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淑妃得子

“陛下，淑妃娘娘晕过去了。”承乾帝听小顺子的话后，急匆匆赶到未央宫。“太医，淑妃她怎么样？”沈鸢面色苍白地躺在软榻上，未央宫虽是承乾帝赐予极尽奢华，但沈鸢自幼便与兄长一同读书，沈慈安知治国治家不易。屡次告诫子女要知衣食来之不易，不可浪费拖延。即使未央宫中繁华，沈鸢也几次三番推却承乾帝的封赏。

“陛下，淑妃娘娘只是偶感风寒。娘娘有旧疾，只是…只是这风寒煎服汤药即可痊愈。但娘娘的旧疾还望陛下恕罪，微臣学艺不精，恐无法医治。”承乾帝听太医说着沈淑妃的病心中忧急，想沈鸢病体缠绵几年，若非自己告知宫人赐珍品滋补，方没有大碍。可这解决之法，却难上加难。几年前一个游方道人，路过南齐为淑妃把脉，说的都是蛇莲，川杜仲之方，又说需佐以天山之雪与隔年雨水那天的雨。可药品难得，这雨雪也并非一朝一夕就能得到的。

“太医，娘娘这次不仅是虚弱无力，更加晕厥少食。”佩儿的话让承乾帝多加担心。“为何一开始不告知太医。淑妃如果出了事，朕唯你们是问。”“陛下饶命。”佩儿及宫内的宫女跪了一地。

“陛下，要怪就怪臣妾吧。臣妾病了多年，素知自己体弱。且陛下爱惜，亲赐药品。未央宫上下感念皇恩。”沈鸢恢复了神智，但还是怏怏地窝在软榻上，她本就纤瘦，病情来袭，更显得她不盈一握。

“太医，还是给淑妃把脉看看吧。虽是旧疾，可如果病情加重了就不好了。”太医佝偻着身子上前，只看他眉间微蹙，复又眉目舒展。大喜道“微臣恭喜陛下，恭喜淑妃。”承乾帝不解其意，粲然道“何喜之有？”“陛下容禀，淑妃娘娘已怀孕三月有余。且母体弱，皇子也略显瘦小。”承乾帝将淑妃拥入怀中，“淑妃啊，原来是因为得子的原因。”“传朕旨意，淑妃得子，皇子出生后封为太子，继承朕的万世江山。兄长沈同远晋骠骑大将军兼太子太保，沈同修晋太傅。告知太后并晓谕六宫。”

“陛下心急。臣妾刚被封为皇后，不可再封赏臣妾兄长。以免为人诟病。让世人觉得他们是因臣妾而升。父亲常教育我们，要做辅国忠臣。臣妾愧受。”沈慈安常教育子女，要谨言慎行，伴君侧更要明白这个道理。更何况水满则溢，盛极必衰。沈氏一族到这儿也算是荣耀登顶，免不了更仔细稳妥。

“国丈大人如此谨慎，可淑妃是朕的家人。国舅也是，朕只不过是为家人考虑。”

寿康宫

“姑母，您帮帮我啊，自从臣妾入宫，陛下从未对臣妾有半分真心。连平常见面也都是淡淡的。”周太后手中拨弄着金怡牡丹，“哀家虽然能让皇帝娶你，可不能逼着皇帝去你那儿。怎么，你连沈氏女都比不过，她算什么。只是乡野村夫之女。可你是我周氏的贵妃，她即便做皇后，也比不过你。与其在这儿抱怨，不如仔细想想皇帝喜欢什么。怎么沈淑妃事事得皇帝欢心，你却这般。”周莹脸上一白，本来想着来这儿哭诉一番，周太后必会为自己出头，怒斥沈淑妃。可没想到周太后却让自己想办法。

“我会告知太医，让她歇几日。”太后走至窗边，风吹过瓶中海棠，海棠花香弥漫。“姑母是想，”周莹不敢出声。“说，怎么吞吞吐吐的”“姑母是想让沈淑妃生不下这个孩子。”周莹心中暗生一计。如果沈淑妃小产，那她势必要恢复一段时间。左右无事，贤妃德妃也早已看不惯她专宠。这样携手，沈淑妃必定一败涂地。

“放肆，”太后脸色阴沉，周莹听太后声音一变，随即跪下。“你要伤的是哀家的亲孙子，他是皇帝的独子。”“姑母，莹儿不敢。莹儿只是…只是…”“今日之事，不必再提。如果皇帝知道这些，你觉得他会怎么样？”“求姑母再疼莹儿一回，莹儿只是一时鬼迷心窍。并未来及深想。”

“太后，贵妃也是无意中的话，更何况，淑妃那儿皇帝一时一刻也离不开。即便贵妃有什么想法，又能怎么样呢？”福泽提醒道。

“莹儿自知失言，愿抄录法华经十卷奉于佛前。”周莹一拜后，告退。

“糊涂啊，”周太后哀叹道，“怎么我周氏门中，出不了沈淑妃那样聪明的人。知道以退为进。她今日拒绝皇帝封赏，皇帝怎么说。”“也不过是劝慰了几句罢了。”福泽捶着周太后的腿。“不过，太后真要让淑妃平安生下这个皇子？”太后轻轻用竹签挑起一瓣橘子。“自然要让她生下来，皇帝与她相识十年，如此深爱实在不易。帝王之情本就难测，沈淑妃也算是幸运。”福泽听太后说着这些年的事情，提醒太后道，“可贵妃就…”

“莹儿太冒进，皇帝本就不喜。如果她再惹怒皇帝，哀家也保不了她。皇后如何，贵妃又如何，都是皇帝一句话。他可以让你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也可以将你打入冷宫。前朝惠妃，容妃如何，不都是哀家的阶下囚。这世上从来没有什么的是永久不变的，只有皇恩能让你永保富贵。”

“太后，周大人来了。”“让他进来。”

周琼很少深夜来访，他为官数载，一直郁郁不得志。“参见太后。”“兄长深夜来此，是出什么事了。”周琼从袖中取出绢帕，呈递给太后。周太后看毕，命令福泽将手帕烧掉。

“沈氏要反！”周太后与周琼面面相觑，“太后，这是从沈同远军中得来。此人是沈同远的副将，这段时间臣的手下发现，户部总是有亏空。但户部尚书皆是沈慈安爱徒，如果此事是真。那沈氏手中握有兵权，又可支配府库，必成灾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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