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星辰和玉盘相眠而伴,树在风中尽情摇曳生姿。
而卧榻上之人却兴致缺缺,望着远在天边的月,无聊的看到了,清冷的光照在了那人的身上,心中多少得了一点寄慰。
至少在同一个月下,同一片天地,能有少于安然。等待天明。
……
旭日的光温柔如纱拂过大地,又折耀在人们身上,给披上一缕金光。
使迎光站着的人,越发的挺拔,浓墨的眉在阳光下增色。
韩懿领着接待队伍站在效劳台看着正前方,等待梦中人的归来,填补三年多的灰白。
“长泽,陛下这是给你下套呢,看来,他是想知道你的心终究在北岐还是京都。”魏霁笑着对韩懿说。
魏霁字忻昂,是韩懿给了魏霁一条可以见到光的路,而他就得为韩懿卖命。
在外是中书侍郎身份,是把在明的刀,在暗是韩懿养的死士。是支暗事待发的箭。
“不自量力的,不必理会。”韩懿不在意的回答道。
东岐的蠢蠢欲动,北岐的回归。都是皇帝不敢乱动的伤疤。现在韩懿心里清楚,这个皇帝想要继续坐在那个位置,就必得靠他。
这会儿想看他的风向,无非是苦增烦恼。
魏霁:“……”这个人难怪让人讨厌。也不稀奇了。
突然,马蹄声由远传来,御道左右的凯歌乐奏响。接着效劳台的铙歌乐也响了起来。
韩懿盯着正前方,这会儿谁也不敢说一句话,这可是皇帝和韩懿都关注的人,况且还有本人在此,谁都不愿意得罪人,惹自己一身的腥。
一个身影的映入眼帘,慌了彼此,一个害怕看到,一个不知如何面对,当真是苦了自己,又苦了对方,但都又甘之如饴。
在彼此注视下,俩人的距离缓缓拉进。不知不觉的已经到了效劳台的阶梯几步远了。
现如今的陈昶,比起三年前,更是英姿飒爽,一身铁铠甲尽显出他的细腰长腿,而眉眼间又多了一份京都之人永远都不会有的气质,这是只有久经沙场的人才会拥有的。
“唉,如归,干嘛呢,下马了。”周邺提醒道。
“嗯?”
“下马”周邺又低声说。
“啊?……嗯”
这才拉回了陈昶出窍的魂。否则又得被御史参一本。
陈昶心里苦笑,他当初也不算有错,且手下的兵如此多,干嘛偏在他这儿失神,真真是越过越回去了。
陈昶下了马后,就没有了接下来的动作了。
韩懿看到陈昶这个样子,反而心中得到了些许释然,至少还是和以前没变多少。
他这会儿心中是多么的想拥他入怀,但就越明白此刻有多不适。
所以韩懿还是以皮笑肉不笑样相迎陈昶,等他走进,才说:“将军得胜归,士卒还故乡。陈将军还是和当初一样,一样的,‘傲气’。”
韩懿故意停顿一瞬,才慢悠悠的吐出最后俩字。
周邺心惊,听说韩懿变化大,没想到变化是如此的大。
知道这会儿不能托大,且周围还有人,就立马向韩懿行礼。
韩懿似乎懒得理他,看都没有看,直直盯着陈昶。
陈昶这会儿才意识到,如今的韩懿已经不是他的兵了,而是比他还高一级的领侍卫内大臣。
曾经的手下,而如今却官大一级,多少都有些别扭。
不过,在战场上摸爬滚打的人,大多是脸皮厚的。且一瞬,陈昶就自然的向韩懿行了礼。且像对待一个平常人一样的语气说:“韩大人”
韩懿听到这样的语气,原本见面的欣喜,一下又降入谷底了。
这会儿,本就板着的脸更难看了。
魏霁知道一些他的这位主人和陈昶的事,忙出来打圆,便对陈昶说“陈将军,请前往前殿,陛下等着了。”
陈昶心里明白了,这是来当和事佬的,虽然他自己觉得没必要,但还是看了魏霁一眼,表示感激。
既已清楚杵这儿不好看,陈昶就真的往前殿去了,刚走了两步,经过韩懿时,韩懿突然靠近了他,用仅彼此听得到的声音说:“如归啊,你还真是和以前一样冷漠,当真不给我半分情吗?”
陈昶心中一颤,这个小兔崽子,没想到不是他听说的那样,反而成了流氓无赖。
但面上努力维持着,不显声色的回道:“韩大人,陛下等着我诉职。”
突然,韩懿退后了一步,看了周围的人后大声的说,“陈将军果真是大庆之幸。”周围的人面面相觑,不知韩懿打的什么算盘,就谁也没敢接话。
而后韩懿自顾地向前殿走去。陈昶看着韩懿的背,心中无奈的感叹,韩懿究竟经历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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