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及时按下心中大骇,想着陛下此举的用意:“按理来说,我们宁家是武将世家,这联姻一事,就是我们家同意,陛下也不会同意。”她这么一说,宁霄靖也是恍然大悟,没了方才的怒气:“是了,宸国历代都未有武将子女同外邦联姻的先举。将士乃是国之利器,若是将士之门与外邦有了联系,难保不会因为顾及亲友,在关键时刻背信叛主。如此一想,我们尔尔是安全的。”秦氏点头附和:“这道旨意怕是陛下为堵悠悠众口才下。”
“那么,李公公已经去了别处传旨,咱们便等着罢,会有人忍不住先开口的。”
几人谈过这些,都松了口气,宁霄靖又问起宁尔失眠一事,宁尔只说好多了,并无大碍。得了保证,宁霄靖就说让宁尔好生歇着养伤,自己就去了军营,凉姜天刚亮便带着宁城铎先一步走了,他不知道那兄弟二人又打了什么鬼主意,急着去看。
这边宁尔回了院子,身上的伤该换药了,谷雨端了一堆东西过来,宁尔自顾自地褪去衣裳半躺着。
谷雨轻手轻脚的解开蝴蝶骨处的包扎,宁尔太白了,所以这处的伤口就格外显眼,谷雨不由得更是谨慎起来:“小姐,若是奴婢下手重了你就说一声。”
“好,你快些换药罢。”说着宁尔微转过头来,上下看了眼谷雨,眼神里浮现出戏谑的笑:“谷雨,你这样磨磨蹭蹭,盯着我的背看这么久,我都要怀疑你的企图了。”谷雨听了这话,心下一愣,终于体悟到小姐话里的调侃,不由又羞又恼,可抬头看始作俑者,匪里匪气的模样,哪里还是人前那个端庄贵气的宁家大小姐,小姐分明像极了土匪头子,披着羊皮的狼。谷雨知道院里的人都说自己是个闷葫芦,一向话少的可怜,这些日子小姐更像是在她身上寻到了乐趣,冷不丁的就要逗她两句,谷雨这般想着,就低下头专注手上的动作,手上很麻利,快速处理好端了东西就走,也不抬头,看的宁尔直笑。宁尔觉得自己屋里的这个丫头真是可爱极了,不经逗啊,一逗就脸红,偏她嘴笨,又不会辩解,那副想说又不知道怎么说的模样看的人好不欢乐。
宁尔穿了衣服斜倚在塌上捞起一本书悠哉悠哉的看起来,心情愉悦的紧。
北面军营练武场,一群身着软甲的将士顶着大太阳正在打拳,有小声的嘀咕声。
“瞧,将军今日已经是第五次不自觉的傻笑了。你们说将军乐什么呢?”小将士边打拳边疑惑道。
“这还用才,男人么,开心的事无非就那两件,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喽。”
“将军成亲了!没听说过啊。”
“你是不是傻,将军肯定是在想自己的心上人。”那小将说着就眼神示意往旁边看,那是一个皮肤黝黑,体格健硕的男子,打起拳来很有气势,拳拳生劲风。
“诺,就像阿壮想他的准媳妇翠兰一样。”
“哦,俺明白了,你是说将军他……”
“你们几个不好好打拳,嘟囔什么呢,想挨军棍么!”巡逻的教头大声训着,几人不敢再开小差。可十步外看台上站着的乔毓,身姿修长,手指摩挲着腰间的佩剑,嘴角微微上扬。
秦氏说等,本以为要等上几天的,谁知傍晚时分就有人送了帖子,邀请宁家参加雍亲王妃举办的春日宴。这宴会是明着来的,虽说是春日里赏花吃酒的宴席,却也是景都各家交流消息的好机会,为什么这样明目张胆,实在是当今圣上知道臣子之间也翻不出什么浪来,无非就是议论议论如何才能既办好万国朝会又能不被外邦使臣盯上而已,再有的不过是些妇人间的家长里短,勾心斗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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