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给妞笑一个（八）

26

在扬兮身边的第十五天，也是侍奉他喝药的第十五天。

扬兮总是懒洋洋的，偶尔令安逼他起来走动一下，他就赖在榻上死活不肯起来，理由只说：“我身体不好，大夫不让我走动。”

非要等到令安许下诸如：下次吩咐厨房做些糕点来，下次陪你去坐画舫游玩，下次给你买王城有名的糖人来，他才肯稍微被令安拽着走一走。

后来大夫再来复诊，便惊奇道：“公子的脉象似乎好了许多，是近日得了什么好的药材吗？”

令安就在一旁非常了不起地扬扬下巴，再接过大夫带来的药拿去厨房煲。

她就说，即便是有陈年旧疾，也该适当走动才好。

古人云，生命在于运动。

27

按理来说令安的要求里还要有早睡这一点，省得让他再睡到太阳晒屁股的时刻被自己拖起来补一顿早饭。但扬兮似乎有很多事情要忙，抛开每晚营业的听雨楼不说，他经常会看一些书信直到深夜才歇息。

这些书信似乎是很重要的事，往常令安只要哄一哄，用点什么条件诓一诓，他也就答应了。只是这件事，无论如何他也不会耽误。

再后来，也就变成了令安时常在他房里陪他看书信到深夜。

然而令安对自己总是要占用扬兮的床榻也挺抱歉的，于是某次思考了许久后，便郑重地对扬兮说：“不然你睡着了就把我放在榻上，你去睡床就好了。”

扬兮的反驳也理直气壮：“那你会掉下来，落到地上会把我吵醒。”

即便心里疑惑着难道睡你旁边就不吵你了吗，令安还是坚持道：“但是……”

她的话都还没有说出口，扬兮便又接着露出哀怨的眼神，说：“夜里入睡也很凉，你睡在旁边很暖和，大户人家也多的是丫鬟帮着暖床的。你是不是嫌弃我身上有什么味道，或是觉得我睡觉吵到你了？”

那要这么说可算是把令安的路给堵死了，丫鬟是真的丫鬟，味道对于每日都要沐浴的扬兮来说是不可能的，吵闹就更是无稽之谈——只有令安吵扬兮的份。

“好吧……”最终她虽然觉得有些不对，却也仍然被扬兮绕了进去。

28

若说时间过得不快，实则未必。

令安的工作来得简单，每日早晨洗漱完去伺候扬兮吃早饭，随后便随意做些打扫和整理之类的杂活。等到扬兮睡醒了，便陪他去吃中午饭，下午偶尔听扬兮在窗前拨弄琴弦，给他倒倒茶添添香。到晚上就陪着他在饭局间往来，深夜里就安静地待在他身边催他睡觉。

如此充实的时日，一过就是二十天。

然而也不知道是谁规定的，平稳的日子过得太久，必然也会生出变故来。

就好比说：在这个无比寻常的深夜里，令安猛地站起来举起烛台，吹熄了便往房梁上狠狠扔了过去。这时她扔过去的烛台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像是和金属碰撞的声音。

好消息是那些来杀扬兮的杀手被令安提前发现了，坏消息是，那些人不止一个，而是一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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