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风光正好,南方多种柳树与桃树。
柳树恰好抽出了新枝,虽不及盛夏的茂密,却别有一翻风味。桃树开的正盛,粉嫩的花瓣随风而舞,有些不经吹的,便纷纷扬扬落在街上或知柳湖中。
“阿柳,折些桃花枝,拿回去酿酒。”那姑娘蒙着白纱,梳着朝云近香头,看不见容貌,但凭着一双温柔似水的杏花眸子,也可以看出这姑娘究竟是多美。
被唤阿柳的女孩梳着双丫髻,道:“晚珺姑娘,去年酿的都还未喝完呢。”
晚珺一皱眉,又道:“那…做些玉容粉也好……”
阿柳闻言,点头道:“好。”
随后,阿柳折了些花枝递给晚珺,晚珺伸手也想折一两枝,奈何阿柳拦住了她。
“姑娘不可,这些粗活交给阿柳便可。”
晚珺略有一些失望,却也兴趣盎然地看着阿柳,待阿柳采的花装满整个篮子,二人才离去。
晚珺与阿柳回到醉柳阁,一位浓妆艳抹身着玫红襦裙的女人走到晚珺跟前,道:“晚珺,今晚你的花船要停在知柳湖中,记得准备准备。”
她瞧见晚珺手中拿着的桃花枝,皱眉道:“折花伤手,你这双手可是价值连城的。”
晚珺道:“妈妈,我没那么娇气!”
晏妈妈笑了笑,道:“去吧,花船在后面等你。”
“是,我这就去。”晚珺行礼。
二人去了醉柳阁后的长廊。
“姑娘,你为何不赎身?”阿柳忽的疑惑问道。
晚珺看了她一眼,沉默不语。
她想了想,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愿赎身,她从小便在醉柳阁长大,晏妈妈就像她的亲娘一般,她给自己起的名字,教自己琴棋书画诗词歌赋,照顾自己长大,哪怕自己是南郡第一名妓,却无一位入幕之宾,全都是因为晏妈妈护着她,自己怎么可能抛下晏妈妈离开呢?更何况,自己就算是赎了身,也不知道要去哪里。
醉柳阁依知柳湖而建,在醉柳阁后便有一条长廊。晚珺与阿柳穿过长廊,在中央有一座凉亭,四面珠帘,尽端落在水中,有一座花舟,入口处站着一个蓝衣小厮,瞧见晚珺,眼睛一亮匆忙跑去,站在晚珺面前,喘了口气道:“晚珺姑娘,您终于来了,天色一黑便要开始表演,姑娘先去花舟上准备准备吧。”
晚珺一笑道:“现在不过是辰时,若是依你之言,岂不是酉时来也可?”
蓝衣小厮急忙道:“姑娘莫打趣小的了,若是让妈妈知道,妈妈不待打断小的的腿了!”
晚珺又是一笑,小厮让开路,晚珺与阿柳便顺着踩梯走上船去了。
晚珺将手中的花枝递给阿柳,船的中央一张桌子一把椅子,皆是檀香木制成,华丽精致得很,桌子上放着一把被架子撑着的琵琶,那是她成名的乐器。
不过十五的年岁就已是南郡第一名妓,皆因她那一手仿若此曲只应天上有的琵琶。
晚珺扶起琵琶,坐在椅上,便随手弹起一首曲子,这曲子是她前不久才学会的。
是前朝著名琵琶手商执弦的名曲之一《倦客思家》,传闻是他走至南郡,疲惫不堪又见南郡诸多情景与家乡黎江极为相似,因此情动写下了这首曲子。
晚珺从小便在南郡长大,自己从未离开过南郡,自不会有思乡思家这类感情,她弹这首曲子仅仅是因为这曲子着实动听,催人泪下。
一曲罢,琵琶声余音绕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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