四周红得很明显,嘴角不时有轻微的抽动。

公主用膳时面对的落地窗正好能俯瞰整个维茨(wiess)城,这座城市是从王宫发散出去的一个扇形,在这座扇形的最外侧沿着弧有两道城墙:外墙低一些内墙高一些,这样防御时即使第一道城墙被占领了,内墙的士兵依然可以从容地攻击外墙和墙外的敌军。两道坚不可摧的屏障保护着城内十万余人口,在弧的正中间有维茨的正门即南城门,这座城门相当宏伟两扇近一尺厚铁门连接着城墙内的机械使这沉重的远古遗物能够开关,在门上还用黄铜和各种水晶装饰出美丽的花纹在中间则是古老的纹章——左侧是代表着王室的纹章:左爪持剑右爪持盾的一只带王冠的金鹰;右侧则是这座伟大城市的纹章:一枚丝带缠绕雪花。从这座门进入后沿着一条宽阔笔直的路正好像城市的主动脉,在大路的两侧延伸出深入居住区的细小血管在城中的大教堂前者条大道和另外一条联通其余两条城门的大道交汇,继续向北就直到王宫的正门了。在王宫前还有一道护城河,将王室和闹市分隔开这条河发源于城堡所倚靠的维茨山的峭壁上,这座山发源了众多河流,既服务王室为其提供保护和水源,也服务平民负责了全城的给排水,并且滋养了维茨城外的广大田地、牧场。

这时如果公主殿下眼神够好而且注意到了的话,她就能看见几个黑点正从西边往大路上走。

实际上那是几名骑士,兰伯特和他的护卫,他刚拜访了几位军官朋友,现在正在回家,而爵士的府邸就在那条主干大道的北段和王室城堡仅隔了卫军的兵营,长时间的行军和君王驾崩的悲痛让他也疲惫不堪,他现在觉得浑身发紧嘴里黏糊糊的,只想早些休息。

“殿下…殿下?”

“哦!什么?”维纳斯回过神来,太阳已经沉没到地平线下了。

“您的汤似乎凉了,请让我再热一下吧,作为仆人怎么能让您喝冷汤呢。”

“嗯,话说回来,今天这汤有些和平常不一样的味道呢。”维纳斯依旧望着窗外。

“我知道殿下今天身心俱疲,所以自作主张吩咐厨师加些安神助眠的食材……”

“原来在维茨的宫廷里已经轮到女仆自作主张了吗?”

公主的表情依然平静,但话语里的严厉也足够让公主的女伴面上血色淡去五分了。

“如果我需要的话,我会特别叮嘱的,海伦我希望我们不要因为互相揣测的损害友谊好吗?”公主玩味了片刻那受惊吓的人的表情——平日里便很会表现情感的蓝宝石一样的双眼同样也很轻易便出卖了内心的错愕与不安——便放缓了语气“不过,起码这次你猜对了,快让我喝上一碗热汤吧。”

“殿下,恕我冒昧,很快全国上下数不清的人都会揣测您的想法,因为您是一位君主。君主有着专制的权力,人们为了避免灾祸;为了获得好处;为了实现自己的目的……甚至有人希望像您一样被揣测而揣测您。”

“这真让人悚然,我会做一个好国王。”

“不是的殿下,我从没有质疑过您的仁慈和智慧,但是王权能决定所有人的所有事,让别人不能自己做决定,因此人们便要花心思在您身上,算计您,企图——请恕我无礼——利用您。只要您还有一天掌握着这样的权力,就会遭受这样的威胁。自以为是一切主人的人反比他人更是奴隶。”

“您几乎是一个哲学家了,我的权力继承自我的血统,自古以来就是这样,不然还能怎么样呢?”维纳斯慢慢地用餐巾擦擦嘴“我太累了,不想讨论这个,让我休息吧。”说罢向海伦伸出手。

“十分抱歉”海伦提裙行礼,毕恭毕敬地搀扶公主回房休息。

这些日公主平均只能安睡三四个小时,每到次日眼睛都更红了些,维纳斯只好在梳妆台前更多涂粉掩饰过去,在平日她是没什么必要用这些的。用过早膳后宫廷仆役将几柄长剑呈给公主。每一把长剑都是用黑晶石制作,晶莹闪耀,最上乘的剑只需要最简单的锻造,这些长剑都没有浮华的坠饰,朴素而优雅,而削铁如泥的凌厉则隐藏在优雅之下。这些是王冠骑士的黑剑,国王将佩剑赐予他最器重的贵族,使彼成为王冠骑士的一员,这是贵族里的最高荣誉的象征也是王冠骑士对君主的忠诚的保证。不过这种荣誉不能世袭,如果骑士本人离世佩剑将回到国王手中;如果旧王驾崩,那么所有王冠骑士都要将剑还给继承人。“父王看重这些人,才把这些赐给他们;这些人更是折服于父王的英才伟力之下,才将这视作无上荣光,这是一份契约……”维纳斯心里这样想着

审视这些剑,也就是在审视它们的主人。头一把上已经有了些许划痕,剑柄上仅有的丝带也已经在曝烈日凌霜露的戎马岁月里褪色了,只有最激烈的战斗才能在黑晶石上留下痕迹,比划痕更多的应该是它饮下的鲜血。“我想这曾是兰伯特爵士的”维纳斯喃喃自语。

另外一柄,保存的则异常完美,仿佛刚刚从匠人手中诞生一样,剑身光泽如油还淡淡的香水味,一定是长年被最细腻的天鹅绒呵护着谨慎的保存在书房里,连哪怕一粒灰尘都没有办法在上面久留。“莫尔內大人,父王的财务大臣。”

“哦,这一定是那位上维茨的大熊——温特爵士的剑。许久不见了啊,当年他在宴会上酩酊大醉把我当成了月亮……一下子把我举到了月桂树上。”维纳斯几天来头一次颇为轻松的叹了一口气,单看那剑上的豁口就可以知道之前握着它的是怎样的一双孔武有力的粗糙大手。

“温特爵士还好吗?他一直在他的熊窝里待着,我都快忘记这只大熊的毛色了。”维纳斯询问仆役。

“托殿下的福,爵爷很好,他那大黑胡子还是油光可鉴呢,还说交代好了边疆的防务就尽快赶来。”

端详旧物让人回忆往事,往事又引出故人,维纳斯殿下的脸上凝起阴云。生命总会带来艰辛,就像来自海洋的风带来雨,极北的寒潮降下霜,但人并不是无动于衷地遭受暴雨霜冻的苇草,人能够运用他的才智去保护自己克服苦难。

维纳斯深呼吸了后站起来“我要去校场,检阅葬礼的仪仗队。”

事务员得到命令后迅速施礼退下。维纳斯望着窗外的天空,晴朗而宁静。马车的杂音和颠簸比柔软的床铺更适合维纳斯休息,倚着车厢随着摇晃,维纳斯觉得眼皮渐渐沉重……

“殿下,殿下,已经到达校场了。”

“哦,是吗…”维纳斯揉揉眼睛,迅速地整理仪容,走下马车环视四周。校场的四角有箭楼被木拒马围起来,现在越有千余人在训练,近处已经列好队伍的是衣着华丽的仪仗队,个个昂首而立身姿挺拔。公主点了点头,随后目光被整齐行进的声音吸引过去,一队步兵正在列队行进,整个好像一部机器,每个零件都按部就班丝毫不差。整个队伍整齐划一,哪怕仅仅是旁观也有一股压迫感。再一回头,眼前的仪仗便显得逊色了不少。

“卫军中挑选出来的杰出人物,还没有那些士兵看着威武。”这句话在中间停顿了一下语调也随之改变,公主转过头直视队官,那眼神中分明带着指责和失落。受到注视的人马上低下了头,这种眼神不仅让人不安还让人羞愧,一般的出发和谴责是无法起到这种作用的。

“报告殿下,那是兰伯特爵爷的模范军………”

在这一刻维纳斯皱了皱眉头“兰伯特爵士的兵士胜过我的手下人么?”

“啊!不是的,下官失职。”

“据我所知,您还有您的人都是值得骄傲的世家绅士;模范军的士兵大多不过是市民或者农家子弟…”公主好像漫不经心地说。但这句话让队官涨红了脸。

维纳斯叹了口气示意已经冒汗的队官退下。随后她向方才使王室卫兵相形见绌的的队伍走去,才走几步公主行动的趋势便被那边的军官发现了,列队操练的百余名兵士迅速得到了口令集结整队向公主施礼致意。这些人个个挺拔健壮,由于风吹日晒皮肤已经成了古铜色,一阵西风呼啸,帽子上的凌羽随风飘荡,但这些人简直像铸在原地的塑像。他们的制服也全都干净整洁,很明显是常常清洗的。等到公主走进,那军官迅速迎上前来再度施礼,动作利落有劲。

“赳赳武夫,公侯干城。”维纳斯喃喃自语。随后她又四下寻找片刻没有发现兰伯特便问道:“我记得伯爵先生是亲自指导你们操练的吧?”

“启禀殿下,爵爷他回京后病倒了因此不能亲临指导。”那人答话时脸上的表情颇体现出几分衷心的担忧。

这回事公主还不知道,她很惊奇那样的汉子也会病倒,也不满自己的消息如此闭塞,这种复杂的情感很难不显露出来,因此她又随便问了些话就匆匆离开了。在马车上她有些不满意没有人告诉她这些,虽然一位臣僚生病算不得什么大事,但是她不知道确实很不合适,更重要的是,她思索一路最后进入宫殿时才发现自己实际上并没有现成的方式第一时间了解臣属的情况。仔细想一想的话自己甚至不知道自己不知道什么,更别提想知道什么了。一想到这,公主突然愤愤地跺向地面好像能踩破一面鼓似的,地面不是鼓面但响声仍然让侍从们闻之色变。

“请问…殿下准备降临…伯爵的府邸吗?”一旁自以为参透了主子心思的侍从小心地询问,嘴角被极力遏制着来掩盖得意,不过很快严厉地一瞪便让这位机智勇敢的先生面如土色。

“如果他不告诉我的话,我!堂堂君主,怎么能主动去问候下人呢!”公主心里想着,兀自走了,虽然爵士并不承担全部责任不过公主显然把很大一部分火气放在了我们这位不知情的病人身上,这让他无形中损失了一次蒙受皇恩的机会。

维纳斯独自一个人到露台上休息,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望着远山,灰青色的山野一眼望不到边刚刚还明媚的太阳现在已经被灰蒙蒙的云挡住了。远处的门边闪进来一个人影,慢悠悠地飘到了正在小憩的公主身后,此时坐在安乐椅上的公主还在放空自己的大脑——身后的人依然从腰间一摸手上多了个闪着金属光泽的小物件,接着俯身抱住了公主的头。

“阿拉阿拉~大意的孩子没糖吃。”妩媚的声音伴着温热的氤氲飘到维纳斯耳边脖子上则传来丝丝凉意,维纳斯一个激灵瞬间觉得浑身都僵硬了——她甚至喊不出来。

“哈哈哈,好久没见殿下这么可爱的样子了。”

熟悉的声音很快让公主略微放松了下来,那樱桃小口颇为不满的嘟起来“海伦!”头枕在女伴胸前还很舒服,不但这个行为过于刺激年轻君主的自尊心。

“啊殿下抱歉抱歉。”海伦另一只手拿出一面镜子——方才让公主脖子上一凉的是她手上的口红,接着便兀自给维纳斯涂起口红来“但是殿下您可真是心宽啊,如果换做我的话刚才拔口红的声音已经能让我跳起来顺便从袖子里甩出魔杖了,您这样子毫无防备如果不是我的话您会怎么样啊。真是不敢想象。”

“唔~~~”一番话让维纳斯有些脸红,只好泄了气“我想,我们的宫廷里不会……”

“我如果我的消息没错的话,您似乎刚刚还在为自己消息不灵通而发脾气。”海伦慢悠悠地便让公主哑口无言了。

在这个宫廷里,维纳斯记得过去自己的父王什么都知道,可是很显然她不知道她的父王是怎么知道的。尽管这位女继承人现在是世界上最富有的淑女之一但显然还有很多遗产她没有继承,或者没法继承。等海伦给自己装扮够了以后,维纳斯叹了口气真正像一个她这个年龄的少女该有的那样向自己的女伴抱怨起自己几乎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的王国——甚至是她生活了十多年的宫廷。海伦则耐心地听着不时为对方添茶。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公主停下来了,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又拿起一块茶点。这当然不是对话的结束,而是在问“你难道没有什么办法吗?快说说吧。”

“殿下我们任何人都只有一双眼一对耳朵,即使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还是不能通晓万物;好比您美丽动人的眼睛和可爱的耳朵刚才都没有发现我。”海伦还不忘逗一逗自己这位骄傲的女伴。

“咳咳,所以我才需要解决的办法。”

“您要布置自己的网络。一有风吹草动就应该有您自己的小信鸽来报信。必要时候差些特别的人做些特别的行动。”

公主望着海伦等着她继续说,那大眼睛分明在跟她说“但是我上哪儿去找什么来无影去无踪的飞贼和成了精的鸽子呢?”

海伦故意吊了吊公主的胃口才接着说道“这并不是什么简单事,但也不怎么复杂,我们不需要什么精灵先知或者哪里的仙子,我们或许只需要帮助写囊中羞涩的仆人或者马夫侍从之类的,让他们的家人有一口饱饭……啊,您知道的,慷慨和仁慈总能换来好报不是吗。不过显然,公主殿下您不能亲自做这种事,堂堂公主——很快是女王而且我想应当是有史以来最漂亮的女王,可不会有时间跟贩夫走卒闲聊,因此我就是自荐而来,我愿意为您解决这些小麻烦,您是知道的平时一般的侍女都是我来管,必要时候小淑女们也可以是小精灵。”

公主质疑地看着海伦“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家父,先王谦卑的仆人,曾为先王办过类似的事。”

“啊,啊,原来是这样。我没想到南特骑士还有这样的特殊职务。”

维纳斯心扑通扑通的跳骄傲满意而紧张,她感觉她自己朝着王座迈了一步。维纳斯让海伦跟着自己到房间里去,随后在首饰中挑选了一枚胸针,颇为郑重地别在海伦胸前。郑重地说道:“海伦-冯-南特小姐,您是否愿意为我服务成为我的眼睛我的双耳,帮助我了解我需要的,必要时采取特殊行动维护王室的利益。”

“向您效忠,为您效劳。海伦-冯-南特谨慎地接受这份荣誉。”海伦低头吻了公主伸来的手,提裙施礼。随后公主在书桌上签了一份文件递给海伦“作为侍从女官长我想您以后为我准备更好的礼仪需要更多的经费,请不要吝啬,凭这个去财务大臣那里增加月度的预算吧。”公主微笑着。

海伦接过来文件再次行礼,向门外走去,走到门边后回过头来说“殿下,我向您汇报的第一件事便是兰伯特爵士的夫人大约不是个贤淑的妻子,她似乎试图增加爵士的野心。”

“啊,这位女士……真的吗?”公主坐在椅子上,把及腰的长发缠在手指上“请您好好看着她,不过没必要采取太过激的行动。”

“As you wish your Highness”

“怎么会是那位女士呢……”维纳斯心中一声长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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