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昭成接到了前沿的汇报,他没有迟疑,直接下令让全线梯次掩护撤退,点燃所以枕木,指挥部同时后撤。
随着命令的下达,负责阻击的轻机枪也快速后撤,随之点燃枕木,一波波的向后飞奔。
乍一看,有溃退的架势,再细看,撤退的有条不紊,直到前面退回所有战友,最后一道防线才点燃枕木,离开阵地。
苏军并不放弃进攻,在时不时的机枪声中,依旧悍不畏死的发动冲锋。但由于枕木堆点燃的越来越多,他们的速度也就无法跟上,不得不停下炸灭火堆。
轰轰的爆炸使铁路路基的骑兵速度慢慢的被公路上的撵上,他们几乎齐头并进,在相距几十米远的距离上,奋力向前赶路。
撤退还在继续,而且接到命令是离开阵地最快速向回撤。连续奔跑了一个小时还多,满头大汗的那名连长终于知道长官为何让撤退了。
“吗的!老子让你们撵!!”
那名连长兴奋的停住脚步,看着眼前一溜枕木垒砌的掩体,和掩体中间那一挺挺重机枪,那种带着轮子的马克沁!
“向后撤!进入第二道防线,不要在这停留!!”
他刚喊完,一个士兵毫不客气的喊道。
“是!”
那名连长下意识的给那个士兵敬了个礼,在那名不知道是上士还是下士的士兵错愕间,快步向后跑去。
“他给我敬礼……”
那名士兵已经不知道喊了多少遍了,早就将称呼省略,客气话省略。像复读机一样重复着那句话,却不料有人会敬礼,而且还是位穿着伪装服的连长,让他这个还暂时反穿着日本棉袄的士兵幸福的有点发晕。
“别停下!没看着堵住路了吗?”
正幸福着呢,旁边的一名重机枪手拍了他一下喊道。
“额……”这个士兵瞬间回到现实,喊话紧接着响起:“向后撤。进入第二道防线,不要在这停留……”
小小的插曲并不影响撤退。孟昭成正是担心敌人运动速度快,这边距离火炮支援太远,一旦被抄了后路,那,想回到江岸那边就难了点了。
他利用这段时间在距离达列涅夫琴斯克不足三公里的位置构筑了防线,并在五百米后,构筑了第二道防线。
阵地拉长,都是一米多高的枕木垒砌的。让马匹跳跃都困难,并架上了十几挺马克沁。
随着路基上浓烟越来越浓,火焰越来越烈,苏军顺着路基前进的骑兵不得不离开了路基,上到了公路上,跟另一支骑兵队伍会合,踩着半米多深的积雪,在浓烟中向达列涅夫琴斯克前进。
“少校同志。前面出现了阻击阵地!”
“少校同志,前面是一片被雪盖住的冰湖。”
一个个情况快速汇总到了苏军的团长那里。
不足二十公里。他们愣是在一个小时内没有抵达达列涅夫琴斯克,这让负责指挥的团长极为的恼怒,但他也知龗道,此时的路况并不适合快速突进。当他得知前面出现了冰湖地带时,一线曙光露出了阴云。
阻击阵地?
他看了看满脸烟气,略显疲惫的骑兵们。深吸了口气,按下了马上冲锋的冲动。他们没有重武器,攻坚不行,如果只是堵住江岸的运输还成,攻打已经被占领的达列涅夫琴斯克显然做不到。至于眼前的阻击阵地。这对于战马来说,三百米,没等敌人火力全开,他们已经冲到近前了。
“原地休息五分钟,看看后续部队到什么位置了?”
他沉稳的下令,并没有马上进攻,虽然前面的冰湖正好适合骑兵冲锋。
很快,后续部队传来消息,再有五个小时,天黑前就能抵达。
他举着望远镜看着远处枕木垒砌的防御墙,看到墙体的缝隙里伸出的刺刀,不由得轻蔑的笑了。
对付骑兵,用步枪,那是找死!就算他们拥有德普,也挡不住上千匹马的冲锋。
“整队!冲锋!”
短暂休息的苏俄骑兵翻身上马,在大吼声中,卷起漫天的雪雾,如滚滚洪流一般,向着前方的防御阵地发起了冲击。
“嘿嘿!来吧大鼻子!”
一名机枪手抱着马克沁,听着隆隆的蹄声,兴奋的吼道。
“预备……”
一名团长亲临前线,看着远处奔来的马群,沉稳的计算着时间,计算着距离,慢慢的举起了手里的信号枪。
他的警卫员也同样举起了信号枪,随着一声放,三发红色的信号弹升空而起,飞向了奔来的马群。
“推倒!”
一台马克沁前面站着三四个战士,手里把着夹着刺刀的枕木垛,在喊声中,奋力向前一推,枕木多轰然倒塌,露出了一个两米多宽的门户。
随着一个个门户露出,马克沁那令人恐惧的身影出现在了狂奔的苏俄骑兵的眼里。
“不好……”
打头的骑兵看到百十米外防御墙上出现的一个个窟窿,看到窟窿里那令人胆寒的护盾,马克沁的身影让他们毛骨悚然,可喊声刚刚响起,马克沁那特有的嚎叫就响了起来。
十四挺马克沁,上百挺的德普,几乎在同一时刻轰鸣起来。
钢铁子弹编制的弹幕如一堵钢铁围墙,迎面撞上了狂奔的马群。
轰!
献血立时飞溅,马匹被粗大而密集的子弹瞬间击毙,并打成了筛子眼,尸体在冰湖上向前滑行的过程中,被成片的子弹撕碎。
“马克沁!!!”
后面的骑兵听到了令他们魂飞魄散的声音,但,命令是冲锋。他们别无选择。再加上苏俄人同样彪悍,大惊中,乌拉声海啸般的响起,战马卷起漫天的积雪,悍不畏死的加速冲锋。
此时,他们别而选择。就算退,也跑不过子弹,唯有加速冲锋,越过重机枪阵地,才会有生的希望。
可是,如此密集的子弹面前,血肉之躯就是个笑话。上百挺的德普和十四挺马克沁打造的钢铁堡垒,堡垒里喷出的钢铁洪流又怎么能够让他们冲到近前?
三百发子弹的马克沁别说还可续接,就单单这一弹链就足以将这些战马挡在五十米外。加上47发的德普。持续的火力编织的钢铁城墙又怎么是他们这血肉之躯能够越过的?
随着冲锋,随着距离的拉进,子弹更加密集,让马匹在中弹的一刻就快速分解,在冰冷的空气中,化作一团团的血雾。
此时,三百米外的那个团长和警卫排呆呆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子弹从身边头顶咻咻飞过也无人在意。
前面的画面已经不是战斗,那是屠杀。是名符其实的绞杀,是阴谋,是陷阱!!
这一刻,他们更多的是思维停顿,被远处飘飞的血雾阻隔了思维的运转,大脑一片空白。
那里。就是一台绞肉机,一只吃人,吃马还不吐骨头的巨兽,一个恶魔!
哒哒的枪声没有因为血雾而停歇,子弹一如既往的密集。三发红色信号弹是迅速绞杀敌人,不与之缠斗,不留活口,所以,马克沁三百三十发子弹不打干净是不会停歇的,除非,前面再无一个站立的。
“狙击手!留下前面的马匹,人全部干掉!!”
指挥官放下望远镜,指着远处三百米开外的一小撮马群,大吼道。
早就准备好龗的狙击手在血雾遮挡的空隙中快速瞄准,在镜头里一个个变成肉糜的身影之间的夹缝中,锁定了远处站立的身影,随之扣动了扳机。
远处站立的几十个人还没有自恐惧中回过神来,噗噗的声音中,一个个棉帽子被掀飞,一个个头颅西瓜般的炸裂,随之,身体栽倒在马下,让战马惊嘶中,四处乱窜。
短短几分钟的时间,一千多匹战马,一千多个战士就变成了血水,变成了冒着热气的肉糜。一个骑兵团,就这么被屠杀了个干干净净。
马克沁,一战时的大杀器,别说这一千多人了,就算英军,在德国的马克沁面前,索姆河战役一天就被消灭了六万多人。这点,不过是毛毛雨了。
“吗的!再追啊!!”
第二道防线里,申请阻击,又被迫撤离的那名连长举着望远镜,嘴里还不忘念叨着。
负责指挥的那名团长在前面再无一个站立身影的一刻,兴奋的喊道:“半小时后打扫战场!”
他的用意很简单,就是冻死那些受伤的苏军,他可没心思为那已经打的报废的武器搭上战士的生命。再说,前面一片泥泞,这时候打扫战场,鞋就要湿透,他们还要坚守三个小时呢。
枪声停止的一刻,战场瞬间安静下来,被打烂的尸体冒着蒸腾的热气,释放着浓郁的血腥气。
遮藏战斗短暂而血腥,虽然不算什么惊心动魄,但杀伤却足以震撼在场的每一个人。重机枪,在现实段来看,依旧霸占着枪械王者的地位,尤其马克沁。
这一战,并有被苏军的侦查兵看到,他们都在被搬空的仓库附近,和达列涅夫琴斯克的周边,不敢过于靠近敌人密集的地方。
“行,老孟还有点路子。”
听到大捷,得知全歼一个差不多团级别的骑兵队伍的消息后,邢远放下电话赞了句。
此时,他并不知道,因为他的抗命,虽然获得了海量的物资,但,也将大胡子激怒,让大胡子彻底撕破脸皮,不再顾忌。
我想你的芬芳,想你的脸庞,想念你的娇艳芬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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