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闪着寒光的剑锋就刺入慕容离的胸膛,正在此时方夜挥退了鸢羽卫凌厉的一剑,反手刺向慕容离身边的刺客。
那刺客本就要贯穿慕容离的胸口,突遇变故霎时抽出剑刃格挡方夜的偷袭。剑刃上的鲜血滴落在灰色的地砖上,若燎原之火,激的方夜红了眼眶,与面前的鸢羽卫缠斗起来,步步杀招。
剑锋抽出,慕容离再也支撑不住,踉跄着后退几步,昏倒时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血自胸口汩汩流出,洇入衣衫,将本来明艳的朱红染成深色。
“阿离!宣太医!快宣太医!”
那声音太过凄厉,甚至带着微微的哽咽,全然未注意那一句呼喊已经暴露了身份。
可他顾不得了,什么都顾不得了。
执明看得真切,那刺客就是冲着他来的。适才一剑是下的死手,怀中人完全是受了无妄之灾。
怎会这般痴傻,明明相识不足七日,却偏会豁出命来相救。反观自己处处生疑,七日之内一直在试探,在暗访。
执明一直紧紧握着慕容离的手,会好好对他的,不会让他有事的。
那六位鸢羽卫一击不中,不欲纠缠,凌厉的剑势将方夜小胖击退,破窗而出,却不成想破损的窗棂上突出的木刺刮落了最末之人一片衣料。
原本隐在屋顶之上的人勾落了窗框上的半包磷粉,恰巧落入了鸢羽卫破损的衣衫之中。
......
扮成随从的太医姗姗来迟,此刻执起药箧中的剪刀,将被血浸透的衣衫剥离开。胸前衣衫内露出了一枚簪子,正是前日执明送出的,虽未见他戴过,却原是贴身珍藏。
执明不由动容,望向床上人的眼神温柔缱绻。可那人毫无所觉,一张秾丽的容颜此刻宛若金纸,眉宇微微蹙起,那么重的伤即便昏睡也是难捱吧。
“回禀王上,这位公子的伤不在要害,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医丞在为慕容离包扎,执明无事可做,便回到遇刺的房间,适才一片兵荒马乱,他竟忘了回来看看。
洇在地砖上的血迹尚未清理,在这个雨夜里添了些凄楚的意味。冷风自窗口灌入,执明倏然回神,游移的眸光在窗棂之上定格。
几片布料在窗棂之上摇曳,执明快步走到窗前,伸手扯下了那布料。木刺的尖端上还有红色的血迹,想必是刺客狼狈奔逃,却被木刺刮伤,如此倒是给他留了些线索。
执明摩挲了两下手中的布料,回头吩咐小胖。
“给本王查,挖地三尺也要找到这群刺客和幕后主使。本王要将他们挫骨扬灰!”
“是”,小胖接过了那几片布料,正待退下,却听执明喃喃自语。
“明日,便回宫吧。君后人选已经定下了。”
想到那人,执明眼角露出一抹笑意,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
小胖:......
心中有了计较,执明便回了慕容离的卧房。
慕容离胸口处的血已经止住了,只是依然在昏睡着。医丞交代夜里要有人看护,若是不曾发热,便是熬过了最凶险的一关。
......
鸢羽卫冒着大雨狼狈奔逃,回到了城郊客栈。此次任务失败,于他们来说是极大的耻辱。可裘振似乎并没有责怪他们的意思,眸子如夜色一般深沉,盯着其中一人。
“穆凡,你的衣衫,是在何处刺破的?你何时有了携带磷粉的习惯。”
名唤穆凡之人这才发现自己的衣衫早已被刮破,却是神色茫然,显然不知道这些磷粉是从何处来的。
脑中电光火石般闪现一个念头,裘振握紧了桌上的佩剑。
“快,撤!”
众人反应过来齐齐往门口掠去。
与此同时门扉倏然开启。门外之人毫不客气的跨入室内。
“裘将军,好久不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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