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饭桌前,双臂抵在桌子上,手掌合十撑着下颌,满脑子都是今日之事,伤口表面虽凹凸不平,但里面骨和肉的切口,平整顺滑,能够使一把刀锋已钝的柴刀用的如此灵巧,定然不是一般人。
她是现代人对武学不了解,因此,当大立告诉她找到凶器,也只是肯定了她的推断而已,若是放在现在,找到凶器查到指纹就可以简单很多,哪里还用的着七天。
想到毫无头绪,言晞便像泄了气的皮球瘫软地趴在桌案上,“我什么时候才能回去啊,我的亲爹亲娘啊···”
“掌柜,结账。”耳边忽闻一声男音。
言晞想到掌柜去给自己下面,急忙站起身回道,“掌柜去厨房了,您稍等一下,我帮您···”话未说完,只见面前背影缓缓转身,玉簪束发,靛蓝色云祥暗纹的衣袍熠熠生辉,那双瞳孔乌黑深邃,英挺的鼻梁下,绝美的唇,竟让她有些呆滞,由于她的神情过于显露,竟没有注意到对方的脚步,直到感觉一种大隐隐于市的凉薄气息,方才收神的言晞略显尴尬,“那个,你在这里等一下,我帮你去叫掌柜。”说完,转身跑走了。
待她与掌柜回到堂内之时,已不见那人身影,只有桌案上的那枚银两证明那人存在过,“言晞兄弟,快趁热吃吧。”
“好,多谢掌柜。”言晞竟有些怅然若失,“掌柜,刚才那位客人也是咱们镇上的?”先不说他的容貌,光是他身着的服装面料就非寻常百姓。
“不知,应该是途经此地吧!”掌柜的将男子饭桌上的盘子端到了言晞的饭桌上,“点了这么多又不吃,真是浪费,言晞兄弟若是不嫌弃,可以尝尝本店的小菜,这些可都是本店的招牌菜。”
“好好!”言晞应付的点点头,脑海中却浮现出方才男子的面容,虽是第一次见面,却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翌日清晨,言晞一边走一边拍着脑袋,昨夜竟然梦见了那个妖孽,真是疯了,看着躺在停尸房放的几位花季少女,不由暗自嘀咕道,“不仅红颜祸水蓝颜也是祸水,千万不要被美色乱了头脑。”
见她双手不断拍打着自己的脑袋,大立一步上前便从身后控制住她的双手,“言仵作,这查案断案不是一日之事,切不可自残啊。”
“大哥,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自残了?”言晞想要挣开他的束缚,却无奈没有他的力气大,最后放弃道。
“我刚才见你自己在打自己的脑袋,你不要告诉我是在按摩?”
言晞朝天翻了个白眼,“我只是想让自己清醒一点而已。”学武之人皆是如此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吗?
“不好意思是我误会了。”大立立即退到一边,“我刚才去见了大人,大人说此案交由你负责,我们也听从你的调配,言仵作,今日有何吩咐?”
“昨日我师父不是跟着回了衙门,验尸单呢?”不同的人查验的结果或许会不同,也许会给她带来不同的启发,言晞站在一处等着他的回应,一分过去了,也不见他有任何回应,“怎么回事?”
大立面色为难的回道,“昨日回来之后,徐仵作说他查验的结果跟你查验的相同,就无需再记录一份验尸单。”
闻言,言晞在心中大大的鄙视了一下徐仵作,这老头真是越来越会算计了,不用验尸不说,到时候若是出现任何差错,还能直接推给她,“我这师父啊,不应该当仵作应该去账房,这算盘都让他打出花来了。”
“啊?”没听懂她的意思,大立摸着脑袋问道,“怎么还扯上账房了?”
此刻,言晞算是明白吕智皋为官多年,也算兢兢业业为何至今还只是个小县令了,“大立,麻烦你带着几个兄弟,帮我查一下这四名死者最近的待客记录,在查一下,最近天香楼有什么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或者比较奇怪的人。”
“好,我这就去。”脑子不算灵活但是执行力倒是挺强,说完,转身出了停尸房。
“嘿,这速度···”言晞再抬头时,人已经走远了,“算了,自己干吧!”净手后戴上手套开始复验,四具尸体依次摆放,言晞依旧按着昨日查验的顺序一一查验死者,纵使与初验结果并无一二,但这次的查验相比第一次更加严谨,连头发丝都不曾放过。
“言仵作,衙门外面有个孩子要找你。”守门的衙役前来告知。
“好,我这就过去。”言晞应了一声,将四具尸体回归原样,收拾好自己的仵作箱方才离开停尸房,刚出现在衙门口,就看到靠在石狮旁的豆汁儿,急忙脱下身上的夹袄披在他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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