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厅前站满了黑衣人,将他们团团围住,红色灯笼摇摇晃晃,照亮了他们沉默的双眼。
王逢春将自己缩在角落里,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双眼打量四周,想着如何金蝉脱壳。
哭泣声此起彼伏,在黑夜中弥漫开来。
心在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王逢春显然有些慌乱,她并不想在此处丧生,她想好好活着。
可转念一想,画鸢这次嫁得这么突然,难道苟家早已预料到会发生此事吗?
她再去看父亲的脸色,他依然静静的,可气息仿佛若有若无。
这时,苟府紧闭的大门被换换打开,厚重的声音刺破了黑夜的寂静。
王逢春寻声去看走来的那人,觉得有些熟悉。
那人身后还跟着另一人。
摇曳的火光照耀在他脸上时,王逢春才看清他的长相。
是崔公子。
王逢春尽量稳定心神,看他一眼又急忙低下头,暗暗思绪。
沈自横缓缓扫视屋内一圈,一眼就看见待在角落的王逢春,别了别眼,又去看抱在一起痛哭的苟氏夫妇二人。
他信步走到苟氏夫妇面前,半蹲着,开口道:“二位,我本无责管这事,但此事重大,你们推脱不了关系,皇上已命我送你们二人入京审查。”
闻言,清妧抬起头,扯住沈自横的衣袖,求饶道:“大人大人,求您饶我女儿一命!”
沈自横顿了顿,想起白天热热闹闹的场面,道:“皇上暂时先让你们二人入京。”
清妧瘫坐在地上,放声哭起来。
王逢春有些于心不忍,想起从前她对待自己也仿若亲生女儿般啊,不知道画鸢听到这个消息会多么难受,而贺家又不知该怎么对待画鸢。
沈自横转头吩咐身边的人将苟氏夫妇二人带走,再将屋内其他丫鬟小厮人暂且关押。
然后,他将幽邃的目光放在了王逢春身上。
沈自横放轻了脚步,走到王逢春面前,伸出手将她轻轻牵起。
“惊扰王姑娘了。”沈自横温柔道。
王逢春轻轻摇摇头。
转而他又看向王岳,向前一揖,开口道:“王叔,上次不道而别是我的错,今日再逢属实有些不妥,明日我定会登门道谢。”
听到沈自横的话,王岳将目光聚集在沈自横坚毅的脸上,微微笑着点点头。
“今日多有打扰了,王姑娘和王叔还是先好好休息吧。”
沈自横还得先将苟氏夫妇两人交到齐礼那去,他道歉离开。
王逢春此刻有些站不稳,这便是权力的力量啊。
她闭了闭眼,想到以后的路艰辛坎坷,终是叹了口气。
王岳看起来疲惫极了,王逢春还是先敷着王岳回房间休息,明日再做打算。
安抚王岳入睡后,其他丫鬟小厮们虽心惊胆战,但也按捺不住困意。
王逢春睡不着,这心总是跳得厉害,她不知道她的计划会不会也给她带来杀身之祸。
月亮隐藏在云层中,瞧不见真影,忽明忽暗,凉风咋起,檐上红灯笼里的火光也已被吹灭,光碎在了影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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