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等第二日吗？

秦昭对江柠桅比从前更好了，甚至亲昵的不像玩伴之间的感情，她在尽力弥补，弥补父皇做的错事。

在十八岁那年，秦昭求父皇赐婚。

江柠桅并无异议，他和秦昭相处了七年，这七年，他的生活是地狱，黑暗无边的生活里，有人拉了他一把。

是秦昭。

人人都说秦昭像太阳，温暖耀眼，但江柠桅觉得她更像月亮，在寂静无人的夜晚里，盈盈月光只照耀着他一人。

秦昭是江柠桅在深渊中仰望的月亮。

他想过就这样陪着他的公主过一辈子。

只是他忘不了七年的羞辱，忘不了遭受到的痛苦，他恨他的父皇，更恨秦业，他谋划了整整七年，他要毁了他们，他等不及了。

江柠桅在他和秦昭成婚的前一晚带兵攻城了。

杀光了所有可恨的人，大仇得报，江柠桅并没有觉得畅快，心中仍是闷闷的，他扔了手中的剑，想起刚刚当着秦昭的面杀了秦业。

他得回去哄哄他的公主。

秦国的消亡其实秦昭是猜到的，她也知道江柠桅利用她，只是她爱他，爱父皇百姓，她不希望这天下毁在父皇手中。

只是她低估了江柠桅的恨，对秦国的厌恶。

她不能求他放下心中的恨，只是希望别再伤害其他无辜的人了。

「江柠桅！你如今这般做，是把我当做什么？」

江柠桅在屠杀了宫内所有人之后，他登基做了皇帝，当了皇帝下的第一条令。

是封秦昭为一国之母，他要和她成婚。

「阿昭，你不想嫁与我？」

接连几日未休息好，江柠桅的脸色苍白晦暗。

「是我天真，是我可笑，是我对不起天下百姓，对不起父皇......」

「江柠桅，你杀了我罢。」

秦昭绝望了，她无能为力，是她害死了那么多无辜的人。

最后江柠桅没杀她，是她自己跳下了高台。

......

再醒来时，那道士还在身旁，只是屋内又多了一人，无名只一眼就认出了这是当今圣上。

江柠桅的眉眼很像他。

「不知圣上把我绑来此处，是为何事。」无名挣了一下，发现还是不能动。

「秦姑娘，有一件事，须得你来。」站在一旁皇帝开口了。

「朕一生为江山社稷操劳，身体积压严重，怕是不能再活多久，朕舍不下百姓，用罪孽深重之人的魂魄，可助我延绵益寿，秦姑娘，多得罪。」

江柠桅找到我时，我在地牢里，满身的伤痕和术法，是那鬼道士怕我逃走所设。

是沈息带他来的，魂魄没有取成，那鬼道士说还差一味珍药。

「阿无！怎会如此，父皇怎会知晓你是鬼？」江柠桅来时和沈息解释过了无名是鬼的事，沈息也是将信将疑。

「江柠桅，我想起人间的事了。」

无名未回答江柠桅的问题。

「阿无...你都记起了吗？」

「嗯。」

江柠桅得到肯定的答案，眼神也晦暗下去，抿唇无话，无名也不说话，沈息夹在中间，觉得气氛有些古怪。

江柠桅把无名带回了府邸，加强了戒备，对无名的伤也是愧疚不已，一直在道歉。无名倒是没什么，但此刻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待医师包扎好之后，无名终于开口了。

「不能等第二日吗？」

「什么？」

「攻城，不能等成婚之后吗？」

无名好看的眉眼直直望着江柠桅，他想要说什么，却发现他说什么都已经来不及了。

其实无名不是在怪他，她只是不明白，江柠桅对秦昭的爱。

连第二日都等不起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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