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天之上,仙雾像透明的薄纱般萦绕着,可那些仙雾又像是不甘心就此停留在原地一样,随着那从远处袭过的微风四处飘飞,一直飘飞了千里,绵延不绝。
九重天的行道纵横交错,刻着奇异条纹的白色护栏在仙雾萦绕中高高耸立,气势恢宏。
行道在层层仙雾的覆盖间,竟然显得有些若隐若现,抬步欲行,脚好像踏进一个无底的深渊一样,有些叫人触目惊心。
那些恢宏气势的殿宇,也在烟云缭绕间若隐若现,无端给人一股神秘之感。
今天这仙雾倒是出奇地增添了不少。
而在那被仙雾紧紧覆盖的路上,偶尔还是会走过一些仙家之人。这不,一个十分浩荡的队伍此刻正从这路上行过。
那队伍里,一个轿辇被两侧的仙仆用灵力高高举起,悬在半空之中,那轿辇后面行走的仙仆亦未曾闲着,他们各个的手上,都托起一份用做以送人的礼品。
众仙仆:“诶?你说,公主这是要去往何处,如此大的阵仗?”
有的仙家“你没听闻吗?无尘上神收了来历不明的仙子做亲传弟子,天帝闻见此等大事,斥女前去求师!”
安澜公主:“是啊是啊,这次天族的颜面可谓是丢大了。”
………
前来围观的众仙家,你一言我一语,展开了激烈的谈论,这言语之间,满是嘲讽。
不过此现象也是极为正常,天家占着这天族之主的名号作威作福,四海八荒之内,得罪的人数不胜数。
——无尘宫——
无尘宫上,虽说来了个跳脱的鸢梓,每天弄得这宫里上下不得安宁,可今日却出奇地清静,与往日一般的清静。
而随着那队伍的到来,这种清静也被打碎得彻底。
此时此刻,那队伍已然来到门前,却是被紧闭着的门拦在了外头。
队伍之中,轿中之人右手轻轻一挥,只见一阵微风拂过,轻轻掀起这轿子上的帘儿,朝着那宫门而去,刹那间,“吱”的一声那宫门就自己朝着两边打开了。
安澜公主:“进去。”
她缩手回来,左手扣上自己右手的关节上,活动着那右手的筋骨,嘴角微微扬起,脸上却写满了嘲讽,心中也不禁自豪:
这人人避之不及的无尘上神,殿宇的殿门竟然如此不设堤防,这所谓上神莫不是只是个空架子。
#众仙仆:“是!”
众仙仆齐声应到,作势便要进去。
萧子皓“本尊这无尘宫,今日可不待客。”
就要进去时,一阵白光自无尘宫飘出,径直地砸在众仙仆身上,使得他们各个不能动弹。
一声男音亦是随着那道白光传来,不喜不怒,在无尘宫的四周回荡,可却是怎么看都见不着有任何人。
轿中人一愣,嘴角微微上扬,眉眼间都是笑意,更是对宫内人的嘲讽。
自己还没有进去,这位上神就急着下逐客令,莫不是惧了。
她起身挥手,撩了会儿自己那个绑起的高辫子,那帘子在轿内人灵力的推动下飘飞着。
那轿中人踏步上前,眸底尽是轻蔑地扫过这威震四海的无尘宫,她轻轻一跃,跃至地上。
至地上时,她晃着双手在无尘宫的宫门前来来回回,一双晦暗不明的双眸也在打量着这个简中带华的殿宇。
天帝:“这萧子皓性情古怪,阴晴不定,到后万要恭敬”
她想起自己临行前自己父神那满是严肃的神情,无奈扶了扶额:这无尘上神可真与他人所言的高深莫测截然不同。
安澜公主:“本公主奉父神之命,前来…”(安澜公主满是不情愿地拱手作敬,说话到一半时,她微低的头抬起,看着无尘宫的宫门,未见一人,满是嘲讽地道)“前来拜师,不知“上神”可愿一见?”
说到上神二字时,安澜公主还刻意地加重了音。
等待良久,却未曾有任何声响传来,她轻“哼”了声,轻蔑的色彩更浓了。
无尘宫大殿之内,萧子皓眼看着棋盘,右手伸进装棋子的棋笥,摸出一枚黑子,不加思量就将棋子放入棋盘之上。
他对面的萧泽立看着萧子皓落子的地方,伸手摸了颗白子,心中喜悦:落子无悔,这次你输定了!”
萧泽立:“兄长,这公主你打算如何回绝?”
萧泽立落下白子,抬头看了会儿眉头有些紧锁的萧子皓,询声问到。
萧子皓全然不顾萧泽立的问题,照样摸了个黑子,那黑子在萧子皓手中停留了稍微一会儿,而后就被他放到棋盘上去。
安澜公主:“上神。”
那公主还是作势拱手作敬了许久,却终不见得萧子皓现身,甚至连个回答都未曾有,她就只得满是嫌弃地唤了他一声。
可殿内的两人打得正是激烈,哪有那空余的时间去理会这个不相干的人。
他们依旧你一子我一子地紧追紧堵着,战况可谓十分激烈啊!
萧子皓“许久不见,阿泽的棋艺增了不少。”
萧泽立棋艺的进步,萧子皓都不禁感叹,因为要搁以前,自己只需五子就可以让他败下阵来,如今倒是远远超过了五子,还是没能打败他。
果然是,士别三日即更刮目相待啊。
萧泽立:“那是,兄长都不晓得兄长不在的这段时间,我为了有朝一日可打败兄长做了多少努力,听见…”
萧子皓“你输了。”
听见萧子皓对自己棋艺进步的感叹,萧泽立感觉前所未有的自豪感,可还没说自己有多开心,萧子皓的话就如一盆冷水,径直从他的头顶浇了下来,促得他一阵心灰意冷。
萧泽立脸上挂着一个的微笑,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头慢慢低下,只见棋盘之上,自己已经死在了乱箭之中。
萧泽立:“不可能,不可能,…”
萧泽立抬起两只手,双面夹击自己的脑瓜,眼神死盯着棋盘,嘴上叫唤着不可能。
而后,他全身瘫坐在地,一脸的生无可恋。
萧子皓“我曾同你说过,骄兵必败。”
萧子皓起身,整了会儿衣襟,低头扫了一眼摊坐在地的萧泽立,眼中闪过一丝异常复杂的光,心中感叹:若有朝一日我不在了,你又拿什么护你呢?
萧泽立:“小梓呢?我需要安慰。”
萧泽立缓缓吐出这么几个字儿,话说他从今日一进门,就未见过鸢梓,不知去了何处,难不成是…
萧泽立:“你是不是怕我缠着她,所以把她支走了?”
萧泽立抬头看了一眼萧子皓那不可一世的面庞,得出了这么一个结论。
萧子皓“她…”
安澜公主:“哎呀,谁啊,那么不长眼,居然敢撞本公主。”
安澜公主拱手作敬了许久,正抬步往无尘宫内行去,可自己还未跨过门槛,一个冒冒失失的仙子从远处御剑而来,把自己给撞倒在地。
随着一股疼痛感的传来,安澜公主刚才的笑意化为了现在的怒气,她起身,满眼怒意地唤出了一条唤做赤云鞭的鞭子。
鸢梓从高空坠落,竟然无太大的疼痛感传来,一脸开心。
可她起身拍打身上的尘烟时,却看见自己面前站着一个手持赤云鞭,满肚子怒气的仙子。
当鸢梓寻声望去时,只觉得眼前之人一袭略微显得紧身的红衣,衬得她皮肤白皙,绑起的一个高马尾,看起来更是清爽,纵观而去,给人一股飒爽英姿之感。
不过她倒是不擅察言观色,自己面前的人怒气冲冲,她自己倒还饶有兴致地去欣赏人家。
安澜公主看着鸢梓一脸纯真无邪,又无丝毫的罪恶感,怒气更甚,抬手就是一挥鞭,那闪着紫光的鞭子在她的挥动下就朝着鸢梓打去。
萧子皓“放肆。”
一阵流光闪过,萧子皓已然将鸢梓揽在怀里,正对着安澜公主,赤手抓着安澜公主甩过来的长鞭,面无表情,可他周身的气势已然使人晓得,他有多怒。
萧子皓“你可有事?”
萧子皓反手把那鞭子一扔,低头朝自己怀里的鸢梓望去,面上挂着旁人少见的担忧之色,询声问过,语气里的担忧之色更甚。
鸢梓:“师尊。”
在自己反应过来时,鸢梓发觉自己已经被萧子皓揽在怀中,低头轻声地问着自己有碍无碍。
看着将自己护在怀中的萧子皓,鸢梓虽不解他是何时来到的,可心头却莫名淌过一条暖流,使得她异常的安心。
安澜公主:“上神?!”
安澜公主被萧子皓反手扔赤云鞭而被那气势弹开了好远,当她踉踉跄跄往后而去,最终停下来时,抬眸望去便见得萧子皓已经怒气冲天地看着自己。
她有些吃惊地看着萧子皓,但眼底的嫌弃之意还是未见褪去。
安澜公主:“等了上神良久,上神终于肯现身了。”(安澜公主壮着胆子,盯着萧子皓的背影,嘴角微微勾勒出一个满是嘲讽的弧度)“本公主所求的事,上神觉得如何?”
萧子皓“本尊的人,你也敢动。”(萧子皓冷笑一声,心头怒气丝毫不减)“这拜师,公主觉得可能?!”
安澜公主:“上神之名响彻四海,可我天族是这四海之主,若是不应了本公主的请求,那天族会做何行动,四海仙友又做何感想?”
安澜公主抬头望向萧子皓,她是笃定了,萧子皓会顾及他自己的颜面。
萧子皓“天族!!这天界都是本尊护的,区区一个天族也敢在此叫嚣。”
萧子皓抬眸望向安澜公主,一双怒目好像要把她看穿一样地盯着她。他轻甩衣袖,使得一阵狂风袭来,硬生生地把安澜公主逼退了好远。
萧子皓“这偌大的天界,本尊护得,这小小天族,公主觉得,本尊会惧?!”
安澜公主惊悚未定地看着萧子皓,此时此刻,她只觉的萧子皓的气势已经将自己压得喘不过气,他眸底的怒气好像要把她吞噬一样。
顿时,冷汗从她的额间流下,她的身体更是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这时,安澜公主连拱手作敬都抛之脑后了。
萧子皓撇了一眼安澜公主,怒火未减半分,携着鸢梓朝宫内走去,头也不回。
“嘭——”
一阵声响响过,无尘宫的门不留情面地紧闭了上去。
萧子皓“仙仆身上的咒法,三个时辰便可解,麻烦公主告知天帝,今日这笔帐,本尊记上了。”
门掩了后,除了依旧呆愣在原处的安澜公主和那被定身咒定住的仙仆,只余萧子皓的声音在这空中回荡,历久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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