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命令,布防的战士依次后撤,并随之点燃了枕木。
熊熊的大火在寒冷的空气中升腾而起,一垛垛的松木枕木本就干燥易燃,在无风的情况下,都烧的火焰冲天。
这边点燃了枕木,并将防线后撤,海参崴方向则依旧没动。二十公里的漫长铁路路基上,一道道的防线依旧挺立。
孟昭成接到命令,为了便于防线的撤离,将邢远五百米的距离改为了三百米,这样,在撤离的时候就不至于被敌人撵上,能够减少撤离时的损伤。
在电话里得知仓库物资搬运完毕,孟昭成放心之余,在距离达列涅夫琴斯克十公里的临时指挥部里下令道:“将后面的四挺马克沁架好,每千米一挺。”
他非常清楚,他这边才是防御的重点,战斗,最多再有几个小时就会爆发,即便海参崴那里的驻军赶不到,镜泊湖附近的俄军也会赶来。那里可是西伯利亚大铁路联通大连沿线中东铁路入口的位置,想来也会屯有重兵,毕竟国内铁路虽然归日本人了,但接壤处并未拆除。
他判断的没错,绥芬河,也就是素有旗镇之称的中东铁路入口处,驻扎着苏俄一个旅外带两个团的兵力,跟达列涅夫琴斯克的兵力相当,为的就是防止日本通过铁路进犯苏俄境内,也为跟日本争夺黑龙江做着准备。在接到电文后,“霍斯科涅夫斯基”中校旅长没有犹豫,派出了骑兵团,火速赶往达列涅夫琴斯克增援,不为别的。就是要堵住那批物资。
在仓库的物资搬运完毕,贝加尔湖方向的防御向后收缩,这边做好了迎战准备的时候,“斯帕斯克达利尼”奔来的骑兵团已经距离“达列涅夫琴斯克”仅有五十余公里,最多一个半小时就可抵达。
此时。已经距离仓库有几公里的韩杰却狐疑的回过头来:“怎么没有爆炸?”
他旁边的一位营长也奇怪的说道:“导火索的长度仅够燃烧十五分钟的,这都二十分钟开外了。难道雷管……”
“不可能。”
韩杰摇头否定了这个说法。
“旅长,那要不我派人回去看看?”
韩杰笑了:“不用了,看来我们的朋友已经到了,那里就先留着吧,没准下次里面又装满物资了呢。”说完,想了想补充道,“你派人通知一旅的兄弟,车站烧毁炸掉,防线再后撤五公里。避免渗透过来的敌人太多,再把退路堵住了。”
“是!”
那名营长领命安排不提。
邢远很快知龗道了苏俄士兵已经渗透到了车站附近,没准达列涅夫琴斯克也已经在对方的视线之内了。
“通知各部加快运送,用最快的速度先堆积到江岸这边,分两段倒运!”
“是!”
传令兵抄起电话就下达了邢远的命令。
江面上,此时是人影穿梭,除了大炮需要马牛以外,不论是油桶还是枪支的箱子。都由人拉着现做的小爬犁一趟趟的倒到江岸边,再由那边的马爬犁拉上江岸。送到指定的位置。
大家已经从紧张的运送里嗅到了不安的味道,敌人就要来了。
果然,一个多小时后,孟昭成的防线前端突然传来了密集的枪声。
“什么情况!?”
孟昭成抓起电话后问道。
“旅长,一支骑兵顺着铁路和公路奔袭过来了,公路上雪厚。距离还远,铁路上已经跟第一道防线交火了。”
“骑兵!”孟昭成一惊,他不加思索的下令道,“命令第一道防线后撤,点燃枕木!”
“是!”
电话那头领命后随之绿色信号弹升空。
“排长。绿色信号弹!”
前沿的阵地上,一名观察手看到了升起的信号弹,急忙大喊道。
那名排长抱着德普机枪,一边射击一边喊道:“机枪全部留下,其余的点着枕木后撤!”
“是!”
二十几个步枪士兵快速的抄起身边插着的火把,在咻咻的子弹声中,将那一垛垛的枕木点燃。
浓烟瞬间遮住了铁路路基,前面的排长见浓烟冒起,遂下令机枪手后撤。
苏俄的骑兵在遭到密集子弹的打击下,倒下了几十匹马后,纷纷跳下马,用步枪开始还击,在对射中看到浓烟升起,对面子弹飞来的声音突然没了,略微的错愕间,立刻拽起沟边雪坑里卧着的战马,翻身上马,向浓烟里冲来。
可他们刚刚自浓烟里钻出,一阵密集的子弹撕碎了他们的身体,撕碎了战马的躯干。
后面的马队被前面躺倒的战马尸体绊住,战马哀鸣中,跌做了一团,让疾奔的马队立时拥堵在了一起。
火,在一刻烈烈燃烧起来,火势越来越大,烈焰舔舐下,战马纷纷跳入路基下的深沟里,挣扎在两米多深的积雪里,难以爬出来。
“点燃枕木!后撤!”
随着后面再度升起的信号弹,第二道防线的战士毫不犹豫的停止了射击,点燃枕木接着后撤。
在最有利的情况下没有构筑弹幕绞杀敌人,这也是无奈。当孟昭成听到来的是马队的时候,他才下达了这个命令。
马匹的速度哪里是人能够跑过的?一旦后撤,马匹的百米冲刺会瞬间撵上撤退的战士。要是坚守,那再撤下来就没希望了。
浓烟,一段段的冒起,烈焰随之堵住了马匹前进的道路,让后路基上的冲锋队伍难以靠近烈焰,徒劳的原地打转,却无法冲锋。
一名连长努力的控制着焦躁不安的马匹,请示道:“少校同志,我们无法通过,请求另寻他路。”
“不行!我们必须用最快的速度赶到达列涅夫琴斯克。咬住敌人,给大部队赶到争取时间!要是离开路基,积雪太厚,我们无法快速前进!”那名团长吼着,随之下令道:“手榴弹炸开火堆!”
“是!”
焦躁的马群中响起整齐的吼声,随之。马群慢慢后退,轰轰的爆炸随之响起。
随着爆炸声的响起,荒原上立时火星飞溅,一团团的火焰卷起暴雨般的火星飞向了四外。
手榴弹的作用极其巨大,让燃烧,还没有烧透的枕木堆被炸塌,大部分表面的火焰被气浪吹灭。
已经撤出千米的一名战士回头看到了火星四溅,大喊道:“连长!大鼻子把火堆炸开了!”
“吗的!挺有招!”
那名连长停住脚步喊道:“继续后撤,点燃枕木!”
喊完。奔到前面严阵以待的下一道防线,抓起电话喊道:“旅长,大鼻子用手榴弹炸开了枕木,三团三连请求留下阻击,等枕木烧透!”
孟昭成听到喊声沉吟了下下令道:“步枪全部撤离,机枪百米一道拦截,每道五挺机枪!一盘子弹打尽就撤退!”
“是!”
那名连长大声吼着,放下电话掏出了信号枪。随之,一枚绿色的信号弹后面紧接着升起一枚红色的信号弹。
“撤撤!!”
看到信号。所有的步兵在排长连长的喊声中向后撤去,沿途的枕木也没有人点燃。
机枪手则留了下来,在前面浓烟翻滚中,架着德普轻机枪,严阵以待。
苏军这边看到信号弹再次升起,虽不明白意图。但绝不会放弃加速赶路的想法。在手榴弹奏效的情况下,随着轰鸣,马队慢慢的向前移动起来,且因火势大的木堆越来越少,速度也随之越来越快。
“打!”
看到浓烟里钻出的马头。第一道防线的五挺德普骤然轰鸣起来。
哒哒的密集子子弹编织成了弹幕,瞬间就撕碎了第一匹战马。7.62口径的子弹破坏力极强,在血雾飘飞中,继续穿射。
火焰不再困扰马匹,前面虽然有阵地挡路,但马匹的速度足够快,只要冲到近前,马刀马蹄之下,这简易的阵地是无法挡住他们前进脚步的。
“冲锋!!”
“杀!!”
所有的战士在浓烟中催动战马,顶着密集的子弹,马蹄踩着同伴的尸体,奋力向前猛冲。
可惜,这里是一条独道,战马难以像平原一样奔跑起来,十几米宽的路基也难以上战马突破五挺轻机枪的扫射。这可是德普,拥有着口径和弹容量的优势,让47发子弹的弹盘能够保持密集而持久的射击。
哒哒的清脆枪声中,前面的肉墙快速的被分解,在翻滚中,只几米的距离就被打成肉糜。但后面的马匹并不停止,他们就是要用肉墙堵住子弹,让他们靠近敌人,只要胶着,对方再想撤出战斗就没门了!
“后撤!换弹盘!”
看到苏军悍不畏死的冲锋,那名留下的连长发现了不妙,在子弹没有打尽之前,大声下令撤退,边打,边向后面百米的下一道阵地撤去。
五个人抱着机枪跑上十几米就回头扫射一阵,随之靠近火把的人将枕木点燃。
他们的策略多少有点作用,让战马的突进速虽然快了点,但依旧无法奔跑起来。
后面那道防线在前面奔跑的五人倒下俩的一刻,机枪声随之响起,远距离接应撤回的战友。
“枕木全部点燃!!!”
留下的一名排长毫不犹豫的下令点燃枕木。
如果不提前点燃,按照敌人推进的速度,根本无法让枕木完全燃烧。
再看苏军,随着马队的前进,身后留下的是一片片血迹,一堆堆冒着热气的肉糜,在燃烧起来的火焰中,释放着呛鼻的血腥味道…………………………
我想你的芬芳,想你的脸庞,想念你的娇艳芬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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