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斜阳透过竹叶,斑驳的洒在河面,阵阵袭来的清风夹杂着孩童清脆的嬉闹声。
“安站哥哥快来抓我啊!”
“桑诺你跑慢点,摸摔了哭鼻子。”
后院儿的竹林中,一个小丫头跑的欢快,时不时抱着竹子急急地来个旋转,带得竹叶沙沙作响,后面不紧不慢的跟着一个小男孩儿不时出声提醒她慢着点儿。小丫头玩的开心了哪里肯听,拽着小男孩就往街上跑,银铃般的笑声穿过小巷,烙印在古街的石砖上。
“安站看着点妹妹别跑摔了,她要是哭了回来我就揍你!”
“诺儿慢点跑,别累着你安站哥哥。”
自家门前,两位老父亲对对家孩子爱的叮嘱被远远甩在身后,桑诺的目标是街尾莓婆婆的小糖摊儿。
浓稠的糖浆在锅里翻腾着热气,舀一勺出来快速的淋在模具里,晾凉后的糖果在阳光的折射下散发着诱人的光泽。远远就闻到空气中甜腻的味道,那是专属桑诺和安站童年记忆里幸福的味道。
疯疯癫癫的跑到糖摊儿前,莓婆婆慈爱的拿出两支早就准备好的糖果分给两个孩子,叮嘱他们慢慢吃,又悄悄塞给安站一包糖糕。
“婆婆您偏心,为什么只给安站哥哥,桑诺都没有。”小丫头委屈的扁了扁嘴。
看着小丫头吃醋的小模样,莓婆婆直觉得可爱,忙又拿出两块儿糖糕,“你这丫头惯会耍嘴,你安站哥哥那么瘦多吃点怎么了,婆婆在给你两块儿就是了。”
“嘿嘿嘿,婆婆最好了,婆婆是安站见过最漂亮的人。”一旁默默吃着糖糕的安站看着莓婆婆露出了一个甜甜的笑容。
“哼!不要不要!我就要安站哥哥手里的!”
“一样的,喏,这两块儿给你。”
“不要不要,我就要安站哥哥的,安站哥哥吃过的更甜,”没等桑诺撒完娇,安站已经默默揣起糖糕挪远了准备开溜,“安站哥哥别跑!我就要吃你手里的糖糕!”
叽叽喳喳的两个孩子又跑远了去。
“咣!”玩儿心起来的安站只顾着跑,没看到迎面而来的自家老爹,一下子撞了上去。
突然出现的栾奕吓了安站一大跳,哆哆嗦嗦的站住了脚低着头不敢看栾奕的眼睛,撞散开了的糖糕洒了一地也顾不得收拾。
“栾!安!站!”一字一顿的语气把安站吓得更是瑟瑟发抖,“坐立有相,这般疯跑像什么样子!”
安站喏喏的不敢搭话,倒是一旁刚追上来的小丫头看见了这一幕,扑上去抱住了栾奕的大腿,甜甜的喊了一声栾伯伯,“栾伯伯~栾伯伯您说谁疯跑呢啊,刚刚桑诺带着安站哥哥玩儿,栾伯伯是不是不高兴了,栾伯伯是不是不喜欢桑诺了……”
小丫头越说越委屈,眼看着嘴一瘪眼泪就要流下来了。栾奕哪受得了小姑娘这般撒娇,急得手足无措,忙抱起来桑诺柔声安慰,“没有没有,栾伯伯怎么会不喜欢诺儿呢……栾伯伯…栾伯伯…呃…咱们回家吧。”
窝在栾奕怀里,桑诺狡黠的眨了眨眼,转过脸悄悄对安站比了个耶示意他快跟上。
推开园子的门,施青早已等候多时。
“爹爹!”看见施青的桑诺从栾奕怀里蹦下来扑过去。
“诺儿—”看见宝贝女儿扑过来,施青连忙接住有些嗔怪道:“你又去哪疯去了,怎么还叫你栾伯伯抱。”
桑诺向来不怕施青,转身在施青怀里拱了拱头,软软的唔哝了一声。
“嗨,小姑娘抱一会儿怎么了,诺儿这么漂亮,我都抱不够,”栾奕上前接下桑诺,顺便推了自家儿子一把,“让他们俩再去后院玩会儿,今晚你们爷俩儿就在我这用完饭再回吧。”
“行,正好我今天是来送戏服的新样子的,你看看哪里还要改改。”施青跟着栾奕进了后台,没管瞬间没影儿的两个孩子。
傍晚的风里,竹叶的清香似乎更浓了一些,桑诺坐在小河边,小脚丫儿一悠一荡的扑腾着水花儿。
“安站哥哥,你太笨了,栾伯伯凶你,你不会撒个娇嘛!”
“呃…我不会。”
“哎,你这么傻,以后长大了可做什么才好。”
“也不知道咱俩谁傻…”安站看着专心把水花扑腾到他身上的小姑娘咕哝了一句。
“你说啥?”
“我说…我说我长大以后自然是好好唱戏,登台成角儿啊。”
“成角儿?”
“对啊,爹爹是栾家班的班主,我自然是要继承爹爹的衣钵。”
“哦,那以后我就继承我爹的绣庄,做最好的绣娘,专门给你绣戏服,绣最好看的戏服,看着你成角儿。”
孩童时对未来的憧憬总是单纯而美好:出人头地、做人中龙凤,家人、少时的玩伴依旧在身边,这便是想象中最美好的未来。无关乎功名利禄,无关乎无奈与不得已,只有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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