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妹妹醒来时,已是早晨,太阳已越过地平线。
她慢慢睁开眼,却不见了护着自己的姐姐,想呼唤姐姐,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再用力喊,也只能听见细微的挣扎声。
她起身,盖在她身上的树叶全部掉落,玉佩也从身上滑落。
她捡起那块玉佩,玉佩上还残留着姐姐的气息,可人却已经不见了。
她艰难地站起身,衣服已经破烂不堪,一头青丝变得脏乱,身上布满细小的伤痕,腿也受了伤,又不能说话,不能呼救,只能自己一个人慢慢走。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又累又饿,眼睛都要睁不开了。最终倒在了路边。
昏迷前,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在说话:“这人怎么倒在这里,真是狼狈。”
“可能出了什么事吧,那现在怎么办,把她丢在这里吗?”
“肯定不能了,算了,把她带回去吧。”
“嗯,好。”
好舒服,身上好像被清洗过,感觉很清爽。嘴里是什么,是水吗?对了,她好久没有喝过水了,唇几乎要干裂,但现在却感觉不怎么渴了,她已经喝过水了吗?
当她醒来时,睁开眼睛,入目就是一间较为华丽的房间,但房间的摆饰都是冷色,略显冷淡。
她慢慢坐起来,身上的伤已经被包扎好了。
她这是在哪里,她不是倒在道路上吗,为什么到了这里?
“小姐,她的伤口已经差不多好了,只是还没醒。”门“吱呀”地打开,她听见有人在说话。
“呀,你醒了!”一声惊讶声响起,她抬眼看去,一个长得很可爱的漂亮女孩子和一个比她大一些的较为温柔的女孩子先后进来。
那个漂亮女孩子快步走过来,坐在床边,歪着头打量她一番,问道:“小姐姐,你可是好了?”
她闭口不言,那女子以为她不愿说话,便温柔了声音,安抚道:“姑娘放心,这是我们小姐,你倒在大公子和二公子途经的路上,他们将你带了回来,你的伤也都包扎好了,我们小姐只是关心你,想问你一些情况,没有恶意的。”
她张开嘴吱吱呀呀,却发不出声音,眼泪从眼里流出,一滴一滴落下,滴在她手背上。
那温柔女子想了想,恍然大悟,说道:“小姐,我想这位姑娘应该是不能说话。”
那可爱女孩子看着她:“不会说话,是说她是个哑巴吗?”
“嗯,奴婢觉得应该是这样。”
那可爱女孩子一脸愁容:“那怎么办,我们又不知道她的名字,也不知道她家在哪里,怎么送她离开啊。”
“锦儿勿要忧心,不如这样,就先将她留在你身边,做个丫鬟,日后再做定夺,可好?”门外进来一个男子,十七八岁的年纪,面冠如玉,谦谦君子。
锦儿看见他,面容染上了笑意,跑过去,挽着他的胳膊,冲他笑得甜甜的:“大哥,你怎么来了?”
男子朝锦儿宠溺一笑:“怎么,大哥不可以过来吗,这位姑娘怎么说也是大哥带回来的,大哥关心一下,不可以吗?”
锦儿冲他嘟嘴:“哼,大哥真是的,知道是你带回来的,有什么了不起的。”
男子摸着锦儿的头,柔声说道:“好了,不逗你了。”
他朝她走过来:“姑娘,可否告知你的名字?”
名字?她愣了愣,将他的手掌拽过来,在他的手掌上写下自己的名字——忆初。
男子微怔:“忆初,吗?”
忆初点头。
男子笑了,说道:“我知晓了,那忆初姑娘,你就先在锦儿身边做个丫鬟,可好?”
忆初歪头,似是不太明白。锦儿从他身后冒出头来,笑容甜甜的:“忆初姐姐,就是我哦,我叫苏锦,小名叫锦儿,忆初姐姐,你就当陪着我吧。”
忆初犹豫一会儿,最终点了点头,反正她也没有家了,如今在哪里意义都不大了,能活着便好。只是不知道姐姐如何,姐姐应该还活着吧。
悬崖底
白衣男子坐在茅屋外,自饮自酌,心却不在此处,望着悬崖上方,喃喃自语:“不知道王城出了何事,师父当年的预言真的成真了吗?这天下莫非真的要大乱?”
“咳咳咳……”屋里咳嗽声响起,白衣男子一愣,忙放下手中的杯子进屋,却见女孩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嘴角渗出血,咳嗽个不停。
男子快步走过去,手中赫然出现了一根银针,在她身上扎了一下,收回银针,她已然平复下来。
女孩感觉自己的身体有千斤重,沉到让她动都动不了,但不行啊,小妹还不知下落,家仇还未报,她怎么能自己放弃自己呢,如果小妹出了什么事,她不会原谅自己,如果报不了仇,她永远不会安心的。
白衣男子看着女孩,女孩的衣服是换过的,虽说男女授受不亲,但性命攸关,也顾不得此事了。她身上包扎着绷带,她个头小小的,但却很坚韧,在他给她治伤时,再疼她都咬着牙,没有喊出声来,单凭这一点,男子也很欣赏她。
当女孩醒过来时,看见的就是一张如玉模样的俊秀脸庞,含笑的眼神,微弯的嘴角,给人很舒服的感觉。
“你,是,是谁?”女孩刚醒过来,声音很沙哑。
男子挑眉,温柔的声音说道:“姑娘,你刚醒,先不要说话了,费力气。”
女孩却不顾,依旧沙哑着声音艰难地吐字:“我,的,妹妹,呢?”
“妹妹?什么妹妹?姑娘,从悬崖上掉下来的只有你一个人啊。”
女孩看着屋顶,那小妹应该逃了吧,太好了。
男子坐在她床边,问道:“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闭了闭眼睛,当男子以为是她不想回答,准备起身离开时,却被她的包着绷带的手拉回去,她拉过他的手,翻开手掌,在他手上写道——忆遥,谢谢你。
男子笑了:“忆遥,很好听的名字,遥儿姑娘就好好休息吧,你的伤有些重,半月左右才会康复,快要午时了,我还要做饭,你再睡会吧。”
忆遥本想起身,奈何伤势过重,再加上男子的劝慰,她也不再挣扎,重新躺回床上,闭上眼睛,却是睡不着了。
听着外面切菜的声音和飘进来的若有若无的饭香味,忆遥的思绪回到了爹娘还在时。那时她和妹妹在爹娘的宠爱下,闯了不少祸,但是她和妹妹一撒娇,爹娘就无奈地摸摸她们的头,心甘情愿地替她们平息麻烦。
她和妹妹感情很好,总是睡在一块,有时害怕了,就有娘陪她们睡,她们依偎在娘怀里,只觉得再大的风雨都不必害怕,因为,爹娘始终站在她们面前为她们遮风挡雨。
爹娘真的很疼她们,爹总说,她是姐姐,应该护着妹妹。娘说,她的心比妹妹硬,妹妹性格太软,不懂得拒绝,也不知道谁对她好,谁对她不好,让她好好看着妹妹,别让她被欺负……
“爹娘,你们是不是早就已经预料到会有这一天呢,妹妹被我弄丢了,弄丢了,爹娘,我一定要报仇,哪怕付出一切,我也在所不惜,不管是谁,既然毁了我们的幸福,我就让他用命来赔。”忆遥望着屋顶,眼眸深沉,眸中染着锋利的光芒,好似一把剑,将所有东西都劈开斩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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