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年被判了死刑,谁也救不了他,不怪你。”
萧木深不说话,云多情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你看,多少年了,还是这么合身。”多情摸了摸他戏服袖口的绣花,想尽办法隐瞒冬玶这个人。
“没想到,你还留着我当年的衣服,我进那间屋子的时候看见它,就穿上了。”
“你的东西,我都留着呢,回头拿过来给你瞧瞧。”
“哎,这个世界上记得我的只有也你了。”
“不,所有人都记得你,只是我比他们幸运,这辈子,我还能再见到你……”本来不想哭的,说到这儿,她突然鼻子酸起来了。
“小橘子……”萧木深抱住了她,越是有人安慰哭的越厉害,每个人都一样,所以她哭的越来越厉害了。
转眼到了午饭时间,两个人坐在一起吃午饭。
“那小姑娘是谁啊?”玉净只知道萧木深是多情的一个朋友,但她并不知道他到底是谁,多情也没让玉净跟他们一起吃饭。
“我妹妹玉净,当年我回扬州老家的路上收留的孩子,她家里闹水灾,饿死了,我看她可怜收留了她。”她一边夹菜一边说话。
“小姑娘底子不错,是唱戏的料儿。”
“呦,你眼睛那么贼,一眼就看出来了?”多情看了他一眼,不太乐意的样子。
“当年你师父带你刚来京城那会儿,我不是也一眼就看出你是个好料子吗,你看,这不就被我说中了,你现在已经成角儿了。”他笑了笑,他又突然变了脸色,“我真的好想再见见他,哪怕看一眼也好。”
多情知道不能让他见师父,看他眼睛已经湿润了,她不知道如何回应。
多情下了台没回家,犹犹豫豫,她还是开了冬玶家的门。
“小橘子,你怎么来了?”冬玶放下手里的书,眼睛里闪烁着星星。
多情没说话,就现在门口。
“进来吧,木叶她出去了。”他笑着,是许久不见的欣喜。
“我今天来是要告诉你一件事的。”
她走进来坐下,面无表情,这句话一出来,冬玶预感到什么不好的事了,心里开始怦怦跳起来。
“怎么…怎么了……”
“萧老板回来了。”
“……”他怔住了,泪水充盈了眼眶,他不知所措,不知道该说什么,不知道该做什么。
“我知道,你还活着的事儿不能告诉任何人,除了姐姐和刘师兄谁也不知道,就连玉净也只是以为你是我的一个远房的哥哥而已。”她抬头看冬玶,他已经哭了,“所以我没告诉他你还活着,他要见你,我说你当年就死在大狱里了。”
他还是哭着说不出话来。
“师父……”
他哭得越来越厉害了,多情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等他痛痛快快的哭完自己说话吧。
“那就这样吧,我已经死了,也不必再见了。”
“我知道你很想见他,别怄气了,何必呢?”
“我把什么都交给他了,他呢?他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当年一句话都没有就走的时候他想过我吗?我算什么?我什么都不是!”
多情不知道说什么,他知道冬玶不愿意见萧木深,独自离开了,但走到大门口时,还隐约能听到他的啜泣声。
“萧先生呢?”多情回家后没看见萧木深,问到。
“萧先生说他闷得慌,要去街上逛逛。”玉净脸上的妆还没卸干净,应该是才练完功,答了话又回屋卸妆去了。
多情正思量着,萧木深就抱着一堆东西回来了。
瞧这打扮,长袍,高帽,墨镜,看样子是不必担心有人认出他了。
再看他手里的东西:茶壶,花瓶,古画儿……
“你干什么去了?”
“到街上逛逛,在寺里待了太久了,忘了京城的大街是什么样儿了。”他笑着把东西放到桌子上,坐下喝了杯茶。
“瞎逛什么,也不怕别人把你认出来。”
“这台子上的人一批一批跟春天的花儿一样,再红再火也就一阵儿,你自己不下来这场子也有凉的一天,更何况是我这样一个失踪了十多年的老板。”
他又说到多情的痛处了,她最怕的就是这个,再好的花儿也得落,再好的角儿都得冷。
她望了望窗外,枯黄的叶子都渐渐被大风吹落了,干巴巴的树枝上还挂着几片,零零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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