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暗的天色渐渐泛起了鱼肚白,朝霞的光晕如一道银色丝线穿过窗扉的缝隙,在散落的云幔轻纱上投下银白光影。
洒在眼前的光亮,让玉长青的睫毛微微颤动,似要悠悠转醒。
他修为高深,又被雪无颜用银针医治一番,不仅散了高烧内伤也有所好转。
玉长青借着亮光缓缓睁开了双眼,加上睡眠得当,一直陷入昏沉的意识也逐渐清晰回笼。
发觉自己正身处在一间陌生的屋子,以及床榻之上。
待想起身查看,却被身上压着的手臂猛然一惊,顺着搭在腰上的素白衣袖慢慢往上,便是一张光滑细腻年轻且熟悉的脸庞,此刻正眼眸微阖地侧挨着他,脸颊熟睡到已经微微泛着一抹红晕。
用青玉发箍挽起一半的高马尾,随着披至腰间的长发凌乱不堪散在了胸前,有的还落在了玉长青身上。
这,这是!?慕,慕允尘…
玉长青本就微微惨白的脸色更加白了几分,脑中只有他被染洛打伤的画面,之后的事他是一点都想不起来。
更重要的是,他为什么会和慕允尘躺在一起。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从未与人同榻的玉长青一时有些惊慌,想要穿衣下榻,奈何他这一动,不料却吵醒了身侧之人。
慕允尘因顾及着玉长青的身体,便打算在榻边凑着睡上一晚,谁知不但上了床还把人抱了一宿。
弄得慕允尘都很意外,想来可能是后半夜觉得冷才有了今早这一幕。
不过看对方慌神到不知所措的模样,定是以为他们做了什么,令慕允尘好笑地生起了逗弄心思。
“仙尊,昨晚我们…”青年红润的面色还挂着朦胧倦意,桃花般的眼眸湿润而羞色;明显一副不好言说的模样。
玉长青虽未经人事,但也不傻听得出含义。
昨晚他是什么都不清楚,但也不是毫无直觉,依稀还能感觉出背后似乎有被人用针扎过般的刺痛。
加上自身体内流畅的灵力,显然是有人医治过。
一眼看出他在取逗自己,又从不与人玩闹的玉长青,即刻揭穿了他,“谢谢你请人为我医治,但这种事情还是不要闹的好。否则…”
话还未说出口,穿衣的手便被一把握住了。
玉长青猛然抬头怒瞪:“你想做什么?”
慕允尘仍然面露羞意,只是眉梢带了抹浅浅笑意,握着他细弱的手腕,一本正经道:“否则以身相许吧!仙尊连续救了我好几次,这次还为我受了伤,不做点什么简直说不过去。”
玉长青对这个人真是无法言语了,不仅缠着他不放的跟到现在,如今还要以身相许,他是把他当姑娘了还自认为他是姑娘。
“我说过了用不着,放手。”
他一动,本想抽离掉慕允尘禁锢的手,不料腕上传来摩擦的触感,却令玉长青鬼使神差般有了种说不出说不明的紧张感,尤其对上那双水光滟涟流露的委屈模样,更是让他雪白的耳尖瞬间染上了抹绯红。
不知如何是好的玉珩仙尊,心跳大过紧张到只有迅速挣脱开对方,穿衣下榻好来掩饰他的不安和隐忍地恼怒。
慕允尘则也见好就收的不再逗他,毕竟都能意外睡在一起,还怕以后没这个机会弄假成真吗!
两人出了厢房来到大堂,玉长青本想用过膳食便与慕允尘辞别,好返回十里云端。
知道背后操纵之人是染洛,想必这次跟他交过手后,应该不会再对付其他门派了。
不过势必要杀他的染洛,又怎会如此轻易放了他们?
玉长青看着对面悠闲倒酒的慕允尘,想问他是不是跟染洛打过,不然他是怎么把自己带回来,还一点事都没有?
许是看出了玉长青的心思,知他十里云端的人不好酒色,慕允尘便把手里的酒壶,换上茶壶为玉长青倒了茶。口中还跟着幽怨道:仙尊都不知道,昨天你晕过去后,可把我给吓坏了。要是你真出什么事,可让我怎么活啊!”
慕允尘的话虽有夸张,却都出自肺腑,当时玉长青晕过去的那一瞬间确实把他给吓着了,若不是雪无颜突然出现的拦住了他,恐怕他早就不顾一切与那家伙拼命到底。
即便知道玉长青不会有性命之忧,他也要报了伤他的人。
玉长青已经不是第一次对慕允尘总向他冒出的话,感到无语且无聊了;可这次却意外听的心里莫名颤动了一下。
也许是从小到大没人这么关心担忧过他,如今有人这么说才会心有所感吧!
玉长青静静望着对面墨青色缎袍的青年,或许慕允尘并无他口中放肆的那么讨厌。
“怎么!不会被我的话感动到了吧?”头回被玉长青这么盯着看的慕允尘,误以为是自己的话惊住了他,实则确实如此。
闻言,玉长青的脸色略微一变,大约是觉着自己盯得太刻意,反倒被截中心事般让他不自在到只有低头喝茶,才不至于陷入尴尬。
而后又觉有些不妥的放下茶杯,抬头试图开口转移话题的玉长青,不料却被突然出现在慕允尘身边的红衣女子即刻停止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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