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了,远处传来几声凄厉的狗叫,不知谁家的主人起夜摸错了房门
瞎子少年五竹脸色冷漠,侧着身子听范闲说话,终于动作,将杂货 的门关上,抬步往伯爵府走去,范闲心里松了口气,赶着小步子跟了上去
一进屋,五竹伸手摸了摸夜行者的大动脉
范闲看着地上的人,不知道对方是死是活,难免有些紧张
五竹:没死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小范闲松了一口气
刺客面容削瘦,年纪已经有些苍老了,颌上的胡须都开始发白,但不知道为什么,白色里面还夹杂着一些绿幽幽的颜色 看上去有些恶心
五竹刚伸回手,躺在地下的“刺客”就有要苏醒的征兆了
小范闲:要醒
小范闲顺手拿起旁边的木凳又砸了下去
五竹:他叫费介 是京都鉴查院第三处的主办
五竹:他是自己人
前一句,小范闲或许还想问问为什么五竹蒙着眼睛还能够认得出来人
可后一句就直接把小范闲整蒙了
小范闲:啊?
小范闲:那我砸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说
五竹:你没问
小范闲:(小无语)
小范闲:那怎么办
小范闲:前前后后砸了三遍
小范闲:他不记仇吧
小范闲:自己人为什么长这么猥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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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介再醒过来的时候,屋子里已经点起了灯
费介这些年一直呆在京都监察院的格物所里,五十几岁的老头了,虽然身上有些诸如用毒大家之类的美誉,但整体而言,已经处于半退休状态,这次如果不是一位有力人士托他前来澹州上课,而他也没有勇气拒绝,他是断然不会离开京都的
但想不到,第一次看见自己的学生,就被对方打了两个大包,流了半碗鲜血,险些送了老命
他看着面前这个小男孩儿,发现对方满脸的天真可爱,那大大的眼睛忽闪忽闪,夹杂着一丝畏惧和惭愧,如此可爱的一张小脸
小范闲:你醒了
费介:我刚才怎么了
费介还没完全清醒
小范闲:你刚才坐着睡着了
费介顺着痛处寻到了自己头上的大包
小范闲脸上闪过肉眼可见的慌乱
费介把手从大包抢沾的血伸手到范闲面前
小范闲:其实你被人砸晕了
费介:是你吧
小范闲:不是我啊
费介:不是你是谁啊
小范闲“信心十足”,直接带着费介又跑到了杂货铺
小范闲:他砸的
费介:五大人
费介瞪大了有些混浊、夹着褐色余毒的双眼,看清了面前任的模样
五竹把人领到了屋里,坐了下来(只有费介坐了)
费介:五大人
费介:京都一别,您风采依旧啊
费介:我还是会常常想念您的
五竹:你 怎么来了
费介:范大人跟院长 让我做范闲的师父
小范闲:我爹让你来的?
很难不让范闲多加怀疑,自己那个从生下来就没见过的便宜爹居然会派人做他师父
费介:嗯
费介:范大人没时间来澹州 还是一直惦记着你
费介:说来也是因为我行事鬼祟 五大人砸了我一下
五竹:不是我(冷漠)
五竹:他砸的
五竹毫不犹豫的“出卖”了范闲
小范闲:(尴尬)
费介:(我就知道)
小范闲努力展示自己的可爱,希望费介能赶紧把这事儿翻篇
谁能想到
五竹:不是一下
五竹:三下
这下子范闲可没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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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大早,费介就去拜访了老夫人,说明了来意
费介:老夫人 这是范大人给您的亲笔信
老太太接了过来,放在桌子上,没有看 而是把注意力放在了费介包扎的伤口上(整个头包的跟个粽子似的)
“先生这头…”
费介:啊
费介:路遇歹徒 遭人袭击啊
“凶犯可曾抓获?”
费介:不劳老夫人烦心
费介:坏人已经抓到了
小范闲:(心虚)
“那就好”
“据先生说,我儿子千里迢迢请先生到澹州 是为少爷做老师的?”
费介:正是
“不知教些什么?”
老太太抚上额头,似乎有些累了
费介:文稻武略 我倒懂一些
费介:不知老夫人想让我教他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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