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时迟那时快,棠音与东庭将军就已经到达了乐阳城。目的地与棠音的想法,有一定的差距。乐阳城也不是想象中的淫亵之地,也是有不同的店铺,出售着各式各样的物件。满目琳琅的店铺,看得棠音眼花缭乱。
东庭将军也看出了棠音的小心思。摸着棠音的头说:「从天庭到乐阳城,耗了可是整整两天,又是御剑又是乘船还有马车。现在可真是烈日当空呀,我们到日暮的时候再调查也不迟。现在调查的话,太显露了。棠音若想周围看看也无妨,更何况我也要到各处摆放一些针眼。」
棠音摆手拒绝说:「不了。我跟东庭将军你一起去吧!」
看着走在自己前方的棠音,东庭将军走上前。双手搭在棠音的肩膀,一个转身把棠音面向着街道说:「不用了。这些事情我自己处理就好了,棠音就趁着有时间,轻松一下也是可以的。」
「但是!」棠音还想反驳的时候,东庭将军就已经消失不见了。
留下了呆然的棠音,棠音站在街道的门口说:「可……我没带银两。」
同时在乐阳城调查两天完毕的裴蛛,站在了一个小山头。看着那花天酒地的地方,他丝毫提不起兴趣。要不是需要调查事情,他压根不会进去那些地方。裴蛛走下了小山头,走在木桥上。靴子踩上去时,发出了木板的枝丫声响。裴蛛拿起木笛子,一路走的时候,一路触碰着木桥的栏杆。发出了清脆的咚咚声,一声声都仿佛敲打在他的心头上。
裴蛛漫目无的的走着,一颗雨水静悄悄地落在木板上。本来黄白色的桦木板,被雨水占据后,居有了一个灰蒙蒙的印记。雨水却不见了踪影,留下了一个它来过的步伐后,就离开了。
裴蛛对此似乎有了感触,他冷笑一声说:「就像你,在我的生命中留下了一个磨灭不走的步伐,又什么也没说就离开了。也像我,无论怎么努力靠近你也好,最终都会化为乌有。」
背后突然有一阵铃铛声传来,一只黑色的小脚脚踏在了木板上。对于这个不请自来者,裴蛛竟一直处于放空状态。目光不移,紧盯着木板上的印记。地狐发出细声的呜一声,但对方并没有搭理自己。这时候,裴蛛感觉到自己的裤子被什么东西拉扯着,低头一看,地狐正用嘴巴不停咬着裴蛛的裤子。尖尖向上的耳朵,卖力得往旁边挪去。看着如此卖力的可爱小家伙,谁能承受得住?
「啊!你这小狐狸仔!不要拉我裤子!我没有带后备衣服!松口!」裴蛛换回了平时的嬉笑样子,蹲下身子把地狐抱在了怀里。而乌云也悄无声息地飘来,风袭来的同时夹带着雨滴。雨丝细得又不像针,温和的划过来脸颊。在裴蛛怀里的地狐,动了动耳朵。抬头不停看着这稀奇的雨丝,伸出舌头接着雨丝,打算品味一番。发现雨丝没有任何味道后,泄愤地呜叫一声。
裴蛛见下起了微雨,怕过一会会下大雨。就加快步伐离开,轻盈地跃起来。在木桥下的池塘走着,踩在了荷叶上。安稳待在荷叶上的雨滴,受到了波动后,也跟着弹起来。片刻的时候,裴蛛已经到达了亭子。靴子浅浅落在青草上,泥巴的松软度,让靴子下沉了点。泥土的芳香,融入到了空气中,弥漫在空中里。落在青草上的雨水,顺着青草的弯道,滑到泥土里。
地狐眨着眼睛,定睛看好亭子里的人后。马上从裴蛛的怀抱里挣扎着要下来,裴蛛放下地狐后。地狐就如见到什么心爱的东西,愉快地跑去。
跳到石桌上后,不停转着小圈还鸣叫一声。亭中的人端起茶,用心地品尝着。用小木刀切开面前的碟子,上面那一块的淡黄色桂花糕。
「还是欠了什么呢?」一把男性的声音从亭子里面传来。男子一边拿出白布帮地狐,把四肢上沾着的泥土擦走。一边切除出一块桂花糕,给地狐吃着。
裴蛛走进亭内,坐在长石椅上。为自己倒出一杯茶的时候说:「怎么连你也来了。换了身皮,差点认不出你了,灵蝶。」
地狐拱起手坐着,眼睛微微张起,又微微合上。仰起了几下头后,还是敌不过睡意。就睡过去了,鼻子偶然动了几下。耳朵也因着空气流动的声音,动了几下。
灵蝶为地狐顺着毛,从背部由上往下抚摸着。裴蛛看出了端倪说:「你,还好?」听见这句问题后,灵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不乐观。开始不能好好压抑体内的魔气,左脸的皮肤,已经开始腐烂了。」说完后,本来完好无损的皮肤,开始剥落。露出里面那紫红色的疤痕,裴蛛看好后无奈地叹了口气。灵蝶闭上眼睛后,蓝色的魔力围绕着疤痕。不过一会,紫红的疤痕又不见了。
「怎么突然兴趣勃勃,换了张男皮来?」裴蛛好奇地问道,边指了指灵蝶。换成了一个男皮的灵蝶,久违地束起了头发。用一条墨绿色的短发带为把自己的中短发扎了一个小丸子。其余的小短发束扎不起来的,就随意地散着在后颈。
深绿色的中衣与衣袖,交接位的布料和衣袖口子却都是黑色。围上了一条黑色的腰带,腰带中间还有一条金色的带子围着,一看就价值不菲。再穿上一条墨绿色的中裙,外披一件黑色的无袖袍子,而袍子两旁的领口位置都是墨绿色,仔细一看还有几多百合花图案绣在上面。
唯一不变的还是她标配的蓝色眼睛和左眼角的美人痣。还有就是挂在腰间的黑色风铃,依旧是一只又一只的金色燕子和金色百合花图案。
灵蝶回答道:「用着一副男皮,办事快许些。」
裴蛛开着玩笑说:「待会让你小媳妇知道你逛青楼,你就死定了。」
灵蝶露出一个阴深的笑容对着裴蛛:「对呀。我为什么要逛青楼,我们的裴大人,不是心知肚明吗?一去就两天,连个口信也没有给回来。我还以为他玩太嗨,给哪个姑娘折磨死了。」
裴蛛尴尬地回答:「哈……哈哈。对不起嘛。灵大人,你这笑容怪可怕的。我感觉快给你盯穿了。」
睡在石桌中间的地狐,耳朵动弹了几下。用后脚给自己的下巴挠了几下痒,裴蛛见状伸过手给地狐挠起来。地狐张开眼睛,站了起身,左右看着。裴蛛与灵蝶,看着地狐的动作。异口同声问:「怎么了?」
地狐犹如发现了什么入侵者,对住亭子外的草地。发出了咕咕咕的警惕声,后背的毛不知不觉也竖立起来。尾巴垂下到桌子上,左右微微摆动着。灵蝶斜眼看着那片草地,自顾自的喝起了茶。裴蛛本来面对着灵蝶,他抱起地狐放在大腿上。转了个坐姿,直视着空无一人的草地。
裴蛛轻笑的语气里带点命令说:「偷窥,可是不礼貌的行为呀。姑娘。」
灵蝶用杯盖轻扫杯口,温和地吹上一口气,让热茶能冷却下来。灵蝶道:「莫非,还得让我们请你出来?」
下着的雨滴快滴在草地上的一剎那,凝固起来。空气中出现了一个漩涡,一双脚踏了出来。但它并没有落在草地上,薄薄地凌空了起来。一个带着邪鬼面具的人走了出来,红如血的面具,头戴两支犄角。大口里,长着几颗尖牙。犀利的眼神,恶狠狠地盯着亭子里的人。
身体的部分,逐渐露出。她身穿一件一字肩的粉红色吊带中衣,外加一条红色的长裙。长裙的一部分从底部到腰部都是开叉的结构,女人那一只水润均称的右腿,以柔美的曲线裸露在长裙外。大腿上,还纹了一个玫瑰的纹身。虽穿上了衣服,但也阻止不了女人那小蛮腰的显露。绑在腰间的铃铛,与脚腕下的铃铛。都跟随着女人的摆动,继而发出响声。
女人把她的褐色头发,梳成两条一样长度的麻花辫。再把麻花辫卷起来,弄成了一个发髻。利用一支发簪固定着,发簪上是一朵绽放开的玫瑰。
她把垂下的黑色外袍拉了拉,让外袍可以覆盖着自己露出的那个娇嫩玉润的肩膀。深红色的披帛拖在了地下,女人嫌弃了打了个响指。让披帛消失,免得披帛被湿润的泥土弄得脏兮兮。
虽然带着一个邪鬼面具,看不见底下的容貌。但直面着这样一位惊鸿艳影的美女,是个正常人都得垂涎三尺。不过二位魔殿,似乎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不是人,还是不是正常人。对于这样一位美女,他们的内心竟毫无波澜。
女子好像吃了闭门羹一样,仿佛她也没预料过。自己如此完美的身材,居然也得不到二位魔殿的一句好美,或者一个呆然的眼神。只见两位魔殿,摆着一个何事何物何人的眼神,盯着自己。
女人打破着沉默说:「小女还以为,自己的伪装。能骗过两位大人呢。」
地狐继续发出警惕的声音,裴蛛探手浅拍地狐的头。示意地狐不必那样,大可安心下来。地狐如同收到命令般,顿时就安静且放松下来。它那竖立起来的毛,也垂下了。地狐往裴蛛的怀里蹭了几下,发出了鸣声。又跳到桌子上,往灵蝶的手心里钻进去。
裴蛛用一手背撑着脸颊,不屑一顾地开口说:「所以,你谁?」
女子好像不愿回答着自己的名字,她避开了这个问题说:「我就一介小小女子而已。用不着大人们,花心思记住我的名字。不过,小女子也懂一点点邪门歪道。」说完后,红衣女子打算向亭子迈进一步。
灵蝶对于她的举动,感到有些不悦。灵蝶的眼神黯淡了起来,变得十分让人感到可怕。她将出食指,举高再往下挥。并说道:「这么多年,从未有任何人任何神任何魔,敢以这种姿态与我们说话。更何况是你」一个微不足道的东西。」
裴蛛忍不住噗呲地笑了出来,他耸着肩膀。嘴角上扬,眉毛挑了起来。用一副唯我独尊的神情,鄙视面前的红衣女子。伴随着灵蝶的动作,红衣女子感觉受到一股压力,被压迫地跪在地上。双手一直按住草地,汗水不停滴落在地上。
「小女,不过是初来报道。对于一些礼仪还是不太熟悉,打扰两位大人的休息,是小女的处理不当。」红衣女子微微抬头,看向坐在亭子里面的两个人。裴蛛还是托着下巴看着自己,灵蝶则翘了二郎腿,手合上放在膝盖上,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依旧没有发生正眼看着自己。
「只是上次跟你一样偷听的人,坟头草都比你高了。呵,带着个面具走来。谁,给你的胆量?」灵蝶发出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声线,当中冷笑的一声更是让地狐脱离出灵蝶的手掌心,忍不住往裴蛛的衣袖口里面钻。裴蛛见状,轻轻拍了拍地狐的屁股,示意它别再钻进去,否则衣服就要烂了。
「罢了。」灵蝶并肩合起食指和中指,向左边干净利落挥了一下。红衣女子身上的压迫感,马上消失。可是她连站起来的力气以及勇气都没有,还在断断续续吞吐着气。
「站起来。」灵蝶用一种命令的语气,对住还在跪在地上的红衣女子。裴蛛无奈地看着面前的女子,红衣女子用尽全力,摇摇晃晃地站起身。
「呵……」突然红衣女子冷笑了起来。裴蛛看见,心中还想着这女孩怕不会是被灵蝶,给吓坏了脑子了吧?
灵蝶皱了皱眉头道:「有何好笑?」
红衣女子回话道:「我听说这乐阳城有一只欲色鬼,它杀了天庭派来的五个中使,两个大人猜怎么着?」说完后,女子露出自己的手腕,一串红色的红珠子手链映入眼帘。可细心的灵蝶发现,这条珠子是赤魔石。
裴蛛看着手链道:「赤魔石?」
红衣女子开始笑了起来:「对,赤魔石。只要给予一粒,让那些魔物吞下,就能让它们短期间获得强大的魔力。」
裴蛛道:「那又如何?」
红衣女子回话:「难道裴大人没发现我这手链少了一颗吗?」
灵蝶说:「就算少了一颗又怎样,这乐阳城的背后是什么,你不知道吗?」
红衣女子:「呵呵,我当然知道。可天庭的不知道呀,那五个中使死后,我听说好像派了两个武神下来。」听到这里,灵蝶放下二郎腿,裴蛛放下托着下巴的手。
红衣女子继续说:「怎么了?两名大人似乎在担心什么?不过我猜大人们,可不会与天庭有什么关系,但是小女我呀。可需要那些强大的灵力来喂养其他东西,所以我把这赤魔石给了一粒那欲色鬼,让它来帮我杀了那两个武神。」
红衣女子还未说下去,却微微地弯下身,然后一跃退后想逃走。裴蛛的金色瞳孔发出了金光,一股龙卷风袭来。以飞快的速度,把红衣女子卷了进去。当龙卷风停止后,草坪上只有那个邪鬼面具。
而天空中传来了红衣女子的声音:「我还听说,那两个武神分别是东庭将军以及百花仙子。」
灵蝶走出亭子,对住天空说道:「你敢?」
红衣女子的声音继续在天空中出现:「我当然不敢,但你猜,到了晚上这里的人,又会不会听大人们的话?」
裴蛛抱着地狐,从亭子走了出来并说:「如果真如她说,那欲色鬼的实力定大增。需要我杀了?」
灵蝶说:「不必。再怎么不济,他们好歹也是武神。我们暗中帮助就可以了。」
地狐从裴蛛的怀中,跳到灵蝶的肩膀上。灵蝶用手指碰着地狐,一丝蓝色的魔力从指尖运送到地狐体内。地狐马上从黑白色,变成了一只雪白雪白的小狐狸,额头间的魔印也消失不见。
灵蝶摸了摸地狐的头并说:「如果你看见棠音,就想办法留在她身边,除非有我在。把你所看到的情况传给我们以及有突发情况时唤我们。」
地狐像了收到了通知,呜了一声,用头蹭了蹭灵蝶的脸颊,从灵蝶的肩膀上跳下,并且跑走了。
裴蛛对天空吹了一口哨,寿带鸟从远处飞来。裴蛛对寿带鸟交代了跟灵蝶差不多的事情后,寿带鸟也飞走了。
裴蛛说:「那我们现在?守株待兔吗?」灵蝶没有响应,只是默默点了点头。
裴蛛继续道:「那好,我继续找我的小可爱们。」然后也消失不见。
金铃百合花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创文学网http://www.tcwxx.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