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白旭尧下船,南洲的盛世景象便呈现在他眼前。虽说是边境,但两路旁热气腾腾的食铺,热闹的街市让白旭尧瞬间忘却方才做的梦。
申一怀走到他旁边,道:“跟紧点,这儿大的很,别走丢了。”
“知道了。”白旭尧乖乖跟在申一怀身后,一路上东张西望。走在前方的申一怀有些担忧,他真的害怕一个回头白旭尧就没影了。
还好,白旭尧一直在他周围吵闹:
“唉,这家吃的看起来不错!”
“哇,这街上人也太多了吧?”
“哇——这女的长得真好看……”
申一怀咳嗽两声,历声道:“闭嘴!”
白旭尧才没管那么多,继续东张西望,才来到这儿,什么都好奇。
“唉对了,我们接下来去哪儿?”白旭尧走路不看前方,“嘭!”的一声撞在已经停下脚步申一怀。申一怀回过头,有些幽怨的盯着他。
“我们……去哪儿?”白旭尧尴尬道。
申一怀抬头看着黄昏,道:“寻客栈。”
这路上点客栈不在少数,可申一怀都略过,径直走到一条小路上。白旭尧满怀疑惑的跟着他走进了这条小路,绕了几个弯,终于看到了客栈的不门。
白旭尧不禁疑惑道:“什么客栈修在这么个犄角旮旯?”
申一怀无言,推开了木门。
“我去——”白旭尧愣住了。打开木门后,他才发现客栈的真实面目:
白墙灰瓦,精致的兰花摆放在石阶的两旁,周围都是清澈的河水。申一怀掀起前面的衣裳,上了台阶,白旭尧紧跟上去。
二人进入大厅,四个大金柱支撑房顶,上一摸,上面浮雕的触感让人很舒适。厅里站满了前来入住的客人,个个绝顶有钱。
白旭尧看出来的。
每个人都披着华丽的锦缎,男子手里的配剑,腰上佩戴的玉佩,头上的发冠;女子脖颈上的珠串,手腕上玉镯,鲜艳的红唇。每一处地方都透露这两字——有钱。
他有些无语,就算是家主,他也没有这么装饰过自己。再说东洲以节俭为主,谁没事天天显摆自己有多有钱?
在看看申一怀,一身蓝衣,同白旭尧穿的一样简单,二人与周围的人一对比,显得格格不入。
“你们这儿的人……都这么有钱?”白旭尧问道。
“不是。”申一怀敷衍的回答两字,就拉着白旭尧去找房间了。
两人走着,忽然一位身穿青衣的女子走过来拦去了他们的路。这女子盘发上插着金色的钗子,耳垂挂着碧珠,暗红色的嘴唇让她与周围的女人相比变得高雅起来。
她用团扇挡住自己的嘴巴,笑道:“你又来啦?哟,这次还带了个小郎君呢。”
白旭尧惊住了,没说话。只见申一怀莞尔一笑,点点头,道:“他是我……好友。老板娘,您这里还有好一点的房间吗?”
老板娘上下打量了一番白旭尧,心道:这娃生的真好看。
她点头道:“当然,不过最好的已经被人给订了。来,跟我走,还有两间房也不错。唉对了,你们是订两间吧?”
白旭尧抢着答:“是!”
“那好,跟我来。”老板娘,带领二人走过了大厅,又穿过许多房子,最后在两间下面镂空的竹楼停下了。
“这……也不错。”申一怀行礼,“多谢您了。”
“害,别跟我客气,咱们都是老熟人了。”老板娘道,她又转身看向白旭尧,“这位小郎君长得真俊,不知道你喜不喜这里?”
白旭尧缓缓点头,赞道:“我这还是第一次住竹楼呢,谢谢老板娘好意。”
老板娘行礼退下,只剩二人在安静的小院对视。
“嘶……你跟她很熟?”白旭尧问道。
申一怀上了竹阶,推开门。这里不愧是竹楼,里面的,床,桌子,凳……都是竹子做的,一脚跨进去,瞬间感受到一阵凉爽。
“……不是。”申一怀摇头道,他转身看向白旭尧:“你不去看看你的房间?”
“唉……你先跟我说说!”白旭尧三两步跑上来,“你跟她肯定认识,不然她怎么会在那么多人中拦下我们?”
申一怀无奈道:“也许认识吧。我到南洲边境时经常来这里住,不过,我不知她名,她也不知我名。”
“哦……这样啊,那你算这里的常客嘛。”
“不是。”申一怀顿了一下,指着隔壁房间道:“滚过去。”
白旭尧撇撇嘴,转身走了,边走边嘀咕:“搞得我要跟你同住一间房似的……”
待二人各进了自己房间且安静后,已是申时。
不过白旭尧当然按耐不住内心的好奇,他听隔壁没什么动静,便偷摸去了其它地方。
这客栈大的很。什么东西都有,鸟,猫,狗,树,草,花,水……总之就是为有钱人住的地方。不过白旭尧住着也不心疼,毕竟不是自己出的钱。但想来,这去南洲估计还有很多事要麻烦申一怀,钱,物力,人力,精力,以后可怎么还这人情。
用钱还?
可申一怀虽身为帝王,但看着也不是奢钱好色之人。再者,钱对于一个帝王来说,未免太微不足道了些。
那用情还?
……我去,我在想什么?!
白旭尧猛的拍一下脑门。
“罢了罢了,不想了,以后再说……”白旭尧缓缓道。
“咦?小郎君,你怎么过来了。”老板娘好眼力,一下从人堆里认出白旭尧,“他没跟你一起?”
白旭尧点点头。
老板娘又道:“既然小郎君都走到这儿了,不如随我来挑点东西再回房吧?我这儿有上好的佳酿,小郎君可想尝尝?”
“试试罢……”
就这样,白旭尧迷迷糊糊的跟着老板娘来到了他们自家的酒坊。
“随便挑,到时候统一记账。”老板娘朝着白旭尧扇了一扇子。
“多谢……那个,老板娘,可否请教一些问题。”白旭尧道。
“说。”
白旭尧随便拿起一罐酒,闻了闻,太刺鼻,又放下了。他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问了:“他……和你,认识?”
老板娘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说的什么,她应道:“面熟而已,不过他还挺准时的,每年就这个时候来。”
“什么意思?”
“就是这开春的几天,天气回暖,他就会离开南洲,我观察他好久了,每次都是独去独回。我记得我第一次见他是七年前,那时候他好小啊,才十几岁,就一个人来客栈住。”老板娘回忆着,想起申一怀小时候一脸认真和纯粹的模样,不由的笑了起来。
“为何是七年前?七年前南洲有什么变动吗?”白旭尧皱眉,在船上时,申一怀告诉他,自己从七年前开始就从南洲独自一人前往东洲看母亲,在这里客栈老板娘可以作证。可他唯一疑惑的是,为何是七年前?
按理来说,申一怀自幼跟了父亲,和母亲每年见一面也正常。可奇怪的是,他是从七年前才开始这样的,在往前推的十几年里,他都没见过他母亲?!
也难怪他都没见过申一怀。
“七年前有什么变故……南洲第九代帝王上位算吗?”老板娘眼睛亮起来,“唉,小郎君,你知不知晓,这第九代帝王,可是有史以来登位年纪最小的,听说长得也俊……”
白旭尧心里一空。
七年前申一怀继位,也就是说七年前他父亲死了!
那一切都说的通了……
白旭尧一笑:“老板娘,我就要这壶了,多谢!”
他随手拿起一壶,招手走了。
“小郎君慢走~”老板娘行礼,目送着他离开。
白旭尧蹑手蹑脚的走进院子,直直盯着申一怀的房间。忽然,“吱呀——”一声,隔壁的房门被推开,申一怀从里面走了出来。白旭尧一激灵,立马找了块假石躲起来。
……哎等等,我为什么要躲起来。白旭尧蹲靠着假石,怀里抱着一壶酒,突然有点“做贼”的感觉。
估计是花申一怀的钱。白旭尧透过假石的缝隙看向竹楼,申一怀站在外面,扭过头看着白旭尧的房间发呆。
“嘶……他不会想过去吧?”白旭尧的心提起来。
申一怀站了好一会儿,白旭尧也蹲了好一会儿。
“我去……你快点回去吧!”白旭尧内心疯狂呐喊。
片刻,申一怀回过神,转身回了房间。
听到“嘭!”的一声关门响,白旭尧在小心翼翼的挪动着身体出来。他沿着竹阶,轻手轻脚的上了楼,又轻手轻脚的打开门钻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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