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日葵最近在榜上接了单大生意,找她的人上来就开了个她拒绝不了的价,目标是京城里生意最好的那家酒楼的老板。
名字好像是叫谢居。
“为什么?”映日葵凝视着对方面具下的眼睛,从桃木桌上拿了个精致的酒杯把玩,“能找到我的,应该都知道我不接没理由的事。”
“他杀了他弟弟。”对方闪躲着她的目光沉默了片刻,然后定定地望向她说,“这个理由够么?”
映日葵看了他几眼,没说话,把酒杯随意地倒扣在桌面,拿起对方递给她的面具,优雅起身:“那就,三日后吧。”
这家酒馆里一到晚上尽是一片喧嚣,端着酒壶的店小二来来往往。如果贴近包间,就能听到酒客喝尽兴了酒,把酒杯砸到地上清脆的声响。
映日葵坐在酒桌边小酌了口酒,冷冷地观望着对桌那个摔了酒杯的倒霉男人被先前那两个戴着面具站在暗处的人捂住嘴拖了出去。
即使知道这里的潜规则,她对于这种人也完全不会施舍一丝同情。
不过,这里实在不是什么正经地方。
映日葵用指尖在杯沿上轻轻蹭了蹭,然后仰头把最后一滴喝完,放下杯子便转身往玄关的楼梯处走。
她借机巡视了一圈,大致掌握了这酒馆的布局。这酒馆有五层,最底下两层招待普通的酒客,三四层专给门阀贵族使用,但这第五几乎层没人去过。
她大胆猜想,这或许就是谢居待的地方了。
于是映日葵就假装路过在第四层转了转,趁机找了个角落,等到有老爷喝的脚步蹒跚的从她身前走过的时候,借着这遮挡的空档,翻身便到了窗外,踩着横梁上了第五层。
但令她有些意外的是,窗户竟是敞开着的。屋里明明点着灯,却安静的出奇。映日葵耐心地等了一会儿,但还是没看着目标人物。
她也知道,在这楼上趴久了定会被下面的人看见。于是她悄悄摸了摸腰间别着的匕首,踩着窗沿,打算干脆利落的翻进屋里。
可她脚下一用力,就听到底下的木门响了一声。
她的心里暗叫一声糟糕。脚刚一落地,抬眸便跟刚进门的人对上了眼睛。然后便愣了片刻。这人应该就是谢居了……可能是由于光线的缘故,居然觉得他长的还挺好看。
谢居脸上短暂的露出几分惊讶,随即挑眉,嗤笑了一声:“又是他派来杀我的人?”映日葵没回答他,只是冷冷地看着他。
谢居故作无奈地叹了口气,在映日葵暗暗期待的目光中终于露出眼底的不耐和杀意。他将手里拿着的桂花糕放下,朝她微微一笑:“不是来取我性命的吗,那就动手吧。”
映日葵也不跟他废话,熟练地抽出腰侧的匕首,几步便逼到了他跟前。
谢居没拿武器,只是不停侧身躲过她招招致命的攻击,但面上神色淡淡,还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
映日葵皱了皱眉,身为第一刺客的她无端的感受到了几分危险。
她心神一乱,动作自然在无意中露出几分破绽,谢居便趁着机会扣住她持刀的手腕,仅是轻轻一扭,便把她手上握着的匕首给卸了下来。
映日葵被他极有技巧的一招弄的手腕酸麻,使不出力气,只好咬牙抬腿踢了过去。谢景这次倒没有躲闪,被她踹中小腹,闷哼了一声。
匕首落在地上,映日葵伸手要抢,却被他抬脚踩住。
“你不是我对手。”谢居蹲下来俯身靠近她,灼热的呼吸扑在她的脸上,“映日葵。”
映日葵心头猛地一惊,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抬头看向他。他怎么会认识我?还没等她想明白,便听见他附在耳际的声音,“今日我不想杀你。”谢居眸光深邃,跟她对视了片刻,便伸出手指轻轻勾住她的下巴,“回去跟那个人说,不管他有什么招数,我都奉陪到底。”
都敢杀自己亲弟弟的人还装什么江湖中人!映日葵虽然有点怒上心头,但也明白现在已经失去了最佳时机,便也不多说什么,起身整了整衣襟,头也不回的从窗口翻了下去。
反正只要知道了这人在这,后面有的是机会动手。
谢居看着她的影子从窗后闪过,轻笑一声。他垂眸看了眼桌上的桂花糕,便让岳卿打包一份,以任务奖励为由悄悄带给映日葵。
“公子在背后默默做了这么多,就不怕到头来那姑娘跑了么?”谢居望着窗外皎洁的月光,微风吹过,一片洁白的鸟羽映着月光落到他的指尖,“我倒是希望她不知道的好。哪怕最后只是徒劳无功,也总比失去的痛苦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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