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过吗?我怎能没有想过,还轮得着你个非亲非故的二皇子,今日指着鼻子因为这事骂我。
对我这人,或许面子比杨晋更重要,否则,我又怎会因为这所谓的颜面,驳逆了二皇子的忠言善意。可我真心想驳他,却又寻不出一句合适的话来,胸中气愤郁结,孩子也忽地不安宁起来,轻轻微微在腹中翻腾,但足够提醒我:气大伤身。
我抬手抚着肚腹别过头去,再不看这人,“你怎么管得这么宽!”
他也惯知我这不服输的性子,要想说服我,恐怕花上三天三夜都不够,但我与他的关系今非昔比,说破天也不能久在一起。他无视了我说的话,只道:“你别嘴硬了,还是我告诉你吧。”
他抬手直指着我点了两下,“你和他本来就不是一路人,我父皇可以对你好,但是他们不能。我父皇那是为了抚慰前朝老臣,但杨晋的立场就不一样了,他们若是对你太过亲昵,便是公然站队,有结党之嫌。”
我恍然间愣住,只因他说这话,我还当真未思量过。
廊外尚且有风有雪,昨夜虽已雪霁,但廊檐上还有残雪,风一刮,照旧是风雪纷飞之景。
“或许你不知道,但我耳边常有人传话,他们说你骄纵无度。”
“郡主,不论你是否真是骄纵,但人呐,只要有别人如此说你,便已足够了。”
(贰拾叁)
杜鹃双手互揣进袖里取暖,远远站着不敢靠近,只见二皇子与我背道行远了,她才慌忙跑过来,我深呼吸着扶着栏杆坐下,缓缓揉抚着小腹,恐怕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少夫人,你没什么事吧。”杜鹃自知,再怎么问这话也是白问,有没有事,到底不全挂在我脸上了,还用得着她问?
但说实话,我的确没哪里不痛快,更没动了所谓的胎气,只是二皇子的话实在惹我气恼,气得天灵盖都要被掀起,揉抚小腹,只是担心自己会有事罢了——毕竟身边因气伤身的女子比比皆是,谁都害怕自己是那个脆弱的下一人。
“我没事。”我伸手搭在杜鹃手上,抬头望着她,“今天的事,跟谁都别说,就是我婆婆和老太君问起来,也都别说,杜鹃,算我求你了。”
杜鹃惶恐万分,在我面前扑通跪下,“杜鹃不敢,杜鹃对谁也不说……”
(贰拾肆)
说来可笑,一笑是这孩子没半点动静,安安稳稳在我腹中待着,二笑杨晋也不知道动了什么心思,去时还非要骑马,归时却愿同我乘马车了。
但他愿意与我同乘,我却觉得浑身不自在,明明先前是巴不得黏在他身上的一个人,现在却觉他近我分毫,也惹我心烦作呕。一路无言,我更别着头故意躲避与他相视,时不时撩开车帘,望一眼街市,明个儿就是除夕,人人脸上洋溢着喜色,唯我独愁。
看街景,马上就要到府门口了,我才突然狠下心来问他,“杨晋,你是不是现在还和常月如搅在一起。”我缓缓扭回头,目光锐利,直直盯着他,“你可别忘了,她早就嫁给夏侯家了,她生是夏侯府上的人,死亦是人家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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