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吴澈对她倒是十分关照,虽仍能感受到他似笑非笑的提防,但是并没有加害于她,沐熙宁也只能睁只眼闭只眼,毕竟人家可是救了自己一命。疗养使她身上的伤快速痊愈,毒素也清除得差不多了。除了闲来无事,筋骨懒散了些,倒无其他不同。
沐熙宁想着,是时候该出发了。
多亏了吴澈这段时日的关照,让我得以新生,此恩沐熙宁记在心里,来日方长。
一群身着黑紫色衣衫的人一路护送她至边关。
北风呼啸,夜色如墨,马背上的沐熙宁策马奔驰,消失在这夜色中,不知所向。
琉璃宫中,吴澈坐在之前给沐熙宁安排的房间里,漫不经心的把玩着红木桌上的玉璃杯,小巧半透明的玉璃杯在他灵活的手指间转动。他撑着头,看着手中小小的杯盏,目光暗了暗,露出意味不明的笑。他瞟了眼沐熙宁曾睡过的床,那张床好像还残留着淡淡的……媚香。
“炎!”
“属下在!”一个身着墨色衣衫的侍卫立马上前听命。
“给我查一下,她接下来去哪。”
“是,属下这就去查。”
“对了,再查一下她的身份,不要惊动她。”他突然又开口道。
沐熙宁一路策马扬鞭,任凭疾风扬起她的衣摆,拂乱她的黑发。
除了去大洲,她无处可去。
最近西岐欲引发战事,攻打凌源国,此番前去怕是会被当作探子而被误杀,且颜九和南宫睿霄四处派人追杀,此时不是回去的最佳时机;邻近的西域多奇珍异兽,苗疆人习蛊术,炼毒蛊,心狠手辣,生性多疑,西域虽国力不如周边,但至今仍未有敢侵犯者,可见其非同一般……
而昆仑,也不是她的去处……
沐熙宁攥紧缰绳,压下身,紧贴着马背,眼泪不禁滴落,打湿马儿黑亮的鬃毛,隐逸在夜色中。
师父……师父……
您还在怪我吗……
翌日。
颜九派出去找寻多日的探子来报,仍未收到沐熙宁还活着的消息。
“哈哈哈哈……”一阵阴冷的笑声从花丛中透出来。
随后,只见一位身着红衣的女子缓缓迈着步子从花丛中走了出来,头上戴着的金步摇折射的阳光显得格外刺眼。
“金铃,你说……这个贱人……应该已经……死透了吧?”颜九慵懒的坐在了一旁的石凳上,漫不经心的问旁边的侍女。
“奴婢……奴婢不知……”被问话的侍女立马跪伏在颜九的脚下,浑身发抖,战战兢兢。
另一旁的银铃见状也立马跪了下来,“公主,恕奴婢直言,那个女人从悬崖上摔下去,几乎没有生还的可能,更何况她受了重伤,还中了剧毒。”
颜九一只手托着下巴,饶有兴味的俯视着跪着的银铃,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被盯着的侍女吞了吞口水,继续说:“所以……所以她肯定早就尸骨无存了,公主大可放心,睿城王……睿城王一定是您的!”
“好,说得好!本宫也觉得那贱人没这么好运,若是如此都能留下她那条贱命,那本宫就尽管等着她回来,再杀一次!”颜九放下把玩着的茶杯,纤纤玉手勾起她的下巴,笑意不达眼底,那双美艳勾人的眼眸此刻如淬了冰般的狠毒。
王宫中。
“公主去哪了?”
“小人……小人不知……”守在公主府的侍卫此刻惊恐不已,眼前这位笑得和蔼可亲的睿城王可是当朝皇上身边的大红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谁都不敢得罪这位王。
别看他笑嘻嘻的,似乎很亲近下人,但又有谁不知他嗜血成性,一双眼眸似有万种风情,含情脉脉,细长的眼尾总含着笑意,却总让人不寒而栗。对视他的眼睛,就好似自己已经被当成了要被猎杀的猎物一般,无处可逃。
睿城王依旧笑着,似乎毫不在意侍卫的恐惧。
“无妨,派人去把公主找回来。然后……”
他顿了顿,“派些人手去找寻沐熙宁的下落,切记,莫惊扰动公主。”
“是,小人这就去办……”说完,便连滚带爬的跑了。
奴婢侍从,没有一个想在他面前久留,更别提亲近了。
那双永远含笑的眼睛,就像一把淬了毒的刀子,将你掏心挖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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