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的事都记不清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也随着我逐渐繁重的功课而渐渐的淡忘,只是偶尔会有人来我家,找我娘聊天,然后我娘就随口问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让我选一下,我有时认真考虑有时随口胡诌打发了,但是总有人给送礼,直到后来我才知道,经过上次摔小猪的事,我在三村五里的出名了,都说会成为下一任先知。也许只有我自己知道这都是胡扯,蒙对了。
伴随着一年一年的长大,我也莫名的脑子里多了一些东西,生死丧葬的一些讲究和看云辨天气的能力也随着年龄的增长而变得更为突出,就像无师自通一样。我一直认为这是我平时好看、好学的结果,从没往玄学和世界观的问题上去考虑,直到高二上半年这件事改变了我所有的认知,包括这个世界。
01年12月,今年寒假放的出奇的早,我除了帮家里干农活外(这个时候也没啥农活)就是看书学习,因为快高三了,面临着考大学,自己就给自己加担子了。也不出去、就闷在屋里。毕竟三个姐姐出嫁了两个了,我得帮着父母点了。
娘看着我总在屋里看书就说:北院的大大爷去世了,让我去忙活一下。我回娘:我爸不是去了吗?我还干啥去~!
老娘说:你爸是你爸,你是你,现在1.8米的大个子了,老闷在家里算啥,出去走走,也掺和一下族家的事,以后这个家还要指望你撑门面呢,你得去学学这些老礼。
我闷着头,就去了村北头,我们一个姓分了五个大院,据说是我老太爷那一辈分开的,亲哥五个分开的,我们是五院,去世的大大大,是一院的,和我爸正好没出五福。所以我去了也得趴灵(守灵),不过我们家族人多,我们这稍微远一点的就不趴灵了,跟着忙活一下。
大大大是附近出名的风水先生,一辈子无儿无女的,发送他是二大大家的大哥,和三大大家的三哥发送,由他俩继承大大大的遗产。我们家族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单身一辈子的不进祖坟、横死的不进祖坟、低于60虚岁的不进祖坟、只有女儿没有儿子的不进祖坟。
大大大肯定不能进祖坟了,所以要提前选坟茔,幸亏大大大自己就是风水先生,临死前选好了坟茔,和哥几个都说好了,等他死了就把他父母迁出来,他剩下的钱就办这个事,再加上毕竟不是自己的亲父母,整个丧葬氛围没有那么悲伤,反而有点说不出来的喜庆,毕竟大大大93岁寿终正寝,算是喜丧。
我到了院子里的时候正赶上报庙(人死了要先向土地庙报道,所以孝子们由族家的总(四声)理(轻声)提着气死风灯拿着烧纸,去村口土地庙报道,这一路上小子们有节奏的哭几声,一是告诉过路的鬼神,二是告诉乡里乡亲我们家死人了,能帮忙的都过来帮忙),因为关系相对远一点,我站在队伍的中间位置,孝子打头嘛,一路上跟着节奏哼哼了几声,总理到了位置前排的孝子们都跪下了哭起来(其实就是哼哼几声,没有真哭的,要是亲爹妈是另一种场景),我们这一院的几个,都走到最前面看着总理放下气死风灯,点着了烧纸,念叨的啥别人根本听不清,但是不只为啥我却听的无比清楚:土地爷,苍梧于氏第九代***于**年**月**日病逝,膝下无子无女,同宗侄子***和***送终,五天后出殡发丧,葬于村南二里处新坟茔。
唠叨完,总理起身,孝子们也起身了,这时就像有人告诉我一样,总理少说了一句,我跑过去和总理小声说:(狗哥新坟茔设名祖一位你没说)。如果这话要是别人说,估计狗哥(虽然叫哥,他比我父亲还大三岁)得不爱听,可是他小声念叨,除了他几乎没人听见,当他看到是我的时候,立刻就跪下了,徒手把快要熄灭的烧纸拿起来,又念叨了一句,其他人都看懵了,也包括我爸。
回到丧院,狗哥就把我叫进去了,当着族家所有管事的就问我:你怎么知道我念叨的啥?
我怯怯的回答:我听的清清楚楚啊,就跟你在我耳边念叨一样,我把他念叨的话原封不动念出来后,一个屋的人都没人说话,都傻子一样直勾勾的看着我。
这时狗哥拉着我的手说道:你看看出殡哪天啥天气?
我想都没想随口就说出来:上午天晴午时风,未时一过天朦胧,申时一刻棺椁起,五刻土平椁正中。
后面还是没人说话,我自己也懵了,啥时候我会写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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