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平县丰田镇王家村。
风很轻,天很蓝,地上的小草青翠欲滴,很美丽,吃草的小羊羔们心情也很美丽。
但是!李锦棉的心情很不美丽!
今天中午,李锦棉从地里除完草回来,大太阳底下干了一上午,又累又饿,想赶紧回家吃口饭。
特别不巧,恰恰遇上王大叔家的儿子王君仪从镇上赶集回来,俩人在村口相遇了。
更不巧,前些日子李锦棉跟王君仪有些过节。有句话怎么说,不是冤家不聚头,还有一句话,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嗐,谁让王君仪白瞎了这个名字呢。他爹给取这个名字是希望他君子如玉,仪表端方,可也不知怎么长的,竟活脱脱长成了个妖精样,肤色如玉,唇红齿白,还有一双圆溜溜的狐狸眼,长的这样好看,性子却火爆的很。
不就是不小心调戏了他几句吗?用得着这样记仇!别以为她李锦棉不知道前几天被人揍就是这小子套的麻袋!
不过今天李锦棉没打算理他,肚子还咕咕叫呢,没功夫找闲。
王君仪可不这么想,这个李锦棉肖想他已久,每次见到他都跟见了骨头的狗似的,直勾勾的看的他浑身发麻,毛骨悚然。真是好不知羞耻!今日见她落单,定要一雪前耻,好好出一口恶气!
大大翻了个白眼,大老远的就吆喝起来:"哼~我当是谁呢!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李锦棉瞥他一眼,幼稚鬼,没功夫理他。
王君仪感觉自己被忽视了,更加生气了,开始口不择言:"有的人一辈子就是烂泥,就该呆在这小山沟沟里老死在这里!"
风静止了。
很好!很好!
这个王君仪还真是会戳人痛点,也不知道王大叔怎么教出来的儿子。李锦棉严重怀疑,若不是王君仪那张脸还算讨喜,单靠他那张毒舌是怎么也活不到今天的。
也罢,今天就让她李锦棉替王大叔好好教育教育他的宝贝儿子,否则就凭这张嘴,能否平安长大都是未知数。
李锦棉缓缓转过了身,眼睛微眯,半晌,扯开一个危险的笑:"小东西,你刚刚叫我什么,嗯?"
王君仪也不是傻的,自然瞧出来李锦棉生气了,很生气那种!算了,大丈夫报仇,十年不晚!
连忙打了个哈哈,拔腿就跑:"那个,当我没说。"
"晚了。"
李锦棉几大步追过去就抓住了王君仪,一招擒拿,就把他反剪按在自己腿上,脱了裤子开始左右开弓"啪啪啪",直打的山丹丹花开红艳艳。
啊啊啊王君仪简直悲愤欲绝!这个女人!这个女人!
王君仪死命挣扎,却始终逃不出李锦棉的手掌心。
实在挣不开,强烈的羞耻心简直要冲破心脏了!王君仪的脸通红一片,一半是羞的,一半是气的。自尊心突破底线之后,王君仪嚎啕大哭起来~
哼哼!
你叫啊,你叫破喉咙也没人来救你的!
直到打够二十下,李锦棉才放开王君仪。
此时的王君仪已经是个泪人儿了。
刚一获得自由,王君仪立马起来要穿裤子,屁股实在痛得很,这个女人下手太狠了。
"你给我等着!!"一抹泪,边小声恶狠狠地放话,边系腰带地朝村里跑去。
李锦棉也不追,捡起被自己扔在一旁的锄头,扛起来慢悠悠地回家去了。
啊~揍一顿熊孩子果然通体舒泰,肚子都不饿了。
…………
回到家,老娘已经把饭做好了,见到她回来不经心抱怨了一句:"今天怎么这么晚回来?"
"路上耽搁了会儿。"
"赶快吃吧,饭菜都快凉了。"
吃饱喝足,准备去镇里上工的李锦棉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貌似王君仪今年也不小了,自己虽然比他大五岁,但是……可能……这样做好像不太好?唉,希望他的父亲不要因此而介意吧。
怎么可能不介意呢。
王君仪回家就告状了。
对着他爹,从来都是有什么说什么,包括李锦棉怎样凶残地挟制住他,怎样向他伸出罪恶之手,还非礼他长达两柱香之久!
这样穷凶极恶之人,爹,你要给我报仇!
王大叔刚开始见到儿子的惨样还非常气愤,慢慢听到最后,火气反而压下来了。
自己这个儿子什么德行,他自是最清楚不过的。见儿子只提李锦棉对他如何如何,丝毫不提他自己做的事,就知道肯定另有隐情。
李锦棉对他儿子下手,肯定是俩人起了冲突,说不定还是他儿子起的头。况且李翠花也没下死手,就是教训的方式简单粗暴了些。
只是孩子大了,这李锦棉也太不知分寸了些,也得吃吃教训才是。
王大叔抖抖烟杆,翘着胡子沉思了起来。
话说李锦棉长的也不差,身量匀称,气质温和,今年二十岁,早年还中过秀才,也算是读书人。
虽说不知怎的,前些年李大娘炫耀她女儿在城里被贵人看中,带到京城当大官去了,后来却回村里种了地,但是十里八乡,中过秀才的读书人也不过两三个。且她家里只有老娘需要奉养,并无其他兄弟姐妹,没有太多俗事缠身。
与我儿正是相配。
王大叔摸着胡子满意的笑了起来。一道光芒自他眼中闪过,明晃晃写着‘奸诈’。
王君仪莫名其妙,不明白他爹怎么忽然间笑起来了,可别是气病了吧。
王大叔一抬头,就看见傻儿子正担忧地看着他,顿时有些恨铁不成钢,啧啧,人家李锦棉都考了个秀才呢,这儿子送进学堂没两年就吵着说不读了,读书读的脑袋疼,平白浪费他两年束脩。
唉,也罢,书读的不行,就嫁个会读书的婆娘吧,他老王家家底不薄,就是缺少读书人的熏陶。等以后孙子孙女出生了,让他们娘教他们读书,说不定能考个状元当当呢。一想到这,又呵呵乐起来。
笑罢,王大叔开始探儿子的底:"君怡啊,为父问你一句,可要老实回答。"
王君仪还以为他爹发现了自己隐瞒了一段实情,颇有些心虚:"爹,你问吧,我说的都是实话。"
"你觉得李锦棉此人如何?"
提起她就气愤,那如山般的巴掌好似还停留在他的屁股上,一想到她就觉得屁股痒痒的,有些不自在:"她不就是个游手好闲的好色之徒吗?"
"哦?她还是个好色之徒?我儿可知她做了何事?"
王君仪嘟起小嘴:"哼~"
王大叔明白了,疑惑的看着儿子:"她何时调戏的你?怎不与我说?"
王君仪罕见地扭捏起来,脸颊染上了一抹飞霞,抠着小手,断断续续地说:"就……就那天庙会上,我不是不小心崴到了脚嘛……刚好李锦棉看到了,就扶我到馄饨摊上。"
说着又忿忿起来"哼,亏我还以为她是个好人,本来她帮我正好了脚,我原想答谢她请她吃碗馄饨,谁知,她竟然回绝了我!"
"她还……还勾住我下巴说‘王小公子肤白貌美,想必不缺一同回村之人,你在此稍候,刘表哥过会儿会赶牛车经过此处,你们可一同回去’,那登徒子的样子真是可恶!"
夹带着委屈不甘"她那天是和大梨村的宋方金一起去的庙会。我哪比宋方金差了?"
王大叔又明白了,仔细想想,儿子虽说和李锦棉同窗过两年,但之后李锦棉就进城去了,直到今年夏初才回来,这都两三年没见了,以前也没发觉儿子对李锦棉有意啊,唉,老咯,儿子大了,主意多了。"
"李锦棉和宋家的说亲了?"
"没有,他们是第一回相看。"
王大叔暗暗撇嘴:你知道的还不少。不过还是放心下来,"那就好,我问你,你可愿意和李锦棉成亲?"
王君仪大吃一惊,"我?!"
"没错,李锦棉虽说比你大五岁,但你也不小了,她摸了你屁股怎么能白占便宜?"王大叔吸一口烟,老神在在地说。
"可是……可她好像对我无意啊"王君仪喃喃自语。
王大叔调侃一笑,"放心吧,爹肯定能让你们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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