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叶芸喝下参汤便觉得胃里翻江倒海地不舒服,蜷在塌上片刻,计上心来。
她叫云坠去太医院叫个太医来,她要用这“参汤”在太医院选个得力人手——毕竟在宫里头,太医院还是要有人的。
片刻后,一个身材瘦小的太医走了进来,对柳叶芸行了礼。
柳叶芸上下打量了他几眼,便知道他定是才入太医院,根基不稳,无权无势的小太医,而她正需要这样的人。
云坠关了门,退远了几步。
柳叶芸压低了声音,对太医说道:“你知道我是被卓亲王送进宫里的么?”
小太医点点头,柳叶芸笑道:“你既然知道我是何身份,便也知道皇上赏我的参汤是何物。”
“想要在后宫里站稳脚跟,靠的得是子嗣。”柳叶芸说道。
见他没有什么反应,柳叶芸又说:“你若能配出解避子汤毒的良药,我日后若是得势,必不忘了你。你若医术不及,拿上我的银子,就当做没来过延禧宫。”
那小太医思索了一下,便叩首道:“微臣名叫魏纪,幸得小主赏识,从此为小主是从。”
——
几天后,魏纪调配出了药方子,在太医院留的方子不过是普通调养身体的补气养血之方,那解毒之方在柳叶芸手里。
那药方子上的几味药都苦的很,柳叶芸打小便讨厌喝药,不过此事是为了王爷,她想想便忍了喝下去。
几次药下去,魏纪再来把脉时称当时的毒已解,只需往后每次侍寝前要喝上一次,侍寝后先喝一次,次日清晨再喝一次,可解新毒。
魏纪是个聪明人,也是个幸运人,他并没跟错人,柳叶芸原来虽是婢子,但在王府里瞧王爷那些福晋和格格们争来斗去也学个七七八八,心计上多少不输宫里的娘娘们。
——
傍晚,贞嫔请了柳叶芸去她宫里用膳,她收拾一二便去了听雪楼。
鹊贵妃专宠,连出身名门望族,举止文雅,貌若天仙的皇后娘娘都要避让她三分。
实际上这鹊贵妃也多半是个娇纵人,从前在家中因是嫡女而得父亲格外关爱,嫁了皇帝又备受宠爱,泡在蜜罐子里一般的鹊贵妃自然娇纵得紧。
贞嫔从前不知为何得罪了鹊贵妃,便受到皇上的冷落,贞嫔现在看起来不温不火,要算起来,她也备沐皇恩许多年。
酒是一杯杯下肚,贞嫔泪眼朦胧,她一直是个温柔性子,又因为父亲在皇上跟前不得脸,所以即便是委屈,也只能咽到肚子里去,面上还是要姐姐妹妹地互相叫着。
柳叶芸瞧着贞嫔可怜的模样,心里开始害怕,自己会不会同她一般饱尝这深宫寂寞。
这连着好几天皇上翻的都是鹊贵妃的牌子,还回回都许她留宿养心殿,留宿养心殿可是莫大的恩宠。
“贞嫔娘娘,你伴驾时间长,又得过宠,此时若是能有个一子半女,或许能解娘娘多年之困呢。”柳叶芸说道,她自知性情温和的贞嫔打她入住延禧宫的时候就站在她这边了,所以自然不会放弃这样一个资历深厚的娘娘。
贞嫔面颊泛着红晕,语气蔫蔫地:“若本宫有这个福分,那早便有了孕,也不至落到今日如此的地步。”
柳叶芸说道:“娘娘要是信我,我可叫太医院的魏纪为您调一味坐胎药,不过这魏纪不是华佗在世,医术了得却也不知道能否调出娘娘想要的东西,但是娘娘若信我,便也信他三分。”
许是酒的作用,贞嫔默默点了点头。
——
次日,柳叶芸一早便叫来魏纪:“贞嫔想要孩子,我已经答应给她坐胎药。”
魏纪怔了怔:“小主知道的…贞嫔娘娘岁数已快过了而立之年,这怕是…”
柳叶芸笑了:“坐胎药药效如何我不在意,你像样调个坐胎药便罢。”
她只是想用此法重新激起贞嫔的心,而并非是真的想让她一朝有孕。
若是真能怀上那不是坏事,但要怀不上也无妨,只要贞嫔相信自己有朝一日能怀上便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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