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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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沙散，疏勒乱，将军帐前舞剑，壮士城上戍边。”疏勒城内，几个小孩子正唱着童谣，大漠正刮着沉风，征兵处排了一列队。“临时征兵，暂无军饷，先记大功！”

将军站在城楼望着茫茫大漠，死去的兵马有的埋了，有的被荒漠上的秃鹫啄了。从军十年，戍边八年，面对大漠，他无话可讲。

“将军，令虎军确实少了个弓兵，有个杂役顶上了，查过了，那个人是一平民，不会功夫，甚至拉弓都困难，原来在淮安军当灶兵，目前已排除嫌疑。”一个老兵拖拉着薄底的草鞋走过来，把头盔卸掉，苍老的容颜露了出来，左眼有道疤。

“那你们推测谁是？”将军扭头冲着老兵笑了笑，但又看到周围来来往往的人，故意隐去些对话内容。

“没屁点发现，那大家伙早发现了，就是不知道知道他上面有人，不敢直接抓，知道他下面有谁，这才是抓他的证据。”

“嗯，我倒是建议你从今晚开始就去潜伏，你是总兵，要是演像点，他们也不会不接受。”

“唉，我老了，试试吧。”老兵叹了口气。

将军看了看他，笑了笑，“您年轻时可是御前亲卫啊。现在那个杂役还要观察，令虎军的人都是怀疑对象，密传军令，最近把好关口。”

提到关口，老兵苦笑了一下。

“昨天又死了三个弓兵，现在弓兵急缺，城楼上基本就是蛮子来了就躲。”

“好好安抚，最近粮食问题反应也挺差的，明天准备挖水，令虎军来挖，把他们训练断了，待到明年，杀一匹马。”

“将军，还记得日期呢？”

将军笑了笑，望着渐渐消失的日头，他冥想着，这与世隔绝的地方，有多少人已经忘了时间了？一日一日的苦守，一日一日的日落，没有尽头。

转而又想到了城中百姓，偏远的荒漠，无人居住，只是被发配的犯人和驻军的士兵以及极少的犯人家属，他们快要断粮了。

将军的心抽搐了一下，他想起百年前的大漠，大汉的军旗在风沙中高昂。

老兵已经退下了，到了晚饭的时候了，一大批一大批的人围成一团听老兵说书，说那汉高祖斩白蛇起义，道那霍去病轻骑杀匈奴，新兵蛋子们听得热血沸腾，听到刘邦芒砀山中吃书皮为生时，不禁觉得手中的稀饭异常宝贵，听到韩信妙计破项羽，不禁为自己八尺之躯却为戍卒而悲伤。

“只见樊哙提刀上前，灌婴持刀在后，二马狂奔，直扑楚营……”

自己多长时间没有和往日的弟兄们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畅谈兵事了？这半辈子在九龙至尊面前，在满朝文武面前，在昔日好友面前，有多少喜悲事，这一生就在这儿了？

将军把埋着的酒拿出来，本来想等着最后一仗临行时给大家过过嘴瘾，现在心里瘾犯了，喝一点吧。

几刻种后，将军醉醺醺地走了出来，见士兵们在列军阵训练。月光如霜，冷辉照在地上的沙子，剑风刺着盔甲和兵刃，有人打了个喷嚏。

“集合，今军几人？”

有个低一点的小兵机灵地汇报“5690人！”

“全军！死的兄弟已经走好！活着的得好好活着！狗蛮子来了给他打回去！全军！有人怕吗，现在可以放心说，我放你走，只要你能跑回玉门。”

有人笑了，但是马上止住了。

“令鹰军，不惧！”

“令龙军，不惧！”

“令虎军，不惧！”

将军笑了，这他妈能输吗？脑海中不禁想起百年前那句话，铿锵有力，就在这片荒漠上，终日回响

“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

（求指点哈，作者原创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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