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珺看向阿柳,却见她眼眶湿润且发红,晚珺心知她想家了,她家里人将她卖给了牙婆,醉柳阁从牙婆那里买了一批奴仆,其中便包括了阿柳。
晚珺放下琵琶,走进花舟中的屋子,边走边取下面纱。阿柳紧跟着走进去,她见晚珺取下面纱坐在梳妆台前,便拿起梳子,替她梳头。她是一年前跟在晚珺身边的,哪怕她见过无数次晚珺的容貌,但每一次都会为之震惊。
镜中映出她的容颜,唇红齿白,一双杏目仿佛含有星辰,巴掌大的脸未施粉黛,却比雪还要白,哪怕是用冰肌玉骨来形容眼前的这个女子都不为过。
阿柳取下晚珺头上的步摇,拆散了头发,替她梳顺,三千青丝如墨般披散在身后。晚珺让她出去,自己褪去了藕色儒裙,穿着里衣裤抱起屋内的琵琶,练起了著名的《桃花君子》,《桃花君子》是今朝著名乐手宋梧酒为安懿长公主编的舞与琵琶共鸣。
奈何安懿长公主因驸马战死,从此再也不弹琵琶舞《桃花君子》。
此时成了今朝的一大憾事。
晚珺在琵琶这一乐器上天赋异禀,但在《桃花君子》这一舞上仍练了三月之久,足见《桃花君子》有多难。
时间流逝,已至中午。晚珺的模样虽不至大汗淋漓,却也差不多。
晚珺洗了个澡,恰逢阿柳送来午饭。
待阿柳打开食盒,浓郁的桃花香逸满整个屋子。
晚珺看着桌子上的食物,有些意外地看着阿柳。
阿柳笑眯眯地说道:“姑娘不是想要做玉容粉,阿柳见姑娘在练舞就不敢打扰,但桃花就快蔫了,所以就自做主张制成了桃花糕,桃花羹还有桃花酥。”
晚珺笑了笑,道:“一起坐下来吃吧。”
阿柳给晚珺盛了一碗桃花羹,自己坐下来就吃着桃花糕。晚珺吃了几口桃花羹后,捏起了一块桃花糕,也许是怕自己吃腻了桃花,也准备了写芝麻糕。
“那壶中是酒吗?”晚珺问道。
“桃花酒!”阿柳道,“去年姑娘酿的。”
晚珺:“……”
好吧,又是桃花……
用完餐后,阿柳留下了桃花糕和桃花酥,其它的收在食盒中,行一礼便离开了。
饭后含着一枚五香丸,侧卧在榻上,翻看着书,见书中并无什么新奇的,依旧是小姐书生的故事,晚珺便扔了书躺在榻上,半响才坐起身。
走向桌子,捏起一块桃花酥,咬在嘴中,却没有丝毫桃花的苦涩,反而有一种浓郁的甜。
吃完一块桃花酥,又吃了一块芝麻糕,饮些清茶便什么也不想吃了。
在屋中索然无趣,还不如去船廊上。
晚珺叫人唤来阿柳,阿柳替她梳了简单些的百合髻,插上对簪换上一袭水绿色襦裙,戴上面纱便出去了。
风有些大,晚珺站在船头,船儿一晃一晃的,晚珺弯着眼,足见兴致颇高。
“阿柳,我们去湖上泛舟吧!”
晚珺想了想说道。
阿柳一时沉默,随后道:“姑娘,我们现在就在湖上泛舟。”
晚珺道:“这不一样!”
阿柳无奈,在晚珺的要求下带着琵琶上了一条小船,船上只有一个老翁,划着桨,一晃一晃地往湖中央行去。
晚珺与阿柳并肩坐在船头,风微凉,景正好,桃红柳绿水清天蓝,老翁站在船尾有一下没一下的晃着,晚珺拿过琵琶,纤纤细手拨动起来,是《柳人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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