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声

后来，林晚城被人救了下了。

戏台较戏厅高了几米多，才让林晚城勉强保住了性命。戏园早已残破不堪，到处堆积着残缺的尸体，李子衿也下落不明。原本听雨声，闻酒香，看河边烟雨泛舟的杭县如今只剩下战火和硝烟。

再后来，林晚城来到了江北，撑了一辈子去寻找张佩云的下落，却没有任何音讯。

终究林晚城到死也不知道张佩云的尸体在哪里，一直陪伴他的只有一块雕刻了一“云”字的玉佩和一张早已泛黄的老旧照片。照片早已模糊不清，但林晚城认得出——那是张佩云，他的军爷。

林晚城喜欢在午后坐在街巷的任何一个角落中，目之所及，皆是过往回忆。

偶尔会有几个孩子跑到他身边，带着软糯又清脆的声音问他：“爷爷，照片里的人是谁呀？”

林晚城会柔下嗓子回答：“他啊，最喜欢听爷爷唱戏了。”

“后来他从了军，上了前线，就再也没有回来，再也没有听过爷爷唱戏了。”

时间越来越久远，记忆也逐渐在尘世纷纷中变得模糊。林晚城似乎已经忘记了曾经生活的太平盛世，但他仍然记得——1928年，他与张佩云的初次见面，一眼万年。

初见时的惊鸿一瞥，你是的怦然心动，亦是南柯一梦。所谓南柯一梦，梦醒时分心会很痛罢。原来年少轻狂的春风得意不过是镜花水月一场，抓不到亦握不住。

山河远阔，人间烟火，

无一是你，无一不是你。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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