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的神情有点说不上来的复杂………
“你去吧…”沈时忧思道,神情略有些恍惚。
“谢!”谢余峤一顿炸呼如同脱缰的野马,尽力拨开了前方的民众,手提着衣裙下摆就蹭蹭蹭地跨过医馆的门槛,眨眼快到达茅厕时,谢余峤就忍不住解了裤腰带子。
沈时见自己盯人的毛病还是没能改,心道:还是用布蒙上吧……
而后他在广袖中掏了掏,手如玉笋的指间捻着一条细长的白纱,沈时将白纱在脸上缠绕了三两圈,直到白纱约莫剩下十五寸时,又在脑勺后打了个结。
墨谪用手指隔空对着沈时的脸笔画了一番,饶有趣味的道:“看起来是和善了那么一点。”不怕死的拉了拉系在沈时头上的白纱,沈时没料到墨谪会作这么一出,浑身一个激灵,将摆在桌旁的药剂、药物尽数摔了个干净。
“你做什么?!”沈时惊道。头上本就系的不紧的白纱,又被墨谪这个混账一拉,遮着的丹凤双眸,这时又毫无遮拦的出现在众人眼前。
沈时有点恼了,耳根子霎时红了一片,给人一种娇羞之感。可眼间却杀出了道凛冽的寒光,纤长的睫毛一动一动的,但都只是微睁微闭着的一种状态,比先前盯着谢余峤的目光还冷上几个档次。
“你还是别蒙着了,本来长的就病怏怏的,又蒙上个白纱布,你这大夫当的,比病人更似病人。”墨谪道。
“哼。”沈时暗自冷哼一声,又兀自把纱布重新缠好。
“晓……”沈时还有半句未说出口,忽然想起什么来:晓柒,好像回他老家了,罢了…还是我自己取药吧。
片刻后沈时站起了身,绕过墨谪身旁,向药柜的方向走去。
“你去哪啊?”墨谪道。
“……”
他从药柜里拣出几个深褐色的小陶瓶,又轻轻用鼻子嗅了嗅瓶口:“嗯,不错了。”
墨谪手肘撑着药柜的一侧,他看着沈时的侧脸嘀咕了半刻:“长的是不错,这薄唇…”直到见沈时一眼不瞅的拉出十几多个抽屉,刹那时墨谪觉得大事不妙。
紧接着沈时逐个取出药剂,等药剂都收罗完了,就毫不客气的一股脑往墨谪手里塞。墨谪当即一个霹雳,张开双臂就死里捧向怀中,差那么一点又要摔破几瓶药剂。
墨谪心道:有病啊!什么狗脾性?!
沈时的嘴角抿起一个轻微的弧度,问声道:“这些药剂你拿好了,你既以摔碎我药剂,那今日你朋友的病就由你来看,如何?”
墨谪呆住了,什么叫做由你来看!
“我稍会儿告诉你怎么使用这药剂,公子听不听又是一回事儿了,我不想耽误大家太多时间。”沈时道,“公子是个聪明人,若公子不想帮忙治病,那就麻烦把帐结一下吧。”沈时冲墨谪轻轻调了下下巴。
“沈大夫,您身为大夫却蛮不讲理,这药剂又不是我碰碎的。”墨谪道。
“……那公子把账结一下吧,一共二…”沈时犹豫了片刻,正等着墨谪开口。
墨谪暗骂一声:行啊 ! 学就学,大不了日后我替谢余峤疗伤,还不用瞧见这道貌岸然的大夫!
“我听着,你说吧。”墨谪服了个软道。
沈时从桌台抽出纸笔道:“(第一瓶)风流散,可止血定痛,祛风解毒。每用少许干掺疮口上,如血流不止多掺之,候血药将干,又用清油涂疮口之上。(第二瓶)拂疼饮,可治手臂肿痛。需用水煎,温服……”他笔尖一顿,将纸折好递给了墨谪。
“嗯,这么多药剂,他喝完不会很撑吗?”墨谪将薄纸揣进了袖兜里,懒得欣赏了。
“你带他来我这,我自有方法,”沈时道,“你的朋友该快回来,你去门外等他吧。”
墨谪无聊的用手指磨搓着小陶瓶,说:“哦——”随后把一瓶瓶药剂逐一收入囊中,脚步一转就向医馆门口走去,时不时还能听到瓶碰瓶发出清脆的撞击声:“呯叮——呯叮——”
来到门前墨谪双手抱着臂,身子依在门上,一袭深蓝墨色的长袍在萧瑟的秋风中迎风飞舞,尤如千里蜀山——此起彼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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