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娉:“那晚辈就先告辞了,多谢段老提点。”
段琛:“去吧,顺便看看你那祖父爷,那老家伙尽会偷闲。”
傅娉恭敬的摆下身子,这两长辈明面上不合,背地里又偷着喝酒取乐,竟还以为没人瞧见。可都被她看在了眼里。
傅娉走出北院的时候,那棵遮光的杨柳枝却开始不安的来回摆动着。
段琛:“下来吧,听的也够多了。”
醉歌:“段老,许久未见,您还是这么有精气神。”
醉歌今日穿着件墨色短簇衣下配深阑湖珊裾,倒是和往常一样,只是这气色却谈不上有多好。
段琛: “你就别跟我贫嘴了,怎得还未出城?”
段琛换了个能坐的地方,身子骨老了也是时候该服老了。
醉歌: “这不是许久未见您,特来道声别。”
醉歌依旧站在树荫下,那光透不过柳折只在那夹缝隙里逗留着,半遮半掩,只露出嘴角半边脸。
段琛:“你是想着那五王爷吧,是想着离开前让我帮衬着点这粮草的事情。”
段琛看似是在询问,其实却是肯定的语气。
醉歌:“还是段老精明,晚辈自愧不如。”
醉歌对段老能猜到自己的想法并没有感到惊讶,要不然也不会寻他求助,毕竟能当上一方之主总有他过人之处。
段琛:“我为何要摊上这趟浑水,你倒是说个理由让我听听。”
段琛倒有些觉得这蒋二公子果真跟平日里一样一股傲气,还真是胆大妄为。
醉歌:“段老就不想知道家里人都瞒着你去干了什么事情吗?”
段琛:“呵呵哈哈哈,就因为这个?你可别让我失望了。”
他只觉得醉歌过于行事鲁莽,竟然能觉得一个小小的家弟就能让他奉上这堪比半个国家的粮草。
醉歌: “那倒还并非如此,您那素龙雕失踪了许久,也不想知道它去了哪里?”
段琛神色微敛,这件事情可没人知道。莫非是那焯品阁的买卖手段撞上了这。
段琛:“你且先说说。”
醉歌:“那素龙雕就像你想的那样,如今正在焯品阁藏身,您切莫认为是我们为了这桩买卖故意进行偷窃,天意难违啊段老。”
别的不说,段琛还真的认为是这二人合伙偷了他的东西以此作为合作要挟,可听他这一讲难不成真的是家里的人盗取的,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啊。
醉歌:“想必段老也猜到是谁了,我也就不过多询问了,只是不知道段老有没有意向合作呢。”
醉歌说话的时候喉咙还仍旧有些沙哑,甚至还有几声轻微的呛咳声。
段琛:“如果你们能够将那东西亲自转交到我的手里,那这个合作为何不能继续。”
段琛本来就在犹豫是否要帮衬着点翊华,这不仅给自己下了个台阶也给了自己足够的理由。
醉歌:“京平宿廊街通南北之巷,是焯品阁的交易地点,段老于那申时末刻来取便知。毕竟您也不想五王爷亲自登门吧。”
段琛没有回答,只是略微的点了点头,心想这蒋二公子也确实是凡事考虑周到,可怎么就总是摊上大事儿,只能说是造化弄人啊。
醉歌:“那晚辈就先告辞了。”
醉歌欲要退下,便被段老叫住了脚步。
段琛:“通往北的那一路途径鹿俜,那里有位开着四安居的大夫你同他说一声,说是我的人,可医治你的顽疾。”
醉歌: “如今已是个无权之人,真不知该如何答谢段老家主。”
段琛喜于他的才华也想他能辅佐好自己的王爷为这堪堪之国撑起一片天,也算是不辜负了祖祖辈辈的心愿。
段琛:“去那乌山走走,那里倚山倚水,适宜养病。”
天色渐暗,瞅着那杨柳枝也没了刚开始的朝气却总想着报之以春。
醉歌:“以后段家有难,晚辈定会出一份力,以报段老之情。”
段琛看着醉歌隐去身子,往偏僻小道上走去,这离去的路比这刚来时的路还要暗了。
终是落得那满身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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