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说来有趣,我一冷淡下来,杨晋心中却略感到几分失落了,一路无言,他倒有心奇怪起了别的事,怎么这人明明有孕在身还能腰肢纤细,看来还似盈盈一握。
我等着杨晋跟上前,才一并进屋去了,此时堂前已坐好了诸位长辈,除罢堂上的二位公婆,余人我都也是头一次见面,端着茶盘一一走到身前,由母亲张氏介绍,依次敬茶问安,我听着余人一句句“百年好合”、“早生贵子”,便知恐怕自己有孕的事情,根本无人知晓。暗暗思忖:这也倒好,省了许多闲话。
杨晋跟在郡主身后,渐渐觉察不对劲,几次蹲起便见我显然有些吃力,他伸手馋了一把我的手臂,却被人下意识甩开。两人皆一样,重颜面,我推过他几次,他便也不再故献殷勤了。
请完早茶,张氏张罗着要起桌吃早膳,我试着推脱几下,却也不得拒绝,只好和一众叔伯姨母坐下,扭头看一眼杜鹃,杜鹃也看一眼我,两人皆无计可施。我便只好舍下脸来恳求杨晋,拉拽了两下他的衣袖,他却也不答应。
谁知凉菜里便有荤食,这上菜的婢女更还是走到她身边,才将菜递上桌的,自知有孕以来,别的事情都还好,只不过呕症一直未解,气味将将掠过,我便觉喉咙处似有酸水顶涌,只要一张口,便能尽数呕吐出来,抬手轻轻挡在鼻前,连咽了几口唾沫,却还不好,才无可奈何捂着嘴扭头离席。
众人见状,面面相觑,都是过来人,谁还没经历过个生养呢?这是桩喜事,可就是今儿才新婚头一天,若不是未婚先孕,怎么会这么早就害喜了?
至于起荤菜的人是谁,其人心思如何,还得日后才能知晓。
闹脾气是一码事,帮不帮又是另一码事,杨晋笑着与诸位长辈道:“近来不巧,郡主胃口不太好,这事我早听说了,只不过日子是陛下定的,不可修改。”
言多必失,杨晋见唬住了几位长辈,便也一起离席,“我去看看她。”
恐是出门来吸了几口冷气,觉得胸中清爽许多,我只抚抚胸口便觉上阵子呕意算是过去了。可除罢胃中难受,我身上可还有别处难受,方才差些站不起来,不知因为别的,正是晨起束在腰上的布条勒得太紧,我刚想和杜鹃说话,扭脸却见他也走来了,杜鹃识趣,这丫头竟悄悄躲着走开,只留下我二人。
“你没事吧?”他的眼神飘忽,总之如故意一般不落在我身上,我也算是被昨夜的事伤了心,还与他怄气,“还死不了。”
一句话回怼得他不知如何应答,此时此刻,他便想起常小姐的好了,至少常小姐性子温柔,不会如我这般,不高兴便直戳去呛他。
我让杜鹃勒得紧些,没想到这妮子还真下狠手,不消说本身害喜,就是被她这一勒,常人也得吃不下咽。在他面前我不敢露怯,可腰腹间实在难受,下意识抬手在腰间腹前摩挲,他也只是垂眸略略看一眼,没再说什么。
我与他僵持在这院中有一刻,直至我又觉不适,扭头扶靠在树旁作呕,他才上步来,缓缓抚着我的后背。气恼归气恼,但有人关心的滋味,总比一人硬撑要好得多,更何况我还仰慕他已久。
连月作呕,喉咙早就被灼伤,我身边又一直没有专顾生养的婆子,更不知道时而胃疼是因为什么。可就是奇怪,近半月里来,一吐便觉胃里烧灼酸疼。我背对着他,偷偷用手顶按着自己胃部,却也不见缓和,我想弓身弯腰蜷缩起来缓解疼痛,却又被腹上的布条束缚,进退两难,忽地知觉腿软眼花,下一刻却被什么人一把馋住。
他就站在我身边,明显能知觉到这人差些要昏倒,人命关天,还怎么能关照什么避嫌不避嫌的事情,他搂住我的肩膀,才看见我双唇泛白,双眼紧闭,不多言,只是将我捞起来打横抱走,见杜鹃凑上来,才严声吩咐:“赶紧叫大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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