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几人均落了座,宁尔也没回过神儿来。白泽已经同在座的几人打了招呼,同方庭笙聊的热火朝天。
“你……”一直没音儿的人突然说话,白泽停下与方庭笙一行人的交谈把目光投向她,语气里满是调侃:“我?小崽子,你最好仔细想想该怎么称呼我。嗯?”白泽眼神不善,在场的几位都看出两人之间气氛不对,宁尔抿了抿嘴,仍旧不是很乐意开口的样子。
“我今日还有事,改日有机会再与阁下畅聊,告辞!”方庭笙有眼色的开口,彬彬有礼的道了辞,惯会察言观色的几人见状也纷纷请辞。谷文临走前先是冲白泽礼貌的笑了笑,而后看向宁尔带着讨好般的神色:“宁小姐,那首曲子究竟叫什么名儿?”
宁尔看见他只觉头疼:“《春晓吟》。”谷文终于得了答案,识趣儿的告辞:“多谢!”
白泽颔首回应着几人,脸上带着儒雅的笑,风流的紧。只是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觉得方才那几个小姑娘离开前看他的眼神,怎么有些…幽怨呢。
白泽疑惑的揉了揉鼻子,没了外人,他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坐着,往后一靠,一手随意的搭在膝上,另一只手修长的手指没节奏的敲点着桌案,开眉笑眼的盯着宁尔看。
宁尔被盯得不自在了:“你……今年多大年纪?”不怪宁尔奇怪,实在是这个突如其来的小舅舅看着也太年轻了些,说他是宁尔的哥哥都不过分。白泽可笑道:“小崽子,你管我多大,多大你都得按辈分的唤我一声小舅舅!”
“不过也是,你小舅舅我天人之资,十年不见也没变老,你疑惑也正常。”
“所以你到底几岁了?”见宁尔对这件事好像特别执着,白泽不逗她了,无奈道:“三十六了,小崽子你问……”
“小舅舅。”白泽话还没说完就听见小丫头终于老老实实的喊人,虽然冷邦邦的,白泽鼻音哼笑:“成成成,你呢就这一点好,识时务。”
“小舅舅!”这一声清脆的小奶音倒是听着真诚不少,白泽扭头看着捧着一碟子吉祥果吃的欢快的小团子,了然道:“这小家伙,就是秦舒生的那个?”秦舒是秦氏的名字,宁尔点头。
“你叫我小舅舅做甚?”
“长姐的小舅舅自然就是我的小舅舅,怎么?长姐叫得,我叫不得么?”
“哼,伶牙俐齿,跟你长姐小时候一样气人。”白泽抬手捏他的脸蛋,软呼呼的手感不错。
“嘻嘻嘻。”宁城铎呲牙咧嘴的卖乖。
宁尔给她小舅舅添杯茶,双手递过去,问道:“您怎么突然来景都城了?”
白泽接过茶,右手食指在茶桌上轻扣一下:“来接你回岭南,你曾外祖父,恐怕时日不多了。”话说到这儿就有些沉重了,白泽适时顿了顿才又开口:“你幼时他最疼你,白家这些后辈们没几个敢与他亲近的,你是一个,家里人知道他放心不下你,商量着把你接回去,见老祖宗最后一面,让他老人家走的安心些。”
宁尔双手交叠只淡声问:“什么时候动身?”
“也快,等景都城这边万国朝会已结束咱们就动身。”又想起什么:“对了,你若需要宫里的助力,来这儿找掌柜的就行。宫里圣宠的愉元皇贵妃,原是白家旁支的女儿,白家十几年前送她进宫就是为了给你铺路使的,不用同她客气。”宁尔惊讶于白家的势力之广,思虑之深,更惊讶于白泽这么坦率地告知,被人撑腰的感觉还真是不错。
“知道了,小舅舅。”喊了第一声,后面再喊就容易多了,没有了方才的不自在。
“您不同我回府么?父亲他们应该也许久未见您了。”
“去是要去的,只不过我这样贸然上门未免失礼,你也不要同他们讲我来的事儿了,我先遣人修书一封,也好叫你父亲他们有个准备。”
“也好。”
“听说你父亲认了个义子,人怎么样?”
“他叫凉姜,是个很好的少年郎,舅舅会喜欢他的。”宁尔笑回。
白泽端起茶盏回望她:“这么笃定啊?我很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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