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无心听后,脸一红,便急忙从他身上起来。
郎琂看着无心羞怯的模样,微笑着摇摇头,便不再逗她,随即又恢复了漠然的神色,起身附在她耳旁,轻声道:“莫要告知他人。”
无心暗暗叹息:哥哥从未想过与他人分担痛苦,无论再痛的事,他都不会说出去,让别人担心他一分一毫。
太上皇慢悠悠的走进屋内,一边喝酒一边问道:"臭小子,怎么脸色这么差?"
郎琂似是不愿看见他,将头转向一旁。
太上皇看着脸色苍白的郎琂问无心:“丫头,你说。”
无心看着太上皇,强挤出一丝笑容道:"师叔不必担忧,哥哥旧伤复发,只需修养即日便可。”
太上皇显然不信她的说辞,趁二人不注意,就摸上了郎琂的脉搏,郎琂用力推阻,手臂又开始渗出血渍。
太上皇神色越发凝重,他虽未曾学医,但跟着谷朗耳濡目染下,也会一些医理。
“无心,何法可解?”
谷无心嗫嚅,手指纠紧衣角:“回师叔,唯有洛神花可解。”
太上皇眼睛一亮,但又随即暗下,他早已听闻洛神花乃是解世间奇毒之药,但极其难得。
他曾听闻其他王室曾派人去寻此物,一是难寻,而是难得,那物仿佛有自己的思维,非是有缘人不能得。
太上皇想了片刻后道:"此物稀少,只怕难寻,给我一些时日。"
郎琂开口:“师叔,不必了,人自有命数,若我命不该绝,自是有解决之法。”
郎琂停下咳嗽一番,又继续说道:“今日之事,望师叔不要向他人提起。”
落邵宁本是策马前行,却突感心悸,便翻身下马,继而步行。
走至前方,远远的便听见喧闹声,众人的欢笑声。
落邵宁走进才知今日是七巧节,怪不得前几日家里的姑娘们都在问她需不需要针线什么的。
七巧节也被称为女儿节,节日到来之前,姑娘们就预先备好用彩纸、通草、线绳等,编制成各种奇巧的小玩艺,还将谷种和绿豆放入小盒里用水浸泡,使之发芽,待芽长到二寸多长时,用来拜神,称为“拜仙禾”和“拜神菜”。
拜仙之后,姑娘们手执彩线对着灯影将线穿过针孔,如一口气能穿七枚针孔者叫得巧,被称为巧手,穿不到七个针孔的叫输巧。七夕之后,姑娘们将所制作的小工艺品、玩具互相赠送,以示友情。
这是落邵宁在塞外就知道的习俗,虽从未亲眼见过,也是多少了解一些。
不过不知塞外和这里节日会有何不同。
此时集市喧闹,车马不通行,落邵宁此时倒也不急,便慢慢的逛着,满目皆是新奇的小玩意。
她牵着马走到一处摊位前,不禁驻足,仔细观瞧那摊主。
摊主是一位中年男子,穿着朴素,头上戴着一顶斗笠,他正拿着笔在纸上画些什么,似乎是一副山水画,却又似乎并非。
他看起来极为费劲,额头上已经渗出汗珠,但是他仍旧画着,不肯停歇片刻。
落邵宁走过去,轻轻唤道:"大叔,你在画什么?"
那中年男子闻听声音,转过头来看向落邵宁,见是一位身着红衣,容貌绝佳的女子,便笑道:"姑娘莫急,你且坐下,看看我这幅成画怎样!"
落邵宁依言将马牵至一旁,随后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下,看着中年男子忙碌。
不久之后,中年男子终于收笔停手,将画纸铺平在桌上。
落邵宁伸头看去,只见那幅画上面绘制的乃是一副山水画,山水画上有两只飞禽走兽,一雄一雌。
只是这两只飞禽却并未有翅膀,它们的背脊之上长着一条长长的羽毛,看起来甚是吸睛。
"大叔,你这画可真是奇妙,横看是山,纵看是鸟,当真不错。"
中年男子呵呵一笑。
落邵宁虽然不是学识渊博的大儒,但是也看过不少书籍,自然也认识不少名画,但是这种画法确是第一次见。
中年男子见落邵宁很是好奇的样子,便笑了笑,说道:"这幅画名为飞鸟流星,此技法乃是我行走江湖多年,吃饭傍身的本领,今日你我二人有缘,我便告诉你画作秘诀。”
落邵宁绽开笑意:“大叔,你就不怕教会徒弟,饿死师傅?”
中年男子将斗笠放到一旁:“看姑娘不像我们这种卖艺之人,应是不会抢我的饭碗。"
落邵宁听罢大笑:“大叔,秘诀我就不听了,这画你看能不能卖给我?”
"这幅画不值钱的,今日便结个善缘,姑娘与我投机,这画就送给姑娘了!"中年男子笑道。
落邵宁抱拳向中年男子行了一礼,将身侧的玉饰拿下:“大叔,你送我画作,我没什么好给的,就把这个收下吧。”
落邵宁看大叔还想推辞,马上就问了他关于七巧节的事。
中年男子看了落邵宁一眼,道:"姑娘竟然不是本地人,七巧节的日子就是七月七日,也就是七夕佳节,七月七日便是一个月之期,七夕佳节,便是我们的女儿节,也就是姑娘们成人礼的时间。"
落邵宁闻言说到:“年幼时离家,最近才归。”
落邵宁站起身来,向中年男子抱拳道:"多谢大叔告知,我该回去了,有缘再相见。"
中年男子看着落邵宁的背影:“此等风姿,只有护国大将军落邵宁吧!”
落邵宁离开街市,奔国公府而去,却忽然想到一件重要之事。
皇上忌惮她的势力,多次为难于她,想要因此让她放出职权。
她不是纸糊的老虎,定是要让皇上付出一些代价,心中暗忖。
这一路上,落邵宁的脑海中都在思索皇上失踪的来龙去脉,却始终找寻不到答案,她心中不由有些烦闷。
突然,我明白了皇上的意图,他想要置大皇子于死地,换了太子。
父子相残,当真是帝王家的风范。
皇上怕是想立二皇子为太子,其他大臣一定是不同意的,毕竟二皇子的母族可和他们一个个的都没关系,二皇子一旦上位,办的第一件事肯定是清理这些老臣。
原因无他,二皇子的母亲本是皇上的贴身侍女,更是他的挚爱,皇上力排众议将她抬上了贵妃之位,同一年秋季皇上御驾亲征,在战役中受重伤,生命垂危,昏迷了整整十三日。
昏迷期间,众臣子纷纷上奏,说蘅贵妃命格轻贱,难堪重任,皇上此劫,便是佐证。
朝堂之事怎又能瞒得了后宫的人,蘅妃抚摸着皇上的面庞,回到自己宫中后照例和二皇子李纪恒玩了一会,然后就准备了根细绳,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等到皇上醒来后,得知挚爱死讯,他不顾一切地跑到蘅妃宫中,看见的却是一具冰凉的尸体。
瘦弱的女子苍白着脸,脖子上却横亘着一条刺眼的红痕,静静地躺在床上,没有一丝生气。
李源跌跪在床前握住她的手用额头不断触着她的脸,慌乱地哽咽出声“蘅儿,你不要吓我……”
“皇上,蘅贵妃已然薨逝了……”守在一旁的丫鬟跪在地上,抖如筛米,战战兢兢地开口。
“都给朕滚!”李源转过头来怒吼,眼睛里仿佛要滴下血来。
底下人从没见过这样失控的他,个个噤若寒蝉,连滚带爬地出去了。李源把季蘅儿的尸体抱了出去,一步一步往屋外走,脸上既有悲怆又带着绝望,亲手将她埋在了她最爱的桃花树下。
落邵宁心中有了主意,脸上的表情渐渐变冷。
回到府邸,落邵宁便叫来管家:"你去通知府上所有的人,今日七夕佳节,本将军要办赏花宴,所有的家丁丫鬟全部到场,记住,必须要参加!"
管家闻言连忙领命而去。
落邵宁则坐在院中喝茶,悠闲的品茗。
落府门前热闹起来,一辆辆豪华马车停下,落府的管家游刃有余地安排着。
不到一刻钟的功夫,府外的马车就已经停满了,落邵宁走出大门,来到府外。
护国公府门前早已是人山人海,门口摆放着四根石柱,每根石柱上均挂着一盏灯笼,灯笼上写着:"赏花宴。"
"赏花宴"四个大字在灯笼的照耀下格外闪亮。
落邵宁走到门前,嗤笑一声,心想皇上迎我回来时办了一场大宴,我不回岂不是太过无礼了。
她大声宣布道:"赏花宴正式开始!"
话音刚落,一阵鼓乐之声响彻天际,护国公府前的空地上立即涌现出数百人,人群之中,还有不少人拿着酒坛子在吆喝着什么。
护国公府的管家见此,赶紧派人过去看看。
一群人突然从人群里冲了出来,各个手中都拿着一把长刀,朝着落邵宁劈砍过去。
落邵宁微微一笑,重头戏来了。
落邵宁大呼让众人躲开,随后便投入打斗,落邵宁为救一个孩子,躲避不及,被歹徒伤到。
人群中有人看见歹徒的身上不小心漏出的皇宫侍卫的牌子,顿时乱作一团:“是皇上,是皇上,皇上派人来杀大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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