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昱玟颇有不悦,向后坐了数寸。
“小女还有事,叨扰公子了。”萧容变了面色,扯了昱玟快步离去。
“这波皮,说的何等浑话儿!”昱玟气得发狠啐了一口。“那龟孙嘴里撬不出什么象牙来。”萧容拂袖返去,嫩绯的袍带迎风而舞。
枫玉楼内,厉盛锦胡乱摸了几粒丸丹服下,暗骂道:“可惜了老子上好的蛊引!”
在说此刻洛漫笙闭目坐于轿中调息,也渐觉不适,方才同厉盛锦对饮时她早察觉出了酒里的蹊跷之处,可不过蒙汗药尔尔,喝罢用内力逼出即是,为何运气良久却不见经络疏淤?
洛漫笙愈发心乱,登时呛了一口鲜血。此事拖下去恐怕不妥,赶早儿去寻人将这可疑的药给化解了方为上策,“还有多久到厉府?”言念至此,她掀了帘帐。
随侍禀报:“莫约半个时辰。”
洛漫笙强耐着酥骨之意,缓缓道:“换道儿,去定源镖局!”
这倒让随侍身边的一个走卒发了难,走卒心下下一横,悄声道:“少爷,二少爷嘱了要小的们须平安送少爷回府。”
“少爷说是即是!有异议的当罪论处!”随待不耐地断喝。
“两边都是少爷,您也开罪不了哪一位不是?再者大少爷还未发话,您就少些擅作主张了罢,大少爷喝成这副样子,万一去镖局有个三长两短,被人从里面截了道儿,可叫小的们怎么个活法儿呐!”
“口口声声二少爷,当年收了你为大少爷所用就是个祸害。”随侍冷笑,暗暗抽出了刀,冒着寒光的刀背上映了伶牙俐齿的走卒略显慌乱的一张麻脸。
倒是个护主儿的。洛漫笙腹诽,好言劝道:“罢了,我有些珠币须送至远房表姑账下,锦儿知晓这些劳什子为何用,自家兄弟,何必干戈相见?”“大少爷开恩!属下甘愿领罚。”走卒再未有多言,由着车马行至镖局。
洛漫笙跨入了方寸之堂,叩见了总镖头。
“漫笙兄弟快快请起!”打中堂快步出来位神龙马壮的老人,老人年事颇高,仍精神矍铄,见此伸手扶了洛漫笙步入中堂。杂役们腿脚麻利地奉了茶水。“漫笙兄弟今日前来,可要保何人何物于何地?”总镖头问道,掌柜的听闻,又取来了契子。
“在下此次前来非运人物钱财。”洛漫笙愈发气息不稳道,“在下家弟厉盛锦邀在下同饮,在酒中掺了点的儿料,在下本以为乃区区蒙汗药,不足为惧,谁知竟运不出……”
总镖头旋即会意,吆呼了伙计扶了洛漫笙去内厅,望见门口处停了一队厉府的车马走卒,思虑片刻,又唤了大掌柜杜撰好契子,插好镖旗,几位年青的镖师和伙计们整顿妥当喊了镖号出门去,一路浩浩荡荡。
走镖不久,洛漫笙也随后而出,谢过了总缥头及大掌柜,上了轿子。
待厉府车马行远后,总镖头迈入了内厅。“怎样?”
“漫笙无碍了。”答应的是年逾半百的女人,“她中的并非蒙汗药,此药曰‘醉思引’,亦为岭南山中邪祟之辈所制,与蛊毒之类相仿,气和味同蒙汗药异曲同工,饮后有酩酊之态,平日同常人无异,可若一旦与人苟合,二人皆会蛊发,且欢好之人也须身中蛊引。”女人循循道来。
总镖头略一沉吟,叹道:“这究是兄弟参商,抑是朝延旁支有心剿灭武林啊……”
“怕是要变天……阁主的意思让我们同玄星门交好,日后或是有场盛仗要一战了……”女人悠悠道。
辗转回府,洛漫笔囫囵抓扯着衣袍,跌撞入屋,厉盛锦见状匆匆迎进,谄笑道:“不知大哥酒量竟不如我!”
“锦儿,莫胡闹了,”洛漫笙焦灼道:“替我端碗醒酒汤,我还要处理公务。”厉盛锦频频颔首,退了出去。
转过一角,厉盛锦端了汤药,轻唤了声:“小五。”“二少爷找属下何事?”名唤小五的走卒作辑道。
厉盛锦问道:“大哥今日可曾去了何地?”小五道:“去了趟定源镖局,说是托人去运给远房表姑一些银两。”“再无其他?”“属下瞧见镖师押了货走后少爷就回来了。”
“去帐房领赏罢。”厉盛锦奉汤而去。“是!”小五大喜过望道。
入夜,洛漫笙泼掉凉药汤,辗转难眠。
醉思引蛊发须二人皆服药引,厉盛锦打的一手好算盘,若她同人行周公之礼,二人皆会蛊发,若她不肯,她的真身恐有暴露之虞,再言,这另一人定与她熟识,她同官小姐自是极少打照面,莫非今日午时厉盛锦盯上了……
洛漫笙掌灯,研了磨提笔疾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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