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锦绣听罢,端庄贵气的面容露出了些许不悦之色,她随意扫视了一下周围的景象,园子门外经过刚才的打斗已经有些凌乱了,看到倒在地上的婢女,还有毫发无损的春影她们,她一下就明白怎么回事了。内心不悦,只是面上还保持着和颜悦色,说:
“方才打人的是谁?站出来。”
“大夫人,是奴婢。”春影上前一步,坦然地抬起头,没有一丝畏惧之色。
“很好,你既敢主动站出来,那你可知道,根据玉家的家规,打人的婢女,会有什么样的处罚吗?”
“大夫人,这件事情不怪春影。”春诗上前一步,解释道:“我们几个都是大小姐身边之人,一向克勤克俭,恪守家规。只是大小姐嘱咐过奴婢,病好之前闭门谢客,不见旁人,以免传染他人。可二小姐她方才执意要进,我们坚持阻拦,二小姐便想让她的手下打骂我们。”
“大夫人,奴婢也十分为难,一面是大小姐的嘱托,一面是二小姐的咄咄逼人。奴婢实在无法,才就地反击。相信大夫人定能明察秋毫,还奴婢一个公道。”
玉琴使了个眼色,那倒在地上的婢女面上立马一副委屈巴巴的表情,哭诉道:“大夫人,眼见为实。奴婢们都被打成这样了。您可一定要为奴婢们做主啊。”
“娘,你都看到了。”玉琴顺势说道:“这个贱婢,把我身边的丫鬟打成这样,您可一定要严惩她们呀。”
春灵忙说道:“大夫人,我们也是谨记大小姐的嘱咐。实在不知何错之有,为何要严惩?”
温锦绣听罢,有些生气,说:“不过是仗着有大小姐给你们撑腰,你们才如此嚣张。打了人还不知悔改,我看我平日里就是对你们管的太少了。”
“今日,就让我来好好管教你们。茯苓,把她们带下去,按家规处置。”
“打人的是春影,夫人,您为何要连我们一起惩罚?”春灵不平地说。
“为什么?大夫人罚你们还问为什么?”站在大夫人身边的茯苓打量着她,嘴角轻笑,“那我就告诉你为什么。自己同伴殴打别的婢子不去阻拦,其为罪一。目中无人,仗势欺人,其为罪二。以下犯上,其为罪三。服侍小姐不周,其为罪四。像你们这种奴婢,打死扔去野外都不为过。”
“那也是大小姐她的嘱托……”春灵刚开口,就被春诗半路截断了,恭敬地说:“大夫人,奴婢实无此念,只是小姐尚在病中,实需静养。奴婢听从大夫人安排。只是处罚这事,可否等大小姐醒来再做商议?”
“笑话!”一直在旁边冷眼旁观的秋词发话了,昨天春诗的一巴掌她仍然怀恨在心,此次大夫人在,不趁机报复,实在难解心头之恨。“照你的意思,大夫人要处罚几个小小的丫鬟,竟然要问过你们大小姐!看来你们大小姐,早已取代了大夫人的管家之位吗?”
春诗一时语塞,“奴婢不敢。”
“既然如此,茯苓,带她们下去!”温锦绣的话语中透露着不可侵犯的威严。
“大夫人,春影一人做事一人当,这事与她们没有关系,还请大夫人放过她们。”春影低下头,恳求道。
温锦绣不为所动,说:“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把她们带下去。”
“且慢。”清涟园里传来一声清脆而悠扬的声音,声音中还夹杂着一丝甜软嘶哑,想必是患病之故。很显然,这是玉瑾的声音。
玉琴听着这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满脸的不可思议。怎么可能?
她不是受了重伤吗?她此时不应该躺在床上吗?
玉瑾缓缓地走出来,步履轻快,稍显僵硬,但仍不失大家风范。
只是她戴着厚厚的头纱,看不清面容。
玉瑾走出了园门,和她们保持了一段距离。
“娘!”玉瑾缓缓地给大夫人行了一礼,端庄礼貌。随后,她不急不缓地说道:“娘,染病多日,未能向您请安,还请见谅。”
“无妨。”温锦绣脸上是慈祥的笑,说:“你既病重,自然是该好好歇息。”
随即,玉瑾看向了旁边笑容满面的玉琴,说:“染病之人,乃不祥之人。故不宜出门,不宜见客,也不宜以真面目示人,更不宜与人亲近。之前多有怠慢之处,还请妹妹见谅。”
“大姐,”玉琴委屈地看向她,说:“姐姐染病的这些日子,妹妹一直担心姐姐的安危,故多次前来看望,可妹妹一片真心,奈何姐姐身边的婢女却多次咄咄逼人,这次,还把我的婢女打成这样。”
“我知道姐姐对妹妹多有不满,可姐姐对妹妹有什么不满,尽管跟妹妹细说,还请姐姐放过妹妹的婢女。”
说完,玉琴的眼角已是泪光点点,看起来十分委屈伤心,惹人怜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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