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锣密鼓地备战中,战船缓缓地驶入淮河。淮河以南的海岸,多有流沙。水中有鱼生着锯齿,水深处围绕着孤岛,名曰黑水山。只是游的越远,越觉得水一望无际。黑水山上站立着瞭望哨,褚文清兴致勃勃地拿着望远镜看,而方泉忧心忡忡地站在海对岸。
沈书槿穿着盔甲与廖建站在甲板上,号角在碧波万顷地海面上吹响。千帆竞发百舸争流,萧时居于侧翼之舟上在水中疾驰,桅杆在海风中摇摇欲坠。
褚文清命人架起了大炮,朝着对岸的萧时点炮而去。“多好的武器啊,马上就是我的了。”廖建架起弯弓射杀守卫将士,可褚文清的战船仿佛更敏捷,他的桨划得更快。在炮火连天的海岸上行驶,随即和他的船形成了夹攻之势。
卫晖架着小舟尾随在沈书槿的身后,“将军,我已经打探清楚了。方泉说的没错,褚文清是拼了。单看他手中的船就知道这小子有的是好货,看来他受贿的钱几乎都砸在这上头了。上次黑水山上那群土匪大概都是命丧于此,将军可得小心。”沈书槿挥了挥手命他向旁边芦苇丛中隐蔽。
淮河郡正居于淮河的环抱之中,只是这样一座都城,在日光的折射下金碧辉煌。怪不得褚文清宁死不肯放手,天高皇帝远,若他守在这儿和土皇帝也没什么区别。
淮河郡的船已驶来,两军离得越来越近。廖建架起手中的弓瞄准了对方,随着海风的吹起,箭却掉在了海面之上。“不可,我昨日看船帆不利于我军远攻。我看等近身之后再想办法。”“是我学艺不精,要是我哥他肯定射的准。”“廖廷能有什么办法。”
一阵急鼓声船在水中颠簸起来,侧边已挂上龙爪手。穿戴着夜行衣的人潜伏于船底。沈书槿抽出长剑,向着船舱而去。只见那人腾空跃起,手中的燕子铛刷的一下射中划桨之人。船失去控制,沈书槿重重地摔在甲板之上。廖建执起碧血刀,砍向那男子。男子抽出佩剑与他击杀在一起。沈书槿找到时机,刺向男子。男子不躲不闪,剑身围绕独剑相击。
“萧时呢,让他出来见我。”他掀下斗篷,一派白发苍苍的老者模样显露出来。沈书槿二人哪还来得及回话,刀剑便纠缠到了一起。只是沈书槿一使内力,便有种气沉丹田的感觉。
数招之下,她恍然明白他的武功有吸附旁人内力的用处。沈书槿使的内力越多,恢复起来越慢。她将那男子引在桅杆之下,双腿使力登上桅杆。廖建此时找到机会,向男子背后射去。一支箭堪堪擦破他的右脸,血蜂拥而出,他的剑却越来越快。
萧时此时正踏上甲板,擒龙索勾住了他的右手,手中的剑掉于脚面之上。他飞起一腿,顺势踢向萧时。
“萧时,你还是来了。”“无耻老贼,还不看招。”萧时的擒龙索缠住他的腰身将他拉向海边,他的腿勾住船绳。萧时拉住男子,“建儿,攻他下盘。”话未说完,廖建已进入混战中。
沈书槿从桅杆上一跃而下,“萧先生,我来助你。”手中的剑向那男子而去,男子蹬开绳索一掌将萧时推开。沈书槿回身一指,与他的剑相击。这次她不敢过多停留,剑旋转而过,一掌过来,沈书槿只能硬接。
“齐获,今日便是你的死期。”萧时与沈书槿配合,将齐获逼向船舱。沈书槿已见过他的暗器,飞起一剑划破他的右手,燕子铛仓啷落地。擒龙索闪过,打伤了他欲勾起佩剑的腿。
沈书槿的剑落在了他的脖颈处,“好小子,你刚才攻我下盘,原来是哄我。好一个声东击西,原来你早就料到,我手中的燕子铛会招呼萧时。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啊,褚文清算是小看你了。”
萧时捡起他的燕子铛,观摩了许久。“齐获,你的内力又精进了。这燕子铛本是与踏雪寻梅一同练习,你的内功精纯,本不适合,没想到练的如此出神入化。”
他二人在蓟州也曾会过面,酣战于水面之上,倒是让齐获打的越来越兴奋。好久没有痛快淋漓的打一仗了,他听着远处的号角声,双眼一眯。“只可惜,我要走了。我说过,你不杀我,就永远也留不住我了。”
“哦?”沈书槿的剑又进了一分,“不知道你如何在我剑下逃脱。”一阵迷雾忽起,剑下哪还有人的影子。“太迟了,太迟了。”只留下一句话人早已消失在茫茫大海。
“该死,”沈书槿锤了一下手,只见船边皆是敌军。沈书槿倚着桅杆而立,脚下腾空而起。水面突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漩涡,船也随着漩涡而转。她双手紧紧抓住即将要破碎的船,几个黑影在她的眼前忽闪。“沈将军,沈将军,快下来我接着你。”
是卫晖的声音,他来的太及时了。他的船一直紧随其后,在齐获走后,他看着黑衣人扒在船边伺机动手。
沈书槿将手中早已准备的遁雷扔出,一时间火光四射,船也变成废墟,船上的人见状纷纷跃入水中。
可轻舟再快,也比不上海船。在万箭齐发之下,舟底已破,水怎么也堵不住。“阿晖,听我的,已经离岸不远了。我们想办法游回去。”“将军不会水,岂不是要葬身大海了。”
沈书槿与卫晖拿起破碎的船板,浮于海面之上。可早已有人抓住沈书槿的腿,她执剑刺穿敌人。随流水飘荡在海面之上,海炮响起震耳欲聋。她的木板在打斗中飘远,而人也失去意识。
“咳咳,这是哪儿?”眼微微眯起,身上似被人捆绑的感觉。一个白衣男子用荷叶将水喂在她的嘴里。一阵温暖的火光传来,她半昏半醒中,觉得手臂一紧。
窸窸窣窣地脚步声,踩着落叶在冗长的甬道里走着,她听见水滴滴答答地落在石块上。那人轻轻抱着她,将她放在了火堆旁,不一会身上就有了热乎气。
黑夜绵长,火舌灼热。那处峭壁上生的紫花,在郁郁葱葱地青松之中开的繁盛。他用袖口轻擦去她额头的汗,闭目倚石休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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