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依你所言本公主倒要感谢你啦,这是你的福气。”冥兰一边说一边打开腰间挂着的金丝编织的小篓,放出一只金色花纹的蛊蝶。
蛊蝶在黑暗中散发出时隐时现的光芒,一得到自由就围着昭阳飞来飞去,光芒也逐渐强了起来。
昭阳伸手接住蛊蝶说道:“能娶到公主,是臣的荣幸,如若金蝶选中的是其他人,公主可是也嫁?”
“才不是,别人也不会像你一般,冒着大不敬去求娶本宫。”
昭阳听了笑了笑,算冥兰这小东西有良心。
二人没聊几句,一只鹰隼飞进院子,叽叫了两声,冥兰面色一沉:“出事了,塔塔里的鹰隼,我得回去了。”
没等昭阳穿上外衫送冥兰,冥兰就已经翻身融入夜色,这鹰隼是塔塔里小时候冥兰送给她的。
塔塔里上一次叫鹰隼来找她,是冥兰十二岁那年,冥兰的生母木檀,被南疆王后用滚烫的开水,活生生的煮熟,等到冥兰赶到母亲已经被人捞了出来,隔挺远就能闻到熏人的熟肉味。
彼时的冥兰还不是圣女,没有任何的权利,哥哥也不得势,外祖木源刚刚去世,整个木家失去庇护,被南疆王后派人赶尽杀绝,那是冥兰最难的几年。
冥兰还没等赶到驿馆,就看见了滔天的火光,空气中散发着燃烧的味道,冥兰急忙跑向前,一大堆人围着驿馆,官兵正在救火,驿馆所有门窗都被铁条封住,里边的人出不来,在场的人进不去,甚至可以听到里边的人的呼喊。
冥兰使劲的拨开人群,抽出官兵的剑就咬冲向火里,被后赶来的昭阳拦下,冥兰发了疯似的推搡着昭阳,嘴里一遍遍的喊着塔塔里的名字。
许是塔塔里听到了冥兰的哭喊,塔塔里放弃了挣扎,却又死死护住怀中的密信和一把细碎明亮透彻的水晶,那是他派人寻来送给冥兰做出嫁的发冠的。
塔塔里自记事起就要和其他小乞丐抢吃的,捡不到要不到就一起出去偷,他吃过猪槽里的猪糠,吃过餐馆倒出来发馊的食物残渣,甚至吃过饿死的老乞丐的肉。
直到他八岁那年,刚学会打猎,他和冥兰看到了同一只野兔,冥兰的箭快了一步他的木箭紧随其后,他紧忙跑过去拎起兔子撕咬了起来,兔子的腿抽搐了几下就断了气。
冥兰走近时看到的就是黝黑的,瘦的像皮包骨一样的塔塔里,塔塔里浅棕色的麻布衣服有很多破洞,零星的打着几块不同颜色的补丁,虽然破旧但被洗的很干净,可以看出这件衣服原是深棕色的。
塔塔里的脸上手上沾满了兔子的血,看到冥兰走进抬起头望向冥兰,他从没见过如此美好的人,冥兰逆着光,阳光给冥兰的发丝渡上金光, 递给他一条用金丝线绣着兰花的手帕。
“你擦擦吧,我不跟你抢,你很久都没吃过东西了吧。”小冥兰开口。
塔塔里本来凶狠的脸缓缓温顺起来,却没有开口讲话,只是盯着冥兰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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