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某某:小公子,前几天陪你画画的你师叔怎么不来了呢?
前阵子高峰同附近摆摊的人都混熟,虽云平不常说话,但是由于高峰的缘故,待人也算温和,大家也就多有照拂。
听见有人问,云平停下了笔,抬头,笑笑
栾云平:他么……他最近很忙,所以来不了了,过阵子……许就来了。
笑容中有掩饰不住的惆怅
栾云平:也许,有他自己的事儿,就不来了。
某某某:哦,也是,你师叔一看就不是凡夫俗子,不管文武考个功名,以后你不也跟着享福,不用风吹日晒的卖画,再娶房媳妇……
云平有些失魂落魄的打断
栾云平:对不起,我今日身子不适,先回去了,东西放在这儿,请分神照拂,不过丢了也无妨。
某某某:有我们看着,丢不了。
云平昂首挺胸,戴着半面的面具,好像怕人读出心事地半眯着眼睛。看似孤高冷傲一切如常,手却在微微的抖。像是身后有人追赶,终于越走越快,无人处,甚至跑了起来。
开门,喘息着靠着门,慢慢的,滑坐在门槛上。
不可平复的喘息,仿佛心里不可平复的伤痛,压抑地人胸腔闷闷的疼,嗓子里泛起血腥的甜。
然后,不可抑制的笑。
小师叔,你看,你还是离开了我。
而且,是以这样决然不可回转的方式。
我是该恨你的,我本该恨你,有资格恨你。
可是,我没出息的做不到……
时至今日,我仍然无法对他人说出一句对你不利的话,也仍然无法真的相信,你会做那样的事情。
我记得,哪一日,你醉了,我也醉了。你说“丈夫生世会几时,安得蹀躞垂羽翼”,你说你不平,你说你不甘,你说你很难受。
你说,对不起,我爱上了你。
我记得,我吓坏了,心跳的像不是自己的,却并没有丝毫的反感。我从未认为自己是断袖,今日看来,竟是我从来都克制自己,不去想你。
我真的被吓傻了,脸上热热的,身子却僵硬着不敢动,即使你越来越靠近。你唤我“云卿”,天上的星星好多,我记得那时我也是靠在门上,像现在一样。那夜的星星很亮,你的一声“云卿”,突然柔软了我的心。
十年前,师父给初入长安的我戴上了这半面面具。
十年后,你是我的师叔,你醉眼朦胧酒气微醺,长指毫无犹豫地掀开我心上最后一道屏障。
小师叔,你看见了我,你看见了毫无隐藏的仿若赤裸裸的我。
你说,好美,比上元节的烟花要美。
唇上一热,我仿佛中了定身的咒语,再不能动弹半分。
眼前突然模糊一片,不只是星光太亮晃花了眼睛,还是泪水来的干脆,迷蒙了整个世界。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哭。
你的眼神沉重,仿佛带着万分的疼惜,轻轻吻去我脸上的泪痕。你说,云卿,你不要哭,你还是笑起来的时候好看。
耳朵里似乎有金属摩擦的轰鸣声。
那种感觉,就像全世界最美的烟花,在同一个时刻一齐放到天上去,美好到想要尖叫,又叫不出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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