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要冒充霄儿?”
水光天色一般的十里云端,位于幽帘水居一处栽种已久的合欢花树开的正艳。
清淡的花香顺着徐徐微风,从半扇吊起的窗扉飘进室内。
案几放着点燃一半的灰白香灰,被吹段在了翠玉炉内,丝丝缕缕地烟气在空气之中盘旋而散。
端坐于案前的玉长青一双黑眸泛着冷意,紧紧盯着跪在他面前,苦苦哀求原谅的白衣少年。
“仙尊我错了,我只是想留在您身边,所以才不得已冒充了霄儿小公子。对不起仙尊求你原谅我吧!”
“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留在我这呢!还要用这样欺骗的方式?”
玉长青很不明白,他这里有什么好,冷清到犹如幽帘水居这个室名一样,幽深中透着一丝丝寒凉的孤独。
就连这里的主人有时都甚觉无趣,真不知道他们会认为哪里好?
少年当然不会说是“心悦仙尊”才会如此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来。
只能借着想要拜师学艺的说词,“因为仙尊从不收徒,我只有扮成霄小公子,这样就能留在您身边学本事了。”
少年不知他所说的每句话都处于胆颤心惊地状态,生怕对方不会相信的反倒令玉长青心存芥蒂的说:“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做错了就是做错了。我既没有收你染洛为徒,你也不是霄儿师弟。我也从不轻易罚人,你就去安长殿向尊上请示,去戒律堂自罚然后搬出幽帘水居去吧!”
一听要他搬出幽帘水居,跪在地上的染洛当即连忙上前磕头求道:“仙尊,求你原谅我吧!我下次真得不敢了。您让尊上怎么罚我都可以,就是别撵我走。”
他不要离开幽帘水居,更不想离开眼前人的身边。
他不惜用刀划伤自己,做出与言楚霄一模一样的伤疤,就是为了留在幽帘水居每天都能看到自己喜欢人的样子。
即使这辈子都只能用言楚霄的身份,他也心甘情愿的无怨无悔。
可一心只为对方留下的染洛无论怎么哀声祈求,玉长青都无动于衷的看着白衣少年被两名弟子架着带走,直至染洛那声带有怨恨的话,传进幽帘水居也传进了他的心里直到现在。
“玉长青我恨你,像你这么冷血无情的人,难怪永远都找不到你师弟。”
难道这么多年一直都找不到霄儿,真是因为他太过不近人情了吗?
想到原因,玉长青内心又不免痛了起来,以至盘腿坐于榻上握着玉长青双手的慕允尘,见他眉心微皱以为是被雪无颜用银针刺痛的关系,不由抬眸越过玉长青看向身后在施针的女人。
“雪无颜,你能不能轻一点。”
给玉长青施完最后一针的雪无颜,则微瞪了他一眼地转身下榻,来到案前边收拾银针边取笑地嘲讽他道:“不放心我的话你来治啊!这么关心人家,莫不是看上了?”
而这边慕允尘将靠入怀内的玉长青穿好衣袍再把人平放倒榻上,看了眼处于昏迷状态的人,这才过来向她一脸得意道:“是啊!怎么着嫉妒啊?我要是学了医术也不用你。”
“可你偏偏学得是毒术,还学得不怎么样,你不就得用着我吗!”
雪无颜毫无犹豫的回怼他道:“好好一个宫主如今又被人给掰成了断袖之癖,真是有你的。”
提到断袖,雪无颜忽然两眼放光开始上下打量起了慕允尘,双手环胸颇为的不可置信,甚至还带着一丝好奇的心思,她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他的师弟原来是个断袖。
“你俩该不会是真得吧!那谁上谁下?”
“自然是真得。”
要是以前的慕允尘听她这么一说定会出口反驳,毕竟从掌管玄医宫开始就一直是独来独往,无论男女身边从未出现半个人的影子。
对女子虽有阴影抵触,但还是会懂得怜香惜玉;为此宫中那些侍女弟子无疑不为这位年轻英俊的宫主倾心仰慕已久。
可仰慕也只是仰慕,不敢有半点拘泥。
但凡有人主动靠近试图表白,这玄医宫主必定会退避三舍,就连这次下山一多半都是为了躲桃花才出的宫。
为此愁的雪无颜都要怕她师弟这辈子会注孤生了,却不想会遇上能合他眼缘的—男人。
之前早就看出他们的关系不一般;果然,不过这样也挺好,师弟有喜欢的人总比没有强。
而慕允尘并未因自己突然的一句剖白,感到有所震惊到的不知所措;有的还只是他单方面地心思而已。
毕竟是他在苏家那晚被围剿时先动的心。
看着那一袭白衣黑发仙风道骨般闪现在他眼前的玉长青,俊美面容生的温润儒雅,那挺立微窄的鼻梁两端,一双英挺剑眉上佻的丹凤眼,虽透着凛冽般的目光,却依然触动到了慕允尘那颗尘封已久的心弦。
从此,他的眼与心便再也移不开逃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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