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离听见外面的声音,眸光一变,利剑出鞘,迅速奔了出去,就看见一群人打得难解难分。
斯羽正在与绿衣男子激斗,看见伊离,大喜:“伊离,他们似乎是来救人的。”
伊离看见那个温润如玉的黑衣男子,黑衣男子对着的黑衣人已经被打趴下了,看见伊离,淡淡一笑:“公子,你们似乎绑错了人,镇国公府的嫡小姐怎是可以随意绑架的,我们也不为难,只要你们将大小姐还与我们,我们就离开,也不抓捕你们,如何?”
伊离冷笑:“我们费力绑的人,只凭你一句话就放,你觉得可能吗?”说完,剑锋一转,就与他对上。
黑衣男子摇摇头,拿出腰间的折扇,与他的剑相抵,两人目光已厮杀了上百次。周围的人也在厮打,这里瞬间热闹起来。
忆初躲在洞口,看着外面的打斗,虽说那几人是来救人的,但他们救的是那两个人,不是她,她还是更关心那个对她还算不错的伊离。
黑衣男子与伊离武功相当,谁也赢不了谁。但伊离身边的人都是江湖之人,有时也会有一些小手段。
其中一个人从腰间摸出一只星型暗器,朝黑衣男子掷去,忆初看见闪光,想喊,却发不出声音,她总是关键时刻忘记自己不能言语,无法,动作比思想快,已挡在黑衣男子面前,闭着眼睛,张开双臂,等着暗器穿过自己的身体。
“姑娘小心!”身后的黑衣男子喊道。
“住手!”伊离大喊一声,忆初更加不敢睁眼,但好久了,自己的身体也没有感觉到痛苦,忆初慢慢睁开一只眼睛,却吓坏了,伊离挡在她面前,那暗器打在了他身上。
“别杀她,她与此事无关。”伊离捂着肩头的伤口,费力说道。
斯羽马上反应过来:不再与绿衣男子争斗,奔向伊离,扶着他,伊离靠在他身上,血咕噜咕噜地冒出,看着吓人。
忆初清醒过来,颤抖着扶着他,想说什么,却只能听见咿咿呀呀的声音,她眼里顿时流下了眼泪,恨自己的不中用,让人因为她受伤。
伊离看着她的泪,想替她拂去,却抬不起手:“别哭,没事。”他这两句话反而让忆初哭的更凶了。
黑衣男子愣在那里,看着他们,也不知该怎么办。
“快,快,就在这里,就是他们绑架了大小姐,快。”远处的树林中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和人声,还有兵器碰撞的声音,听起来人还不少。
斯羽愤怒地看向黑衣男子等人:“你们叫了士兵!”
黑衣男子看向绿衣男子,两人眼里都带着迷惑,忆初看着受伤的伊离,来不及在这里吵嘴。她跑到黑衣人面前,用手笔画道:人在里面,你们带她们回去,赶紧离开,别让他们看见。
黑衣男子看着忆初,眼里带着异色:“姑娘,你……”
忆初看向绿衣男子,绿衣男子似乎明白了,点点头,让手下的暗卫进洞里带人。那些黑衣人本来挡在洞口,不让他们进去,但伊离挣扎着开口:“…让他们进去。”伊离也知道,这两个人不能在这里被发现,否则他们不仅逃不掉,还会污了她们的名声。
忆初扶着靠在了她身上的伊离,他伤得不算太重,还能动,看着忆初,忆初看了看四周,除了这个山洞,左右还有两条道路,她额头浮现出点点汗渍,来不及思量,指了指左边的路,伊离大致明白了。
“斯羽,你们带着人从右边那条路离开,我带着忆初从左边那条路离开,我受了伤,和你们一起跑会连累你们,忆初反应快,和她一起我们应该可以逃开。”
绿衣男子说道:“那我们也从右边走,两个女子被人绑架,万一被人发现,有碍闺誉,不能让他们看见。”
斯羽也明白这一点,所以也只是犹豫一下就点头了。
所有人都准备离开,黑衣男子犹豫不决地看着忆初和伊离,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不发一语地从右边离开了。
伊离搂着忆初的腰,带着她从左边离开,但忆初却冲他摇摇头,伊离放下她,她拽着伊离藏在一个草丛中,伊离的手被她抓着,她的手软软的,还很小,伊离的一只手都能将她的两只手都覆住。
伊离正在胡思乱想时,忆初抓住了他的衣袖,黑色的衣袖映着略有些灰尘的手,竟有一种奇异之感。
这时,那些士兵过来了,领头的是一个女子,像是丫鬟,而且是大户人家的丫鬟。
但他们过来时,却什么也没有,一个人也不见。
“珍儿姑娘,小姐在哪呢?”一个领头的士兵看着空旷无人的山洞,有些恼怒地看着女子,女子略带慌张,不对啊,那几个人很确定是在这里,怎么会没有呢。女子急得差点跳脚,却在低头时无意发现了一些血迹。
女子脸色带了喜色,说道:“这里有血迹,说明他们一定在这里停留过,大小姐的小厮来报的时间离现在不远,他们也一定不会跑远。我们是从前面过来,他们不会从前面离开,那么就只有左右这两条路了,分开找。告诉你们,大小姐可是我们国公爷的掌中宝,千疼万宠长大的,千万不能出事,否则你们也别想逃开责任。”女子训着这几十人,一脸傲然,但在这些士兵眼里,却是狗仗人势,让人不喜欢。
忆初想了想,他们有几十人,就算伊离再厉害,也不可能一时间打到他们,更何况伊离还受了伤。她扭头看了看左边的路,又向上看了看,想了想,拽住伊离的衣袖,伊离低头看着她,她指了指上面那个繁茂的大树,伊离不明白,忆初做了个拥抱的动作,伊离才恍然大悟,搂紧她的小细腰,脚下一跃,就上了那个茂密的树枝上,有树叶挡着,除非把树叶砍倒,否则是绝对不可能看见他们的。
忆初笑了笑,拿出刚才上来前在地上拿的几块不算小的石块,朝那些士兵和那个丫鬟砸去。
“哎呦,谁,谁砸我!”珍儿捂着被砸的地方,怒喊道。
伊离看着下头那些被砸的士兵,又看看忆初笑得蔫儿坏蔫儿坏的模样,无声地咳了一声,将笑意压了下去。
“怎么回事,谁,谁砸的,你,是不是你,还是你!”珍儿捂着头,看着那些士兵,质问道。
“怎么会是我们,我们也被砸了,我们要砸人还会连带着砸自己吗?”那些士兵被珍儿冤枉,也不高兴了,回吼道。
不是他们,这里又没人,那这是谁砸的……“有鬼啊,这里有鬼,啊啊!”珍儿吓了一跳,大叫着从原路跑走了,一路连滚带爬的。
那些士兵也突然觉得阴森森的:“我说,这里不会真有什么不祥之物吧,要么我们也回去吧,也许大小姐已经回去了呢,我们在这里也抓不到什么,回去吧。”
“说,说得也是,我们也回去吧。”说着一溜烟都离开了这里,一个个争先恐后的,生怕被什么东西沾上。
待他们离开,已经听不到声响后,伊离才带着忆初下来,忆初看着他们离开的地方,嘻嘻笑笑,想不到,他们这么怕鬼,以后倒是可以用上。
刚要和伊离说话,伊离就倒了下去,他的唇色变得苍白,肩膀血流不止,眼睛紧闭,似是很痛苦的样子,忆初似乎听说如果运功的话会加重伤势的,他只是用一下轻功,应该不会有事吧。
忆初现在只恨自己不能说话,这里又没有人,她没别的办法,总不能把他丢在这里吧,好歹人家还为她挡了一次暗器,她不管,那也太不负责任了。
实在无法,忆初只得将他扶起来带着他往左边走,他的伤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忆遥正在看书,心里却蓦地疼了下,她抚着心口,望着天空:“忆初,是你吗?”
“你的伤已经差不多好了,只是若要不留疤,还需要几天。”银从房间走出来正好见她捂着心口。
“怎么了,你心口疼吗?”银皱着秀雅的眉,问道。
忆遥点点头:“是有些疼,不过不是什么大事。”
银坐在她旁边:“那就好。”
忆遥说道:“这几日我对你的身份也差不多有了一些了解,你是皇室中人吧?”
银一怔,无所谓地说道:“是与不是又有何区别,我只要是我自己就好。”
“做自己,原来,这就是你远离皇宫的原因吗?多少人想要住在那象征权利的皇宫,你却偏偏想逃,还真是与众不同呢。”忆遥笑着说道,也不知是在夸耀抑或讽刺。
银望着微低着头的忆遥,目光是他从未有过的柔和,连带着声音也温柔了许多:“你不是也厌恶那里吗,只是你放不下仇恨而已。”
忆遥似是无奈:“仇恨,现在支撑我的只怕也就剩下仇恨了,若不能报仇,我拖着一条命又有何用呢,以前的快乐终究是回不来了。”
“除了仇恨,你就没有别的在乎的人或事吗?”
“或许有吧,只是我已经对不起很多人了,再纠缠下去,只会让别人伤心,何苦呢?”
“你真可怜。”银低声说了句。
忆遥笑了,唇角微勾,清丽柔美:“只是可否还有人可怜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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