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知后事办的很热闹,毕竟是一族的长者,虽然是个小辈,但村子里的人还是比较尊重他的,所以十里八村受过先知指点的都来祭拜。同时人们也都在私下议论,孙庄以后不好混了,先知走了连个徒弟都没留下,以后有啥事找谁都不知道了。俗话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像先知这样的大能,对村子来说就是个宝,他这一走,不管村里还是乡里的,都多少有点惋惜,尤其是没有留下接班的徒弟。
不过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先知私下叫我这事还是或多或少被传出去了,不过因为当时人们也都没太在意,谁会相信一个嘴上没毛的娃娃的话啊。
一转眼,三年过去了,村子里再浇地也不用人工压井了,慢慢的一台六马力的柴油机带着水泵浇地成了主流,令人难过的是,自从先知死后,地下水越来越少,原来柴油机一着车,等几个小时二亩地就浇完了,现在却要浇一个小时等两个小时,要不地下就没水了。
爸爸仍旧带着被裹卷,睡一觉,浇一会,二亩地要一天一夜才能搞定,再后来村里就没人种麦子了(这是后话)。
秋天到了,家里养了猪,还养了一头驴,喂牲口的草料总是匮乏,于是我们又开始打草喂猪喂牲口,还是那个筐头,只不过个头大了一些,毕竟我也长到1.6米了。每天都是上学、打草;打草、上学,慢慢的草都快没了,越走越远。记得十分清楚那是96年农历7月15日,下午早早打了一筐草,看着猪还没吃的,准备去再打点野菜给猪吃,正好碰上哥几个一起去,我们又走到了黑龙港河边上,这一片的草和菜真的很好,也许因为远没人来的原因,我们几个都满载了,毕竟人太小了,这一大筐足有百十来斤,对于一个15周岁的孩子来说还是有点重。走一段歇息一段。
走到三院的祖坟边上时大家都累了,就把框子往地边一放,坐在地上,看着已经升起来的圆月亮,我们四个人聊着天、扯着淡。我记得有个叫小虎的说:后边几十米就是坟场,坐在这害怕。
我笑着骂他(他是我侄子):里面埋地都是自己家人,往上数三代都是一家人,怕啥?
他也笑了笑说还是害怕,四哥比我大两个月,正月初一的生日,人都说他这生日好,百毒不侵。四哥也说赶紧走吧,要不家里该惦记了。
于是我们几个背起筐头准备往家走,其实距离家里也不远,按现在的说法,也就不到一公里。
刚走两步后面无缘无故来了一辆马车(这时农村的巨力三马子已经很流行了,马车反而少了但并不是没有),夜色略有朦胧,月光皎洁。但就是看不清赶车人的面孔,只是听到略微熟悉的声音,他们我不知道是否有这种感觉。
“你们几个小崽子弄这么一大筐,你娘也舍得,扔车上吧坐车回去~!”
不只怎么的,我们四个人都把筐头子扔到车上,都抢着上了车,我那时长得小,没抢到好地方,只能做到车尾巴这里,靠着筐子头一歪就睡着了。
或许是农村的土路台颠簸、或许是冥冥中我已经不再是我,快到村口的时候,我被颠簸到地上,拉我的筐子也跟着一起掉下来,我站起来大声喊他们,他们也貌似睡着了,没人搭理我,我委屈的背起筐子往家走,看着村口的灯光走了好半天才走到家,我一直纳闷,明明非常近为啥走了这么长时间。
等我到了家,我娘又说了我一顿,打个菜这么半天没日没夜的,以后不允许这么晚一类的话,又说今天7月15别瞎溜达。我可能也是真累了,吃了口东西,在院子里躺在凉席上就睡了。
不一会我就被四嫂子那大嗓门警醒了,一会三婶子和三大娘也来了,看见我就喊我,看见那哥几个、爷儿几个了没。我的回答把他们吓着了,我一说他们坐马车早回来了那三个中老年妇女立刻就炸了窝四哥不一会开了三马子就拉着我去找,转了一圈也没看见人,最后找到我们歇着的坟场边上,看着那三个全躺在那没了气,也许村里人习惯了这种特殊的事,也许他们知道该怎么办。结果全拉到我家院子里,他们全奇怪的看着我并让我问问他们在那里,我急得哭起来,说真不知道,我娘让我坐在他们脑袋牵头,和他们说说话问问他们,我无奈只能照做。
可是我怎么问他们也不说话,坐在三个死人边上,我越问越害怕,一时没控制住就哇哇的哭起来。照理说十五六的大男人了不应该还总哭,但事赶到身上才知道娘的重要性。
最后在娘的劝说下我安静下来,闭上眼睛尝试和他们沟通,出奇的是,我又看到那辆马车了,我跟着马车走到了村东头大个子旺家里,之后马车就没了。我把看到的和他们一说,四哥和三大大他们都没犹豫拉着我就去村东头了,后面跟着我娘和一群好事的妇女们。
到了大个子旺家里才知道他们母猪今天生小猪,生出来三个后,就又叼草续窝子,这三个小猪一个黑的,一个白的,一个黑白条纹的,我立刻就想到了,小虎子穿的就是黑白条格的衣服,我一指那三个小猪,四哥都没犹豫,掏出300块给了大个子旺,我也不知道他们商量了啥和商量了没,反正我知道当时的300块可是巨款了。
三头小猪拉回我家后,当着所有人四哥就把三个小猪摔死了,出奇的是三个小猪死了,他们三个却都活过来了,之后没人说话,也没人看热闹了,都走了,我们家却把那三口小猪给炖着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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