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干嘛这么在意我的工钱。”白不染举起酒杯,眼睛一动不动盯着它,满是茫然。
“为什么啊?”白不染喃喃自语,眼前的酒杯好像模糊了起来,一滴清泪,便落了下来。
秦黎叹了口气,拿下他的酒杯,“算了,你还是早些回去休息。”
白不染夺走自己的酒杯,又满上了。
“白不染!”秦黎低吼道,“别喝了!”
白不染湿漉漉的眼神投过去,竟让秦黎说不出话来。
“呵!现在在意工钱,也没办法挽回了。”白不染似醉非醉。
说着只有醉了时才会说的话,一身的清冷,却像仍在清醒。
“你想挽回什么?”秦黎道,干脆在白不染身旁坐了下来。
也许,醉了的白不染,才变回本来的清冷,褪去平日里面的狡黠的笑与玩笑般的语气。
“挽回卿卿的命。”
白不染满是嘲弄,一身白衣,融在凄冷的月光下,整个人如最锋利的剑,泛着冷光。
卿卿?
“现在,向秦太子要工钱,大抵只是想弥补臣的遗憾。”白不染笑了,笑得苦涩,竟让秦黎也难受起来。
曾经,他和她离的那么近,近到,只差二三碎银。
可又那么远,远到,她名扬天下时,他还没有足够的财力。
以至于,她还是沦为了权力的牺牲品。
白不染咳了起来,五脏肺腑都疼。
这么些年了,自己还是难以忘记。
虽然已经没有什么挂念的人,总归还是想把那些人处理干净,才好给她一个交代。
来到秦黎身边,一方面是不想在朝堂之上,另一方面,也是借助秦黎处理他们共同的敌人罢了。
所以,当白不染面对死亡之时,他告诉秦黎,他的唯一期待就是,秦黎能够坐上龙椅,将南安王一党全部铲除。
……
一夜了,白不染因醉酒而眠,秦黎却怎么也睡不着。
任谁也想不到,看似潇洒的白不染还有这么沉重的一面。
第二天,秦黎顶着黑眼圈出来时,被曲潋屏和白不染双双嘲笑。
曲潋屏直接“哈哈”大笑,直不起腰来。
白不染则打开了自己的扇子,露出眼睛,“咱们太子这是喜欢上这样的妆容了。”
秦黎告诉自己,不要气。
料理了一下其他事务,几人打算回京了。
“还不错,不会错过中秋夜宴。”曲潋屏对秦黎道。
秦黎低声笑笑。
“你笑什么!”
曲潋屏以为自己又是哪里被秦黎悄悄嘲笑了。
“潋屏,既然我们两个现在都在边境,那么赶不赶得回中秋夜宴又有什么关系呢。”
曲潋屏心跳漏了一拍,连忙维持住自己的面部表情,“确实,在边境自由的多。”
“嗯,畅快的多,不过回京之后,倒是可以放花灯了,还可以,也不算太坏。”秦黎笑道。
“随便咯,那就回京!”曲潋屏也跟着笑。
只是,还是有些怅惘。
毕竟是自己第一次独自带兵出征,往后还不知道有没有机会了。
回京途中,心情放松了很多,也算是游山玩水了一番。
白不染提醒秦黎,“秦太子,这次中秋夜宴,你怕是逃不掉选妃的命运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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