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目望去,一条气势雄伟的长龙盘旋在眼前,定眼一看,那长龙雕刻在那墙壁上,构成了一条曲折蜿蜒的长廊。
一阵暖风侵袭而过,行在长廊上的人似乎能听见长龙的怒吼,在日光的照耀下,行走的人似乎还能看见长龙上的鳞片在迎光闪闪发光。
在条气势如虹的长廊的尽头,屹立这一座看起来繁华,却又给人一种简朴之感的殿宇。
就在这样的殿宇里,时不时传来两个人的对话声。
萧泽立:“兄长,没料想到天帝老儿竟为了讨好你,把自己的女儿给罚了。”
萧泽立站立在殿门上刻着“淡泊名利”的牌匾之下,背手而立,头却总是往他身后的萧子皓转去,目光随即望向萧子皓,那照射而来的日光把他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
他用复杂的神情望向萧子皓,嘴角勾勒出一个更加复杂的微笑。
那抹微笑之所以复杂,是因为或许真的就没有几个人能看出来,他是喜悦,还是悲哀。
随着萧泽立目光观望而去,只见得萧子皓坐在茶几前,缓缓抬手去端起茶杯,左右摇晃了几下,眼中只倒映出茶杯和茶杯里的茶的影子。
话说,这天帝可真是尊敬萧子皓这位区区的上神啊,为了所谓的交代,前日就罚自己的女儿去寒冰洞面壁思过一月。
那寒冰洞是个仙界人都晓得,那里何种灵力都无效,常年冰雪覆盖,待上月余,于她也是足以在生死边缘徘徊了。
萧子皓收回了目光,将茶水送到了自己嘴边,细细品尝。
静寂,这个大殿里洋溢着死一般的静寂。
萧泽立收回目光,看向了这无尘宫可观望到的盛景。
这无尘宫坐落在离九重天稍远的地方,避免了这人群的喧嚣,同样也减少了人心的猜忌。
这座宫殿,晨曦时,可见得日从东方缓缓升起,照亮了这晦暗的天边,同样也把这到处充溢着冰凉的天界照得有了些许温暖。
日落时分,可观望到夕阳渐渐西下,进而染红了半边天,迎来那漫长而孤寂的夜晚。
此时此刻,正值日欲落下时分,天边绯红的晚霞已然要消去,一丝丝的昏暗渐渐覆盖天边。
萧泽立缓缓抬起手,想要抓住那丝此时此刻正在扫射着无尘宫的日光,可是,当一丝日光扫过他的手心时,那温度还没有蔓延开来,它已经扫射到了无尘宫的最上端。
然后,萧泽立握紧了手,抬头望着那丝日光渐渐消失在天际,看着黑暗渐渐侵蚀了那一片原本明媚的天空。
他心中涌上一阵的绞痛,一阵令人感到窒息的的绞痛。
夜晚的降临,把萧泽立的影子也侵蚀了,不留一丝的情面。
萧子皓起身,见得萧泽立依旧站在原地,那背影写满了他看不见的沧桑,他只觉得那背影十分望上去地孤独,就像自己一般,立在别人看得见的风光之地,却也同时走在别人见不到的小路。
在那条路里,任自己如何呐喊,如何狂奔,他都找不到人,也走不到这条路的尽头。
看着萧泽立,自己心中除了莫名涌上一层浓厚的悲伤外,还增添了一丝嘲讽,一丝对自我的嘲讽。
萧泽立:“兄长,你便说,人人都觉着这天界好”萧泽立收回手,目光低垂,连头也低到了胸前,小声嘀咕“为何我竟觉着,这里这般难在呢?”
萧子皓咧嘴一笑,踏着清脆而有力的步伐朝萧泽立走去。
到萧泽立旁边的时候,萧子皓停了下来,与他肩对肩地看着这无边无际的黑暗,感受着黑暗带来的冰凉。
他轻轻挥手,只见一阵白光闪过,两坛酒就出现在他右手里。
萧子皓右手取过一坛,把一坛递给了萧泽立,眉间含笑。
萧泽立回神过来,见着自己兄长亲自递过来的酒时,心中有一股暖流流过,顿感身心舒适。
他嘴角含着那抹满足的微笑,伸手接了过去,猛地打开了酒盖,咕噜咕噜地喝了起来。
酒入愁肠,果真真是另一种滋味。
他把酒从嘴边移开,左手擦了会儿嘴角遗留下的酒滴,继而抬眸望了会儿萧子皓。
萧子皓只是站在门槛边,与自己肩并肩地站着,时不时抬酒送到嘴边,可眼眸却始终望着那无边无际的黑暗,眼中也倒映着这黑暗的身影。
萧泽立:“兄长,你倒是变了不少呢。”(他再次把酒送到嘴边,一口饮下去)“自从她来了以后。”
萧子皓明显一愣,微微转过头来望着萧泽立,眼中尽是疑惑,准备要送到嘴边的酒也随着手悬在半空中。
萧子皓“何以看出?”
萧泽立转头望了一下黑夜,只见一颗流星从空中划过,并在那一刻点亮了一丝黑夜,也温暖了他的一处心房。
萧泽立:“你可知,你从来不会对那些不熟识之人自称我,你只会言本尊,千百年来,你也只对我这般说过,如今你在她身前便也是这般自称。”(他笑了一下,心中似是释然了般惬意)“最明显的,便是你对她笑了,名字带阿的,从前你也只唤过我,如今你也这般唤她。”
萧子皓眉头一皱,似是更加不解。
她对自己真的就如此不同?为何连一个萧泽立都能看出来?
萧子皓“阿泽,你要记着,这天界依旧有我。”
萧子皓依旧看着你片黑暗,轻轻说着,嘴角挂起一个好看到邪魅的微笑。
萧泽立更是释然,嘴角的笑意也淡了那抹隐匿的悲伤,只见一抹喜悦添了上去。
萧泽立知萧子皓是答非所问,但是他却是在回答自己刚刚问的问题,自己也知道,千百年来自己的兄长从不擅长安慰人。
可也就是面对这样的兄长,自己方才不惧一切,也正是因为他,自己所处的世界才不至于冰寒刺骨。
萧泽立:“嗯。”
萧泽立轻声答到,心满意足地转过身去,看着那光明着摆设了很多物品的大殿,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有自己的兄长在,笼罩自己的黑暗不会比光明多,就像现在一样,站在黑暗与光明的分界线处,兄长会挡在自己面前,驱走所有黑暗。
有他,哪里都好。
萧子皓“阿泽,你说阿梓会不会与他人不同?”
萧子皓转过身来,走向大殿之内,弯身把酒壶放在了茶几上,直着身来,转头看了会儿萧泽立。
萧泽立:“不!”
萧泽立拉下脸,思虑了一翻,而后故作严肃,加重了声音。
见着萧子皓面上的神情,噗嗤地一声笑了起来,全然不顾萧子皓渐渐拉长的脸。
萧泽立:“兄长,对于一个人呢,每个人都会有不同的定义,只看兄长如何看待那个人了。”
萧泽立故说得难懂,其意也不过是在提醒萧子皓,多关注自己的心,或许什么都会不同。
萧子皓“那…”
鸢梓:“救命啊!!”
萧子皓话还未完全吐出来,只听见一声求救声俨然传来,在无尘宫的上空回荡。
两人静声倾听,却越发觉得那求救声的音色如此熟悉,熟悉得好像…
萧子皓“阿梓!!”
萧子皓静听后,越发觉得像鸢梓的声音,况且那声音还是从鸢梓居住的静虞殿传来的,只能是她。
确信是鸢梓后,萧子皓眉头一皱,怒气冲天,闪光闪过,人已不见。
萧泽立立在原地,探查着来人的气息,他只觉得有一股灵力传来,携着一丝清风。
那股灵力竟然如此熟悉。
萧泽立:“原来是他。”
萧泽立咧嘴一笑,唤出了那把顺手的玉扇,轻轻扇过,不紧不慢地随着萧子皓的脚步朝静虞殿走去,一脸有好戏看到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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